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公孙笑与白练的人只差前后脚,外头打起来,守着地牢的黑衣人都跑出去帮忙,不守着她们,她们也逃脱不了!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笑哥来救我们了?”外头的声音他们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不过刚才白练告诉她们,说是有人来救人,黑衣人用的是外族语,只有他懂。
他与黑衣人是同族,自是懂的。
可是,会是谁来救人,是救白练的还是救她们的?
地牢离地面稍稍远了些,除了打斗声,其实她们真的听不到什么声响。
直到符百承冲入地牢,她们才知道,救兵到了。
“秀盈——,”一见还未拜天地的新婚妻子,符百承激动的难已言语,也惭愧的无地自容,秀盈还未嫁给他,却受到亭产的苦,实在是他这即将为人夫之大责,“嫂子——,”他看向阿临,“让你们受苦了。”手起,刀落,绕着铁链的大锁应声而落,他冲进去扶着公孙秀盈。
“你们怎么找了那么久,”看到他的那一刻,公孙秀盈实在控制不住,“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是怎么过?”差点就死了。
“真是抱歉,是我的错。”符百承一个劲的认错,好脾气可见一般。
“外面的人能搞定吗?”阿临也出了地牢,她比较关心的是这个,可不要才出地牢,一会又被人给关回去,那实在不太好玩,“那帮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那帮黑衣人是成份复杂,有各地流匪,绿林人士,更有外族,”他们差一点就错过了线索,若不是公孙笑细心,现在只怕早就被黑衣人引到另一处去,“我们走。”符百承领着人出地牢。
走了几步,阿临回头,白练醒着,他们说的话,他都听在耳里,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不曾求着让他们带他一起走,不曾求着他们放他出去,只是静坐,安详的不像是个阶下之囚。
这个有点怪,或许,这是外族的特性,阿临不解外族,也不便多言。
但,看在同落难的分上,这样一走了之,未免有些绝情。
“符公子,不如连他一起救了吧,他也是受害者。”
“嫂子认识他?”符百承颇为讶异。
“不认识,”阿临摇头,“他与我们一样,是被黑衣人带进来的,他比我们惨,”
符百承思索片刻,举刀,砍断铁链,“这位兄弟,我们只能帮你到此,走吧。”
符百承将她们带出牢房,阿临才知道符百承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虽然是来救人,可来的人数并不多。
“那不是我们的人——,”符百承指着其中一方穿异服的道,“来,我们这边走。”
要走,哪那么容易。
黑衣人的确是被攻得乱了阵脚,不过,好歹这也是他们的地盘,时间一长,他们就缓过来了。
公孙笑一把提着阿临的领子,“风十三,你和陈顺把两个丫头带走。”
“是,”
阿临只觉得一阵头昏,呼吸不太顺,双手本能的揪住能揪的东西,并且牢牢的抱住。
耳边一阵呼呼——
她又快吐了。
“松手——。”
环着他腰的纤手依旧是牢牢的锁着,手臂细细的,力道没有三两,却能扣那么久那么牢,公孙笑多撇了她两眼,“傅清临,还不快放手,你还要闭眼到什么时候。”
吓——
阿临睁开眼,发现双脚落了地,四周三面是树,一面是湖,与刚才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他们已经离开黑衣人的地方,他们是逃出来了。
一确定暂时安全,阿临松了手,站直身子,四周瞧了瞧,除了她与他,并不见第三人。
“紫环她们呢?”刚才她似乎听到公孙笑叫风十三还有那个谁护着两个丫头,是紫环和珠玉?“秀盈妹妹和符公子呢?”去哪了?
救人还分头行动吗?
“他们没事,”他开始往前走。
阿临自是紧紧跟着,这深山老林的万一一个不小心迷了路,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想就觉得可怕,她加快脚步,贴在他身后,一手揪着他的衣襟。
公孙笑回头,对她的举止侧目。
“你在做什么?”
小脸仰起,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看到了。”
“松手。”
“不松,”她坚定的摇着小脑袋,“这里深山老林的天知道是什么地方,你会轻功,一抬脚就走了,我不要被留在这里。”她怕死,怕蛇,怕各种动物,还怕饿死,渴死,他是她的救命稻草啊,不抓着他怎么行。“我们是夫妻嘛,你不能丢下我的。”
她怕死的小模样让公孙笑多瞧了她两眼,指一点,不客气的戳向她的粉额,“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若要弃下你,又何必来救你。”
“那我怎么知道,”阿临揉揉被戳痛的地方,行势比人低,她忍,“万一只是来救秀盈,救我只是顺便怎么办?”他从来就没有待见过她啊,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我们要去哪里?”现在他是大爷,他最大,她小人小模样。
“到应城与他们会合。”
应城是入淮南的最后一座城,阿临不太有概念这儿离应城到底有多远,为什么不挑个近点的地方会合。
不过,公孙笑的样子看起来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她还是乖乖闭嘴吧。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扯着他,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放手,吃饭,睡觉,连如厕,好吧——,她实在不想继续揪着闻味儿,就在一旁守着。
为免黑衣人再追来,他们选的都是捷径,有一段路不太好走,以阿临的脚程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别怪我,我也没办法,”阿临耸耸肩,抬起自己的脚给他瞧,她已经尽力了,可是她终归是个女人,不曾习过武,不若他强健,这些日子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体力早就透支的差不多,再行远路,她真的支撑不住。
脸皮也没有半点红昏,惨白得吓人,额上还冒着虚汗,她没有示弱叫唤,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顶多就是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他是她的丈夫,能忍心看着她一路这么远走来不曾体贴过半句,也实在是狠心得很。
“你实在想丢下我,我更没有办法,你就撇吧。”她松开自己的小手,擦擦额上的虚汗,头有些昏,还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