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聂琅是这样想的。
“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思进取,行了吧!”聂双言有点儿小生气。
爸爸当着自己的面,夸别人家的孩子好,怎么办!
聂双言不高兴道:“那你说怎么办!”
“等。”
“等?”聂双言想他说的再明白点儿,故意道,“等什么?等他自己离开?”
“他不可能自己离开。”聂琅说的斩钉截铁。
“那我等什么?”
“等聂无言来。”
“等聂无言来?”聂双言重复了一遍,道,“是了,聂无言都来了,他也只能回去了。不过,你确定,聂无言来了,她不会对你的宝贝女儿下手吗?”
“即便她想,宋安石也不会答应的。宋安石同样知道夏家的那些规矩,他不会为一个女人而得罪夏家的。至少在没有十足十把握时。”
聂双言想了想,道:“的确是,这两个人都喜欢谋定而后动。啧,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嗯。”聂琅看见她毫无芥蒂的谈起这两人是真觉她放下了,然而,他是不可能放过那两个家伙的,他答应聂双言也只是不想聂双言难受而已。
他心里盘算着,面上却宠爱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真坏啊,爸。”聂双言笑道,“这样一来,我短期内就没什么损失了。”
“当然。”聂琅认真的看着聂双言,道,“你记住,任何人都比不上我的宝贝女儿。”
“宝贝女儿听见啦。”聂双言故意耍宝道。
聂琅笑了笑道:“你这次来巴黎待多久。”
“十天半个月吧。毕竟国内还有事,长时间离开不是好事。我这次出来就看看国外的情况。”
说起公事,聂琅要严肃些了,他道:“也就那样,最开始是带王建成,后来发现可以多带两个,就又招收了些,你来的那天应该看见了。”
“是不少。”
“还有几个家在这边儿,回家住。”
“欧,好,资金够吗,不够我叫财务部的每个月多追加一笔。”
“最好追加。”聂琅说这话明显是有自己的打算,但他不想告诉聂双言,他只道,“那个叫文颇笛的,我和他联络过几次,人不错,对娱乐圈也比较熟,你有什么,我不在,你可以多问问他。”
“我知道。”
聂琅一边儿给她熬粥,一边儿瞪了这得得瑟瑟的女儿一眼。
聂琅给她熬好粥后,还是把席附的事儿给她说了一遍,聂琅和席附偶尔的几次接触中,席附并未给聂琅留下好印象,因此,言谈之间,多有不喜。
聂琅道:“席附性格太弱太偏激,容易钻牛角尖,听不进去话。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么维护他。”
“瑕不掩瑜。”聂双言顿了顿,道:“人非完人,对我来说,只需要他有才学即可。”
“没看出来。”
聂双言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你女儿的眼光有多好。”
聂琅道:“我不与你说这些,你就会嘴犟。”
聂双言笑了笑,没说什么,低头喝粥,吃过饭后便出去溜达了,聂琅也出门工作去了。
聂双言本来是想跟着去的,但聂琅不答应,因为他是去谈事的,今天谈事的情况,不容许他带个女孩儿去,因为对方太具有法国人的浪漫了,浪漫到性骚扰的地步,他平时和这人谈都是不带人的,免得被那位骚扰,所以,自然而然的拒绝了聂双言,他怕他看见那家伙骚扰自家女儿,会气得把他脑浆子都打出来。
聂双言也就问一问,他不答应,他就作罢,她一个人出去玩儿了。她好歹出身好,也会几国语言,在巴黎街头闲逛是不存在任何事的。
她头一次来巴黎这边儿,看着新鲜事物还挺有趣的。
她之前来过法国,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未能来到巴黎,这次也算是补全了。
她夜里才回,回的时候遇见席附了,席附有些认不出她,她倒是还认得席附,瘦高的个儿,却一直驼着背,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
这样不好。
年纪轻轻就那么丧,老了之后该怎么办。
她打招呼道:“席附。”
席附停下脚步,东看看西看看。最后确信和他在打招呼,他走进了仔细看了看,才认出她来,他有些手足无措:“聂,聂小姐。”
聂双言大大方方的笑着:“是我,好久不见了,你近来还好吗?”
“还好。”
“那你之前跳楼的是算什么呢?”
席附说不出话来,他性耿直,不善谎言,即便有心想要欺瞒聂双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聂双言挥手道:“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提起。席附,我一直希望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我一直记得。”席附掷地有声。
“那就好,我对你寄予厚望,你万万不可辜负我。”聂双言看着他,眼中是满满的信任。
席附不喜和别人对视,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她,她眼中一片潋滟,仿佛比天下的山水加起来都要美。
聂双言笑了笑,扬扬下巴道:“走吧。”
“去哪儿?”他傻不愣登道。
“回去呀。”她笑道。
他们所在的地方离聂琅购买楼房并不远,只有十多分钟路程。
聂双言仰首望天,她道:“夜色真美。”
席附跟着看上去:“是很美。”
聂双言嗯了一声:“我还记得有一年,我和爸爸吵架了,一个人出门,边走边哭,无意间抬头,就看见了月亮,不知不觉就忘了哭了。那时的月色,那么美丽,那么亮,内心里的委屈都没了。”
席附应声道:“就是有些孤独,我内心里时常充满难以言喻的惶恐与迷茫,于是抬头看着月亮一路走下去,心情便平静起来了。”
“是了。”聂双言扭头看着他,“月光很好,你也很好。”
席附有些羞涩笑了起来,一扫别人平日里所见的阴郁。
聂双言也笑了起来,道:“席附,我来这里就是为你。”
“我……”
聂双言摇了摇头道:“你听我说,席附,我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所以,不会一直跟着你。我知道,像你们这样搞艺术的人都时常为痛苦所萦绕。所以,我要你答应我,如果觉得活不下去,你就想一想我,想一想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