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会为工作室带来名声。”
聂双言笑了笑,知道自己多想了。
她笑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再顾忌我。”
夏歌应了一声,回房间将他最近整理资料抱过来给聂双言后,才回房间收拾了。
聂双言翻开一本资料看了起来,这也是头一次这般认真的,要知道,她不爱读书,也不喜欢弄商场这些事。
好在,她还是分的出轻重缓急的,因此也就姑且认真的看着。
聂双言看得认真,却有人敲门打扰。
聂双言打开一看,是王焱。
聂双言头秃,万万没想到啊,她都把他支出来了,还会有自己羊入虎口的一天。
王焱站在门口,有些卑微:“我能进去吗?”
聂双言一般时候性子都软,这要换了别人,她就让他进来了,可偏偏是王焱,他要是让他进来了,恐怕之前做的努力就毁于一旦,那时候再想做什么都晚了!
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等你进了区决赛再来见我,现在你还不配。”
王焱蠕动着嘴唇,最后怯懦道:“是。”
他走了。
聂双言也松了一口气,继续看书。
每天都有新人参加进来比赛,一直到八月一日才停止初赛,过后便是区复活赛、区决赛,工作室加上区复活赛、区决赛的一共进了五个,这段时间得持续半个月,聂双言穷,也不让人留,将他们都撵了回去。
聂双言节约了一笔资金,却遭到文颇笛声嘶力竭的投诉:“你又让他们回来了!住不下呀,要怎么给你说!真的住不下呀!何况你还把一间屋改成了录音室。”
“哦,对,说起录音室,还有件事得你去做,你去找个做音乐这方面的能手,给庄锦瑟录一首歌,我到时候回来听。”
“Areyoureading?你行行好,你别把所有事都推给我,麻烦你再找找管理的人,就我一个人管这些,我会被累死的!”文颇笛从春节过后一直忙到现在,没有过一天假期,每天工作量又大得吓人,好不容易松活了一段时间,结果现在又这样,他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王启过呢?他最近不用看软件了,让他出来帮忙。”
“他走了”
“我去。”聂双言也是很无奈了,正是用人的时候,结果他还跑了,这事儿她找谁说理去。
聂双言顿了顿,道:“算了,我来想办法吧。”
文颇笛实在是撑不住了,他道:“言总,你快点儿啊,我真撑不住了。”
“行了,我知道了,等歌手选秀这边完了,我回去就放你一个月的长假。”聂双言想了想,只能如此许诺。
等给他放假的时候,希望千万要找到一个能管理的人,不然到时候她只能自己上了。
文颇笛那边应承了,聂双言就挂了电话。
门被推开,王焱站在门外。
聂双言扭头吓了一跳,冷声道:“滚出去!”
王焱退后一步。
聂双言皱眉喝道:“门关上,没人教过你规矩吗!”
王焱关上门。
聂双言心中松了一口气,才想起来,之前王焱来找过她,但是被她随口一句“进了区决赛再来叫我”给支出去了。
现在,进区决赛的两个人里就有王焱,另一个是王珂。
王珂是卓越天赋,但是他肯努力,除了同性恋这一个与主流社会不符可泼的污点外,没有什么问题,成为歌星是板上钉钉的事。
好歌不怕晚,好才不怕埋没。
聂双言对王珂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最大的问题是王焱,她不知道夏歌知不知道王焱身上的事,也许知道,只是觉得王焱也就一般,台风太差,注定没什么名声,所以没有多计较吧。
然而她知道!王焱是世界级天赋,只要打磨出来,必定是影响无数人的存在,名留青史也未必不可能!
这样的王焱,在他没走上神坛前,多的是人想要把他拉下神坛,他可供人攻讦的黑料太多了!
她要护好他,她承诺他了的。
君子一诺,一诺千金,不敢欺。
等他走上神坛了,她就不怕了,这些事对“神”来说,不过是引后人感慨的故事罢了。
她呼出一口气,道:“进来。”
她笃定他来,没有她的命令,他不敢走。
王焱走进来,一如既往的卑微。
聂双言眯起眼来:“你只许在我眼前脆弱!”
“是,主人!”
“说吧,你来做什么。”她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他说的话,她可听可不听。
王焱蠕动着嘴唇,最后道:“我,我……”
他说不出来……
他的一生早已被毁的干净,他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他习惯被人支配,被谁都好,只要有人支配他,告诉他该怎么做,让他不必正视自己这泥污般的一生,蒙蔽心智的活下去。
人是可以被驯服的。
他已经被他人驯服。
他人被驱逐。
他跪坐在那里,身边放着鞭子,等待着新主人的到来。
如果没有新主人,他就选择死亡。
是她走到他面前,执起了鞭子,认下主人的职责。
从此,她是他的主人!
她要背负他的一生!不论是怎样的一生,他都认了。
他不求主人什么,只想看一眼主人。
他说不出来,聂双言也不逼问,她只坐在那儿,轻佻的看着他,就像在打量一个货物一样,神色中带着几分漠然。
不同于他以往“主人”的神色,却让他打心底颤栗起来,他维持不住看着她的姿势了。
聂双言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冷漠道:“没事就出去!你是我的狗,在别人面前,你还是活得像个人吧。”
并不算命令的口气,更多的带了些随意,让他产生出一种,他似乎可以抉择的假象,他却不敢反抗。
他低声:“是!”
“出去。”聂双言懒声道。
他慢慢的走出去。
聂双言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烂性子,但是从她知道的资料上来看,他的前二十年正值三观定型的时候就被灌输了错误的三观,而从他后来的反应中,他又没有丝毫想改变的意思。她就知道,这人可杀不可救!
但是,她不能杀他!救他的话……她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