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公子。此人如何处理?”
王贲指着昏死的房杰,开口问道。
“去拿盆水把他弄醒。”
“喏。”
“等等!仙尊。”
这时,一直待在角落里的赵梅站起身,走到陈凡面前。
“仙尊,还请您留他一命!他……他也是一时糊涂。只要留他一命就好。”
赵梅跪在地上,满含泪水。再怎么说,房杰都是她亲外甥,她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
“留不留他一命,还要看他识不识趣。”
现在秦军已经控制了整片沿海的村庄,商不商队的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
而房杰,也只剩一点用处——那就是比较熟悉海上的情况。
海边的什么暗礁、漩涡、风向,也只有常年在这片海域航行的人才知道。要是他能识趣,将海上的状况都告诉他们,那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作为航海多年的船长,房杰也就这点用处了。但是,如果他不肯说,那……懂得都懂。
想到这,陈凡不再理会赵梅,径直走向被绑成粽子的房杰面前。
“仙尊,现在泼水吗?”
韩信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盆水,满满当当一盆水。
“泼吧。”陈凡点点头。
听到陈凡的命令,韩信举起竹盆,满满当当一大盆水,从头淋到脚。这其中多多少少带着点私人恩怨。
“噗。”
一盆冷水浇下去,淋得房杰透心凉。
“狗贼!卑鄙小人!我呸!”房杰吐了口水,谩骂道。
“阿杰!别骂了!”赵梅跺了跺脚,在一旁着急地吼道。
“他们抢我地盘!我还不能骂几句了?我呸!我们这群弟兄拼着命守着的地盘,你要我拱手让给秦人,这不可能!”
“为了守这片海域,我们死了多少人,五姨你不会不知道的!”
房杰歪着脖子看向站在墙边的赵梅,眼中满是无所畏惧。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
“守海?”
“反正你都不怕死了,不如给我讲讲你航海的惨事呗。让大伙乐呵乐呵。”
听到房杰的话,韩信忍不住嘲讽到。
作为一个没怎么见过大海的人,韩信对航海的故事还是挺好奇的。不过,他也没真指望房杰给他讲。就是单纯的看到房杰这么嚣张,心中有些不畅快。
“好啊。”
出乎韩信所料,房杰居然点点头,答应下来。
“老子我就给你们讲讲这海上是多么艰险!我要你们知道——你们!根本不配抢走我们的大海!”
房杰的声音中充满怒火与鄙夷。在他看来,陈凡这群秦人根本没资格去了解大海。他们只知道坐享其成,就算让他们到了海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你以为海上的海匪是吃素的吗!
“大海,远远不像你们想的那么温和。你们在海滩上看着那些海浪,或许会觉得大海很美好。但是——”
话音一转,房杰的声音低沉下来。
“在海上的风险,你们没出过海的,是不会想象到的。海上有杀人如麻的海匪,他们船多人多,神出鬼没。我们这些商船一旦碰上了,凶多吉少。”
运气好的,厮杀过后可能还有机会回来。
运气不好的,可能连人带船葬身海底。
当然,沉海前,你船上的货物一定会被搜刮得干干净净。
“那是因为你们没本事!要是有足够的实力,直接武力碾压!管他是海匪还是河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要是大秦的商队出去,我保证那群海匪只有乖乖投降的份!而你们被追着打,是因为你们太弱鸡了。”
说完,韩信瞥了眼气急败坏的房杰,接着道:“呦呦呦,这世界上不会还有被海匪追着打的商队吧?”
“你!你别欺人太甚!”
房杰被韩信气得血压飙升,差点就喘不过气来。
“有本事,你去跟海匪打一场!我看你会不会哭着找娘!”
房杰直翻白眼,看起来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他这一生最害怕的海匪,在韩信这个毛头小子看来,居然只是一群乖乖投降的小弟?
他房杰受不了这个委屈!
“讲大话谁不会讲?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别在海上哭着喊娘!”
房杰破防了,他不受这个委屈了!
“来来来,出海跟海匪打一场。要是你这小子赢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交出来。”
“仙尊,此人可否交予韩信?”
“嗯。”
见陈凡点头,韩信将捆在柱子上的房杰弄下来,接着又把他捆成粽子。
“好了喂,你小子别太过分!我跑得掉吗?”
见自己又被捆成这副模样,房杰恶狠狠地瞪了韩信一眼。
“这叫永绝后患,万一你跑掉了,我找谁哭去。”
韩信拉着房杰往外走。
“喂喂喂!你要拉我去哪?莫不是要杀我灭口!”
房杰跟着韩信越走越远,心中越发不安。
这小子怎么一直在往海边走,难不成真的要杀我灭口!!!
虽然说他是不怕死,但是他不想死得这么窝囊啊!
死在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他会被人嘲笑死的。
“闭嘴!快到了!”
韩信大声呵斥。他都怀疑死在房杰手里的海匪是不是被他吵死的了。
想这么多,怎么不拿脑子想想投降的事。只会想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真想扒开他的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海水!
在一阵骂骂咧咧声中,两人走到了码头边。
一到那,看到眼前的一幕,房杰愣在原地。
码头边,停着几十艘高大的战船。战船种类繁多,楼船、板桥船、八仙船……战船上,配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战船过于高大,房杰有些看不清船上的人数。但从这么多艘战船来看,也知道船上的士兵不少。
“韩都尉!”
战船上,有个眼尖的士兵看到韩信,一脸兴奋的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