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阿修罗王一定脑子出问题了。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决定将眼前女子带往阿修罗界。
他们召唤出了各自的骑兽,那些骑兽也千奇百怪的,他们将聂双言抓到其中一个骑兽背上放好,这才驾驭着骑兽往阿修罗王所在的城跑去。
阿修罗支起了屏障,免得这凡人女子被骑兽奔跑起来的风刮伤。
凡人女子脆弱得很,还是小心点儿好。
一路上,这两个阿修罗十分照顾聂双言,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死了,他们会因此失去领奖赏的机会。
过去三天,才到达了阿修罗王所在的城。
这座城十分宏伟,可能因为阿修罗通常体型高大,这里的房屋也修的异常高大,房屋则是阿修罗一贯的风格,要么全由金子修成,金碧辉煌;要么就是猩红泥土修成,好似只要走进就能闻到一股鲜血味儿。
这两阿修罗还是有点儿积蓄,选了间好客栈,让聂双言休息,而他们则出门找王宫的负责人,看能不能这两日就把他们捡到的凡人女子送进王宫换奖赏。
聂双言看他们出去了,便出门走了走,她还是头一次来阿修罗界,没想到以善战脾气爆闻名的阿修罗竟然也会修建城市,她还以为修建城市是天界和人界的爱好。
她充满了好奇。
好奇是她对人生充满希望,勉强活下去的理由之一。
她永不可能抛弃好奇心。
当然,你不能说她在作死,因为她从之前两个阿修罗身上知道,阿修罗不会在见面第一次就吃了她,而是会留下她,以图从她身上获取利益。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叫人图谋的,但只有她有利用价值,她就确信自己可以从任何人手上逃生。
聂双言出去溜达。
阿修罗城中也还是有好些有趣的地方,她没有阿修罗这边的货币,纵然看见有趣的也只能看看。
没逛多久,她被那两个男阿修罗逮回去了,难得的,那两个阿修罗告诫她:“没有我们的命令,你不能出门。”
聂双言伏低做小很有一套:“好。”
三人在阿修罗城待了三天,这才有人得到消息,说是阿修罗巡逻边境回来了。
那两个阿修罗便忙不迭的带着聂双言去了,聂双言倒也不反对,横竖她得靠近那些实力强大的阿修罗才能成事。
繁琐的步骤后,聂双言终于出现在阿修罗王面前,出乎意料的,阿修罗王同别的阿修罗极其不一样。
阿修罗王容貌俊美,除却皮肤黝黑,瞳孔血红,同凡人也没什么两样,并没有聂双言想象中的异形模样。
聂双言松了一口气,倘若阿修罗王是她想象中那种长着无数手脚,身上全是眼睛的形象,她恐怕宁愿死,从阿修罗城墙上跳下去,也不愿意用什么美人计。
对于有些事情吧,颜控表示充分的拒绝。
阿修罗王看着她,扫视一眼:“领赏吧。”
那两个阿修罗下去领赏了。
聂双言则被人洗刷干净,送阿修罗王寝宫去了。
聂双言洗澡的时候,惆怅的问身旁伺候的女人:“你们说,你们的王是要吃我呢还是吃我呢?”
阿修罗侍女闻言娇笑,花枝乱颤,道:“咯咯咯,小女孩儿,不论是哪种“吃”,你可不得都洗干净么。”
卧槽,你为何开车如此熟练。
放她下去,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不过,也不怪阿修罗侍女耍流氓,毕竟是聂双言先耍流氓的,她先前说的两个吃,一个意思是她被吃掉,另一个便是指是不是阿修罗王要和她啪啪啪。
她只是试探性问,万万没想到,阿修罗女这般放荡不羁,避重就轻的怼回去,她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就很尴尬了。
她也不管这些,横竖也就这两个结果,倘若,阿修罗王真打算吃了她,她躲闪不及,也有9527系统在。
还是那句话,这些年来,她虽防备9527系统,但9527系统从未掉过链子,从未把她置于险情而不过——除非她自己作死。
想到这里,她安心多了。
她跟随侍女到达阿修罗王寝宫时,阿修罗王并不在,她自个儿等了一会儿,当然,她并不会安静的等待,她四处看了看,只见这阿修罗王宫殿同人间帝王的宫殿没什么差别,由此可见,这阿修罗王大抵是有着凡人审美的,因此,他大概或许是不会做出吃人这种事的。
聂双言并不确定。
在她印象中,凡人并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存在,似乎谁都可以吃人,唯独凡人被社会礼仪道德所约束,轻易不吃人的。
所以,聂双言不知道拥有凡人审美的阿修罗王是否拥有凡人品性。
这就很尴尬了。
聂双言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等着阿修罗王来。
阿修罗王过了好一会儿才来,脚步匆匆,听在耳朵里像是催命的符咒。
聂双言强自淡定的看着大门。
阿修罗王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跟随的人停在大门外,他走向聂双言,聂双言看着他,不躲不让。
阿修罗王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聂双言看着近在眼前血红色双眼微微愣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额心蠕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眼睛通过她的额头看向她的脑海中的一切,她的一切记忆无所遁形,然而在她记忆深处,一只全黑色紧闭的眼睛在这个时候睁开眼,一团黑色的光直射阿修罗王的第三只眼,阿修罗王的第三只眼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爽快的接受了这道光,通过这团光印入阿修罗王脑海中的是一段已被修改的信息。
阿修罗王从被修改的记忆中得知,眼前的女子这一次来是为了阿修罗之眼。
他兀然记起,数百年前,他只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普通阿修罗,受尽欺凌,那时,一个凡人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护佑着他。
那个凡人女子离开他之间,在微风中站立,发丝随着风飘荡。
她说:“非天,我要走了。”
“不走不行吗?”
“不行。”她顿了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同你,未来还有缘分再见,你又何必苦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