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止男人想要变大变强。
聂双言她也想让自己变强呢。
想到就做。
她敲门。
席附不对她有心机,而是打开门直接请她进来,道:“怎么了,聂姐。”
“没事,我就是想起来,我乐得工作室最近研制了一款香熏,想让你闻闻,看这种香薰适不适合这里的人”。
席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啊,聂姐,我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
“没关系,你平时不是去大学里面上课吗?大学里面也有女生,我只是想让你把这香薰和他们身上的做个比较而已。”
席附勉为其难的同意道:“好,那我就试一试吧。”
聂双言笑嘻嘻的打开盒子,里面的粉尘似乎永远也用不完一样,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粉尘颇有灵性的扭成一股细烟从席附的鼻孔钻进去,席附还因为她的欺骗而狠狠的闻了闻,见效十分快,席附啥都没得及说,就躺尸了,聂双言索性将门反锁,把席附拖到靠墙,席附看起来睡得挺香的。
聂双言看着眼前浮现的大屏幕,十分淡定的拉上窗帘,坐在床上,安静的看它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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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一开始说起,一开始,有个小男孩,小男孩家并不像后面那么窘迫,甚至算得上是小康,男孩的父亲是很老实本分的人,这样的人挣不到什么大钱,他总是说平平淡淡是福气,而男孩的妈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凭什么呢?她凭什么要和这家伙过苦日子,她啊,她啊,她以前是校花,许多条件不如她的,都过上好日子了,只有她,活得像个家庭主妇。
她后悔啊,后悔自己瞎了眼。
她那时候太年轻,并没有想太多,就选了个所谓的潜力股,哪知道一败涂地!
她不是个坏女人,她只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她生来拥有美貌,因为美貌,她一直以来享有不少特权,就算生了孩子,也有不少人追她。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上一个什么都不行的人。
她不想再过这样拮据的生活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精打细算。
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少里,她却可悲的将日子陷在一毫一厘里。
多可笑啊。
可笑到足够让她下定决心。
要知道,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总是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
于是,在一个午后,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妈妈出去了。”
或许是母子连心,小男孩儿隐隐感觉她要离去,于是拉住她的裙摆,怯生生道:“妈妈,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爸爸也不容易,他说了会对妈妈很好的。”
她转过身,小男孩儿瑟缩了一下,她知道,这是她最近的脾气不好,吓着自己儿子了。
她有些怅然的叹气:“这世道谁都不容易,不是有了那颗想对人好的心就行了。婚姻之中有种种阻碍,阻碍我得到幸福。阿福,我和你爸爸结婚的时候,我就想了,我这辈子如果要嫁,嫁的那个人一定得是很可靠的人。我一向都明白,恋爱与结婚全然不同,恋爱里就喜欢口花花讨人欢喜,结婚后却希望自己老公哪怕你平时懦弱,关键时候却一定要能很靠得住。”
她看着小男孩儿的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她知道她现在说的这些,自己儿子听不懂,可她也不是说给儿子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说:“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可是啊,到现在,我才发现,一切的源头错在我身上。”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希望别人和我相处,能够雪中送炭。在这万事如转烛的无常命运中,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可我才发现,我不需要别人送炭,我更喜欢莳花锦绣。”
“对不起。”
说完后,她扯出裙子,走出大门,将门反锁了,上了一辆车。
等男人下班回来,看见的却是自己儿子傻傻的坐在地上,问什么都不说话,当他想打电话给自己老婆,得到的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男人是老实,却不是啥,当下就明白了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男人一下子就崩溃了。
这些年来,他有多爱她,他就有多崩溃。
两爷俩抱着哭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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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画消失,字亮起。
(我爸一定很后悔和我妈在一起了。
我曾偷看他的笔记本,大片的空白中,只有寥寥几字——原谅我没那么富有,所以不能按我的方式去爱你,我又没那么贫穷,所以无法按你想要的方式去爱你。
我最开始以为他说反了,如果,他有钱的话,就完全可以妈妈想要什么,他买什么,而不是买稍微贵重的东西时就和妈妈争吵。
有钱的爸爸就可以按照妈妈想要的方式给她一切。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除了所谓的爱,还有尊严一词。
尊严一词多么虚假啊,可是这是做人的骨气。就凭这点儿骨气,我才能够在那么多年的痛苦中维持自己,而没有一不小心走上什么违法犯罪的道路。
我曾一度失去活下去的运气,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想想也是,别人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自己的日子是凄凄惨惨的——甭提别人了,连自己也觉得说出来没意思,如同嚼久了的口香糖只剩下塑料,满嘴苦味。又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样的日子不想过,可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
生死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得百般思虑。
当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不知道爸爸后悔没有,也不知道出走多年的妈妈后悔没有。
可我觉得我很想她。
只是,我没想到,相见的那一天来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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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少年背着书包回来,他脸上有些阴郁,本来还算有些清秀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美意。
正在煮饭的男人看见他这副样子,皱了皱眉道:“席附,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没事就苦着脸,你甩脸色给谁看啊。老子欠了你的啊!”
少年席附有些纳闷道:“我又没遇上什么可乐的事,为什么要笑?我平白无故的笑,别人不会当我是傻子么。”
煮饭的男人一噎,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