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雪人美歌甜，大街小巷放着她的歌，几乎没有谁不喜欢她。
然而，十多年前，她就逐渐的隐退了，渐渐的没了消息。
这疯女人写古雪两个字，却是在写自己的名字，也就是说，这疯女人竟是当年的古雪，不知道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古月将门锁好，然后冲坐在院子里的王奶奶打了个招呼，这才去他工作的酒吧。
他平时上学，也就晚上有时间来酒吧兼职，他外型条件好，盘儿靓，老板也就对他年纪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古月也是没有法子，他这么年轻，哪儿有他能做的工作？找个洗碗的端盘子的？这种工作不仅耗时间还工资低。
他想读书，等毕业后找个好工作。他就不能把时间耗在这上面。
而且，妈妈的药很贵，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去看心理医生，洗碗端盘子的工资也不够啊。
他心里有些沮丧，私下给领班道：“哥，我先支三个月工资成不。”
领班挑眉道：“你可小声了吧，我都给你支了半年工资了。这是我背着老板发的，老板要是知道了，你我都没活路。”
他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啥，他知道领班帮他也是尽力了，他总不能在领班明确拒绝的情况下再不知好歹的要求什么吧。
领班看了他一会儿，凑过来道：“你每天小费也不少啊，怎么还要预支工资。”
他尴尬的笑笑：“说来话长。”
领班打量着他，低声道：“我有一个活儿，你干吗？做了可这个数。”
领班比了个手势。
他惊讶道：“十万？”
领班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儿，老板刚才来了，陪着朋友的，他私下交代我去找个处来，男女不忌，说他朋友要。我安排了人来，可不搁这儿等着么。等了半天人也没来，老板也催得紧。你要不顶上。”
古月影懵了，他在这儿干了那么久，也就仅限于被人摸，怎么还能卖掉自己呢？
领班见状道：“这事儿看你自己，我也不强求。反正在我们这儿干的，几个干到最后不卖，只是看价罢了，要么低要么高。还不如趁着有好价卖了。这价可不低了，处女也就这个价。被上就被上呗，你一个男人还能像女人似的在乎这个？”
古月影一想也是，他一个男人还在乎贞操？这十万可不是个小数，怎么都够他带着妈妈挺半年了。
被上就被上呗。
多大个事。
他就是觉得有些可笑，别人的青春年少是爱情与友谊丰满美丽，他的青春年少里面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还得考虑如何才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不过没有关系，他对这些矫情的想法无所谓，对他来说，这世上大多数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钱。
他太缺钱了，也太缺爱了。
就如亦舒笔下的喜宝所说，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给我很多很多的钱。
他想要很多很多的钱，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他拉住领班道：“好。”
这时候，领班喊的女孩儿也来了，领班看着这两人，叹气道：“这他妈赶巧了，算了算了，你们一起进去吧，谁能被看中可不归我管。”
两人都同意了。
领班领着上了顶楼包间。
包间里就坐了三个人，一个是每隔两三个月来一趟的老板，另外两个应该是老板的朋友。
他们一进去就像货物般被打量。
老板略带轻佻道：“你们看中了哪个？随便挑。我知道你们的脾气，都是处，干净。”
一人指着他道：“这小孩儿长得跟他妈古雪差不多，我要了。”
他心里一缩，他不知道这个人说的“他妈古雪”是在骂脏话，还是在纯粹的说他和他妈妈古雪长的一样，他知道，他在某些角度下和妈妈年轻时候差不多，想到这里，他眼神里慢慢的带着厌恶了，然而他又不敢让别人看见，只好赶紧眨眼睛，驱散这厌恶。
另一个人自然留下了妹子。
领班退了出去，他们两个束手束脚的坐在了点他们的人旁边。
他们仍旧在谈话，在这谈话中，他慢慢的走神，渐渐的打量着坐在身边的人。
他身边的人有幅好样貌，文质彬彬的，轻轻笑着的时候又带着些邪魅，眼中似有潋滟波光，看向一个人时，便让那个人忍不住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深爱着自己。
古月影看入神了。
他们的谈话也结束了，老板看见自己手底下的员工这模样，挑眉道：“聂琅，你可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家伙。我这小员工第一次看你便看入神了。”
古月影听见这声音，不好意思的低头。
聂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这是我魅力大，人我带走了。那事儿就这么定了。”
其余两人没什么意见，聂琅就带着人走了。
被带走的结局当然是做了。
当古月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聂琅喂了他一颗糖，半开玩笑道：“人生那么苦，该吃点甜。”
————
视频到此结束。
面对着黑屏的屏幕，聂双言回不过神，她刚刚差点儿看了自家爹的床戏了，虽说她不是没看过，但是时隔多年，再一次看，她还是有些hold不住啊。
她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心里有些虚，她那时很反感这些人，以为古月也是同那些人一样，为了钱财往上爬，年轻气盛的时候，说过很多伤害他的话，他不放在心上，于是她小孩子心性的觉得是他舍不得老头子给他带来的利益，于是做的更过分了。
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他虽也是为了钱财，却是为了母亲的疾病。
或许是她打小没了妈，导致她对那些为了自己妈妈而努力的人充满了好感。
如果她年少的时候知道古月的家庭，她不会那样对他。但是那时古月也是倔强的人，他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事，也不会让人以怜悯的眼神看他吧。
她觉着他有些可怜。
好吧，八苦宝瓶找上的这三个家伙都挺可怜的，童年都过得挺不幸的。
大概正应了那句话：你不幸的童年，是你一生不幸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