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慕容单于慕容第三子,生有帝王相,少聪慧,而从诸师,武艺过人,精通谋略,擅天文,明经义。
慕容治下,曾有三部叛乱,时慕容领兵在外,恰在归途,被叛部围困,却临危不惧,领军厮杀,冲出重围,当夜便集结周遭兵马,一举荡平三部,平息叛乱。
又曾与兄求学洛阳,游历北地,见闻广博,归部之后广纳汉家名士,众农耕,倡器械,赏罚分明。
……
当陈止翻看那本《慕容》之后,瞧着这一条条、一件件,便又忍不住感慨起来。
他手上的这三本书册,其实是密谍司总结编写出来的,是按照陈止的交代,将周遭几个主要势力、部族的人物都总结出生平、情报汇总起来,争取能做到一人一本书,然后一个部族的人归到一类,这样更为全面,而陈止要查阅的时候,也就更加详实。
眼下三本书册,便是属于慕容部的情报,都是被连夜誊写出来,直接送过来的,眼下陈止占据幽州,虽然还在整合,并不能将整个州的力量调动起来,但眼下能为他所用的人力物力,也是非常惊人了,连夜誊写,从代郡带过几本情报书册,只不过小事。
但看过两本之后,陈止却是感慨连连。
“这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都不是简单易与之辈,这一点我早在前世就有所体会,贤名、凶名、能名、恶名,没有一个是简单可以留下来的,甚至就连那些蠢名、傻名,往往背后也有缘由,不是说你是个傻子、傻得惊人,便可名留青史,一直到两千年后还有人惦记,地位不够、机缘不足,傻到惊天动地也别想留名,而若是利益牵扯,哪怕只是情商不够,也会被后人污名,说是先天弱智。”
手指在手边的三本书上敲了敲,陈止的目光落到了最后一本上。
《慕容仁》。
密谍司是秉承着陈止的思路建立,虽然在探究地方高层的决策时,比不上十二生肖折纸,在及时性上更是差了很多,但人手足够,越发正轨,更有诸多人才,分门别类的整理、归纳,甚至还有近似于社会学、心理学的人物坐镇,所以整理出来的情报,在大体上是非常完备的,涉及方方面面,很多当事人自己都忘了的事,在书册里都有记载,比如某某在某年某月某日,虐杀了一个小动物,体现了什么样的心理。
这么多的内容罗列起来,自然每一本的页数都不少,更何况还都在不断的“更新”,但比较起来,还是那本《慕容》最厚,毕竟是经历诸多的慕容单于,金戈铁马半辈子,这生平丰富至极。
相比之下,那本《慕容》的就只剩下一半了,但考虑到他的年纪和资历,这一半的页数,其实非常难得。
“慕容当初年少威武,立下不少功劳,但随后遭逢大变,外出流亡,自后回返部族,振兴族人,活脱脱一个王子复仇记,慕容可没有经历这些,虽也有战功,但到底都是生在慕容的羽翼之下的,能有半本厚度,着实不简单,三人之中,慕容仁的内容是最少的,也是最为乏善可陈的,多数还是客套之言,真假虚实难辨,恐怕有滥竽充数的嫌疑。”
这最后一本《慕容仁》则只有《慕容》的一半,陈止翻了一下就见底了,里面描述的也是一些部族少将军的常见项目,比如领军劫掠、带头冲锋、坑杀俘虏,别说和慕容的经历比,就连和慕容比起来,都太过逊色,因而内容乏善可陈,也就显得单薄了。
“不过,说是单薄,可放到中原世家子弟里面,还是足够看的,中原世家,早就马放南山,武备松弛,没有来三国时期,以及宣武北伐之时的朝气和武勇,世家子弟之中只有最为杰出的人,称得上文武兼备,其他则沉溺酒色财气之中,毕竟有九品中正将他们护持,此消彼长,北地部族之中,这样经历仿佛,一人可为厚书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是气运主角增加,而南边的中原,主角日渐稀少,未来气运当然孱弱,这不是唯心,而是社会发展的规律,如果不能扭转,五胡十六国的惨剧,恐怕还是难以避免。”
想着想着,他站起身来,将三本书放好,朝着房门走去。
“就算我可以凭着种种优势,护佑一时,但只要大方向不变,九品笼罩之下的世家子弟,还是会越发腐化,就算有谢安、有谢玄,也不过回光返照,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除非是破灭了这个制度,用其他取而代之,毕竟我就算三世为人,还是要死的……嗯?”
忽然,陈止心中一动,他抬起双手看了看,眼底露出一点疑惑,随后来到了门边,忽的一挺腰背,劲力贯通筋骨,过肩而甩臂!
啪!
那一条右臂,有如长枪一样横扫出去,打在门框上。
咣当!
一声爆响,那扇门,连同整个门框,甚至边缘的墙木,都被一并抽打出去,飞出去一丈有余!
而陈止的那条右臂却毫发无损。
“怎么了?怎么了?”
“莫非有刺客?”
“将军,您怎么了?”
这边陈止刚低头,那边就呼呼啦啦,几队穿兵带甲的护卫火速冲来,将这片还算不小的院子,给挤得水泄不通。
陈止看着这架势,不由暗自摇头,心道,就算是有刺客,挤都挤不出去。
这正是陈止如今身份不同了,尤其是陈梓、束交等人,更视陈止的安危为要紧,生恐他出什么意外,让大好局面功亏一篑,于是变着法子、找着理由给这边加派护卫,就成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等众人一番急问,陈止摇摇头道:“无他,我就是想试试身手,并无刺客。”
这次轮到诸多护卫无语了。
敢情您大晚上的,心情来了,就砸自己的门玩儿?
只是他们却不敢多说,纷纷退下,随后这将军府里的管事和仆从又忙碌起来,这些人乃是束家、张家提供的,算是可靠之人,但一样有侍卫盯着。
陈止却不理会其他,回到屋子里就隐隐明白了。
“我这身子毕竟根基打得不好,错过了最好的练武时机,哪怕用药膳条例,又有神行符震荡筋骨,但毕竟比不上自小打熬的,成就有限,尤其是上半身,只能说是一半好手,结果只是吸纳气运,这体质就有变化,刚才那一下,怕是要打熬二十多年,才能劲力贯通,砸门倒墙,这吞吐气运,还能强化血肉,既然如此,不知能否延寿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