老头子惯来是疼爱她的,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为她好。
她心里感激,表面上却十分嫌弃:“行啦,这些事也没用,你说说你的地址吧,我过段时间去找你。”
“你出来散散心也是好的”。聂琅就将地址说与她听了。
聂双言知道之后便开始准备签证,宁泽市这个地方并不算大,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她这才开始购买机票,如此过得近一个月,她才能出国去。
到了法国巴黎,老头子已经在机场准备接她了,她出门时就给打了电话,老头子知道她到达时间的,他由来怕她受委屈,宁愿提前到,也不愿意她下来半天找不到人。
她到法国巴黎是早上六点过,她出了机场一眼就看见了老头子。
她走上前去:“爸。”
老头子笑道:“走吧,回家。”
“好嘞。”
老头子笑着为她拖行李箱,聂双言也乐意这样,她没那么娇弱,但她在老头子面前一秒就变得娇气起来,又怕累又怕疼,娇气得很。
但老头子就吃她这一套。
她嘿嘿笑道:“爸,你真帅。”
聂琅摸摸自己头发,笑道:“老了,白头发都有了。”
“都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熬夜了。”聂双言很是嫌弃了。
“这边儿工作就这样。”聂琅举重若轻道,“等你什么时候做出个样子,我就不冲在第一线了。”
聂双言嘿笑道:“爸,我敢打赌,你对自己公司都没有这么上心。”
“知道就好。”
谈话之间,他们已经坐上车,开车的是个法国男人,脸上带点儿雀斑,笑嘻嘻的,使人愉快。
聂双言看了一眼,见老头子没打算介绍,她也不问。
聂双言谈起最近的事,发愁道:“古月那家伙问你下落,你说怎么办?”
“古月啊……”聂琅和他好过一段,知道他什么样的人,闻言皱眉道,“不用理他,他这人向来长于算计,恐怕没什么好心思。”
“他赖在工作室,撵也撵不走。”聂双言撒娇道。
“他……现在不是在什么悦言吗?”聂琅在聂双言说过她不想和聂无言计较后,好似真的放下了这些,说出悦言二字也心平气和的很。
聂双言点了点头。
聂琅道:“那我知道他为什么来找你了,对于悦言,我也有所耳闻,那是一个强迫艺人出卖身体从而获得资金的公司。以他的性格,恐怕在悦言待不下去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受到制约的人。他找你,应该是为了把你和聂无言之间的矛盾激化到明面上,甚至最好拼个你死我活,最好把聂无言的悦言公司弄破产。如果不是你,他也会找别人。”
聂琅最后评价道:“他不是个懂得让人的人,如果谁让他不痛快,那么他不会让那个人好过,甚至还会回身踩两脚。”
聂双言还真没深想到这一层,她真以为古月是冲着老头子来的,毕竟古月也只有那天提起他想换个工作室。
她疑惑道:“我还真没有想过,毕竟你说,像我的工作室怎么可能比得上有宋安石在背后支撑的公司呢?如果他像你说的那么聪明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聂琅毕竟是个老狐狸,又在商场浸淫多年,考虑事情是比聂双言在强:“他未必不知道,但你也提起了,他曾经在你面前透露出他知道夏无疑和你之间的关系。就我所知,你们的关系并没有公布出来,只是一部分人知道而已,他既然知道,恐怕心中也评定了,悦言即便有宋安石在背后做支持,恐怕也不是夏无疑的对手。”
聂无言皱眉道:“他知道我和夏无疑的关系,难道他不知道夏无疑已经死了?”
“死了又怎么样?恐怕你不知道,以他们夏家的人的性格来说,即便是他们驱逐出去的人受到伤害,他们都会替他找回场子,何况你呢?”聂琅顿了顿,道,“你还给夏无疑献花了,你恐怕不知道,对夏家来说,只有他们家族的主母才能给亡人献花,除此之外的女性是没有资格献花的。”
聂琅见聂双言不说话,叹道:“这不怪你,怪我,你之前不喜欢这些,我也就没和你讲这些。夏家家大业大,讲传统,在某些事上简直是死脑筋。所以即便你觉得你和夏家没有关系了,但是别人若是知道这一点,也不可能太得罪你。”
聂双言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就算是死了,都还要让她伤心一回?
即便他死了,还要她受他的恩惠,让别人因为他而不敢动她。
她真真算得上是狐假虎威了,而且这只老虎心甘情愿的让她借他的威势。
她心里真的难受,真的!
她这人脾气古怪得很,如果有谁对她好,然后向她邀功,她就会烦这些人,她生来富贵,身边围绕的都是一堆拍马屁的人,皆有所求,宋安石不这样,她才会对宋安石有好感。
她瞧不起呢。
可现在呢……
夏无疑为她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不说,她在知道的这一瞬间,内心里便五感杂陈。
聂琅见她这副神情,反问道:“难道夏家也没人给你讲?”
“嗯。”聂双言没有精气神,只是伤心得很似的。
聂琅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眼,有些担心,他这女儿一旦认定了谁,就死心眼儿的很,再怎么说都没用,只能等自己想通,他也没有法子。
当年,她要嫁给宋安石,他说宋安石不是个好丈夫,可她不听。
后来,宋安石和聂无言在一起,算计了他,他这傻女儿才想明白,才放弃了宋安石。
他啊,再后来知道女儿和夏无疑有联系后,他是十分不同意的,充满了提心吊胆,夏家的人是传统,但人家不笨啊!他这傻女儿一看就是个被欺负的命。
实话实说,夏无疑死了,他内心是高兴的,不过,现在怎么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
聂琅戳了戳她:“到了。”
聂双言十分能忍住,收敛了脸色,直接下车,随着聂琅上楼,楼中一堆人正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