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鼓起勇气,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陆径川,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从此以后,我们一别两宽,各不相干,不好吗。”
陆径川慢悠悠又吸了一口烟,火星都已经烧到了香烟的尾部,要烧到他的手指了。
他不紧不慢将烟掐灭了,唇角扯出一抹戾气森森的弧度:
“慕情,你不是个天真的人。为何却说出如此天真的话?”
放过她,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不相干???
若是能够放过她,五年多前,甚至更早以前,他就已经放过了。
不至于,现在还将她困在这个地方,也将自己的心,困在了这个地方。
慕情本就苍白的脸,愈发失了血色:“你到底想要怎样?小羽还活着,无论如何,我要见她一面。”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想要怎么样,想要慕羽怎么样。”
陆径川的语气漫不经心,可是听在慕情的耳里,却仿若世界上最可怕的威胁,她的身子都有些哆嗦起来:“你若是敢伤害小羽,我会——”
“你会如何?死在我面前?”
陆径川挑了挑眉,嘴边带了几分淡冷的嘲讽,“这几年你寻死没有千次也有几百次了吧?可有一次成功过?这种威胁,对我没用。”
“是吗?”慕情站直了单薄的身子,一字一句道,“那再加上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有没有用?”
陆径川神色微震,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你,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慕情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语声平静。可是那双形状好看的眼睛里,却蕴满了苦涩。
她可能真的已经不正常了。不然,怎么会想要跟这个恶魔生一个孩子。
两个月前的一晚,陆径川不知道怎么了,喝得醉醺醺的过来,样子憔悴疲累不堪,可饶是如此,却依旧没有放过她。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甚至粗暴,将她折腾了大半夜。
事后,他却极尽温存地吻着她,就连睡觉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或许是喝醉了的缘故,他的头埋在她的心口,好像一个孩子般依偎着她,那个样子,竟透出几分脆弱来。
而她,真的是疯了,竟然会在那一刻,对这个男人生了一点点怜惜。
毕竟,他曾经是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少年,毕竟,他曾是她深爱过的唯一的男人。
那一刻,她看着床头早已为她准备好的避孕药,她竟然心软了。
五年多近乎监禁般的生活,或许真的让她的思维不正常了。
她竟然想要为他生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就算,不能成为他们彼此的救赎,但他和她的关系或许会正常一点。
最重要的,这暗无天日般的日子,或许不会那么寂寞孤独。
她拆开了避孕药的包装,将药丸扔进了冲水马桶,而包装盒,仍旧放在床头柜上。
第二日陆径川并未有任何疑心。
毕竟,从她被陆径川安置在这个庄园的那一天开始,双方似乎就已经有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