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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自然不知道身后众人的议论,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自己做自己的事,不管别人说什么也影响不到他什么。
从研究生院离开之后,他就直奔另外一边的考古文物系大楼,孙福民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来到孙福民的办公室后,孙福民正和一位女学生在聊天,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见到向南来了,他朝向南招了招手,笑道:
“报完名了?那坐一会儿,我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就出发。”
“好,老师您先忙。”
向南点了点头,自己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文物与修复》杂志准备翻看一下。
就在这时,那位女学生忽然来到向南边上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笑嘻嘻地问道:“向师兄,还记得我吗?”
向南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将满头乌丝扎成了一束高马尾辫,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带着一丝丝狡黠,看起来好像是有点面熟。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见过她的,可他却忘了她叫什么名字。
向南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开口说道:“是……”
“我是柯思思啊,是孙老师的学生,现在是研一……不对,现在是研二了,研二的学妹。”
柯思思感觉有些委屈,自己之前跟向师兄见过一面的,而且还聊了几句,师兄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
好过分啊。
“哦,我记得了。”
向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现在在金陵博物院古书画修复室学习古书画修复技术,对不对?”
“对啊。”
柯思思昂了昂小脑袋,一脸骄傲的样子,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有些沮丧地低声说道,“不过,孙老师说我现在基本功还太差,不让我上手修复古书画,我现在整天还是拿着排笔在那儿练习刷宣纸呢。”
顿了顿,她又说道,“师兄啊,要不帮我跟孙老师说说,让我提前一点上手修复古书画?我觉得我肯定行的,好不好?”
“这个可不行。”
向南摇了摇头,笑道,“觉得行没有用,要别人觉得行才行。”
实际上,在文物修复界里,像柯思思这样的人很多,练习一段时间基本功之后,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很厉害了,只要能让他们上手修复文物,他们肯定也能把文物修复好。
可真将残损文物交给他们以后,他们就傻眼了,不是茫然无措不知道从何下手,就是手忙脚乱给原本就残破的文物造成了二次伤害。
看到向南拒绝得这么干脆,柯思思有些不甘心,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就听到孙福民笑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们俩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就随便说了下古书画修复上的事情。”
向南笑了笑,问道,“老师,可以出发了?”
“嗯,出发吧。”
孙福民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拎起放在一边的手提包,又笑着对柯思思说道,“小柯,要没什么事,就一起去吧,歇了一个暑假,也该收收心了,学习古书画修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
“哪有?”
柯思思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我在家里时,也买了宣纸和排笔练习的,我可用功了。”
“是吗?那我一会儿可要好好检查一下。”
孙福民笑了笑,率先走出了办公室,向南和柯思思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三个人坐着车,很快就来到了金陵博物院。
下了车之后,孙福民抬手拍了拍柯思思的脑袋,笑着说道:
“自己到古书画修复中心练习去,我先跟向南去办点事,等一会儿我再来检查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
柯思思嘟着小嘴,一点一点慢慢地往前挪着,满脸的不情愿。
就这样把我扔在一边了?
带师兄去办事,都不带我去,老师果然偏心啊!
孙福民笑了笑,没再去管柯思思,带着向南就朝边上另外一栋稍矮一点的办公楼里走去。
“纺织品文物修复中心,跟古书画修复中心、古陶瓷修复中心不在同一栋楼。”
他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向向南解释道,
“纺织品文物跟古书画、古陶瓷这些文物不同,它需要比较大的场地来摆放各种各样的纺织机,还要对各种布料染色,味道十分刺鼻,大家都不愿意跟他们待在一块儿,所以,后来就搬到这里来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学了这纺织品文物修复技术,以后不会想着在公司开什么纺织品文物修复部吧?”
“应该不会。”
向南想了想,这才笑着说道,“纺织品文物,私人收藏的好像并不多,大部分纺织品文物其实都集中在博物馆里,我就算开纺织品文物修复部,估计也是外接修复业务,不需要在公司里做事。”
“那倒也是。”
孙福民点了点头。
在如今的艺术品拍卖市场上,最受收藏家们和古玩爱好者追捧的,除了古书画,就是古陶瓷了,其次就是青铜器文物以及古家具,纺织品文物虽然也偶尔会出现在拍卖会场上,但真正收藏这种古董的人并不算太多。
当然,龙袍这一类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纺织品文物,还是有不少人收藏的,毕竟这是古代皇权的象征,又有哪个男人不爱权势呢?
虽然如今皇帝都没了,但能拥有一件皇帝穿过的龙袍,至少在心里面还是可以YY一下的。
两个人聊了没两句,就走进了纺织品文物修复中心。
一进大门,孙福民就大声喊了起来:“老陆,老仇,我来看们了!”
喊了两声,向南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孙福民,笑着说道:
“老孙,两手空空的,就跑来看我们了?”
孙福民还没说话,从另外一个房间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冷“哼”了一声,说道:
“都认识几十年了,难道现在才知道他这个人是个什么德行?”
“啧啧,们两个老头子,眼皮子怎么还是那么浅?”
孙福民也不生气,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笑嘻嘻地说道,“难道我手里提着两瓶酒,那就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