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白一应邀去了柳书言的欢迎会,意料之中的冷场,在那些还未毕业生气勃勃的大学生们的衬托下,白一显得老气横秋。
秋昱风春风得意的站在舞台上,整个大厅响彻他的回音,他竟为了柳书言包下整层酒店,果真国家发展了经济也跟着上去,一上去什么百万、千万的富翁数不胜数,一晚上好几万的开销,好似钱是自动飘到他手里一般赚的容易。
白一穿的休闲独自坐在阴暗的角落,柳书言怕怠慢了白一便让秋昱风在白一身边陪着,自己倒高高兴兴挨个打招呼寒暄去了。
“姐~你别太紧张,这些都是我们班的同学,就当自己人。”秋昱风指着满屋的人讨好的为白一介绍着几位重点人物,无非是他哥们、班长、学习委员之类的,白一却一个也没听进去。
“跟着我很有趣?”白一望着前方打趣问道。
秋昱风的话猛地戛然而止,一脸尴尬和敬畏模样:“姐~言言让我陪着你说是怕怠慢了你~其实~”
秋昱风有些怕白一,怕她的淡漠神情怕她的目空一切,他不喜欢这样冷冰冰的女生,因着不喜欢也就不愿接触了,越是不接触反倒有些未知恐惧,若非柳书言强烈要求他全程跟着白一,他才不会选择呆在这样一位冰美人身边。
“想做什么就去做,你跟在我身边我也不自在。”白一早就看出他的心思,即是人家不愿跟着自己也不愿有人跟着何必让两人都难受呢。
“可是~”秋昱风望向那边的柳书言欲言又止。
“她要是问起,你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她便是。”看到远处有几个男生朝他们走来,白一浅笑着走开:“我出去透透风。”
“姐~”秋昱风想要叫住白一,却在白一转身扭头望向自己之际一句话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围上来的几名男生中有人好奇的问道:“昱风,刚才跟你说话的女生是谁啊?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秋昱风的嘴歪了歪略带鼻音的怪笑:“怎么,觉得人家好看想打她主意?”
“呵呵,反正他不也没女朋友!”另一个男生打趣道。
“得了吧!”秋昱风冷哼一声:“她?你们就别想了,人家都毕业工作一年多了,当姐姐还行,女友嘛~”秋昱风惆怅惋惜的摇摇头:“你们还是转移目标吧。”
“怎么?不可以姐弟恋啊!”打听白一的男生不服气的哼哼道。
“你?”秋昱风鄙夷的看了看他长得还算可以的俊脸。搁在他们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帅哥。只是~秋昱风长叹一声:“亦川~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看着还可以,要多接触下去。绝对无趣至极。”
“不见得吧。”有人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秋昱风:“我看是昱风你想脚踩两只船!有了个柳妹妹还想着多一位美姐姐。”
“嘘!你瞎说什么!”秋昱风忙捂住那人的嘴气呼呼的一顿猛揍,生怕被柳书言听到似得,他压低声音不悦的低吼道:“你们要是不信尽管去追,别说人家看不上。就算追到手你们这些小毛孩也hold不住!亦川,别怪兄弟我没劝你。喜欢你的妹子一大把,别浪费感情了啊~”
面对秋昱风的语重心长,阮亦川只是敷衍着点点头:“明白。”然后特豪迈的靠上秋昱风的肩膀:“走,喝酒去。”
白一再次回到大厅时便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浑身不适的朝四周看了看,正巧对上一双充满怨恨和恶毒的眸子。
白一正在想那人为何用如此目光盯着自己时,身后有人突然拍了她肩膀一下将她吓了一跳。
“姐姐。你刚才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还以为你生气走了呢。都怪秋昱风那家伙,我让他陪你。你瞧瞧居然跟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了。”
不远处的一圆桌上坐着以秋昱风为首的几名长相还算可以的男生,个个像是脱缰的野马豪气盖天的在酒桌上撒着欢。
行酒令后的结果,秋昱风又被人灌下一杯葡萄酒混着的白酒。
“你也别怪他,是我觉得他在身边不自在让他别跟着我的。”白一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张桌子上的众人,无意间一名穿着打扮与秋昱风酷似的韩范高个子俊朗男生正一脸笑意的对上她的眸子。白一一笔略过,他却依依不舍,时不时多望她们这边几眼。
柳书言嘟嘟嘴看来心里早已把秋昱风骂了百八十遍了。
“姐姐,我知道你喜欢清静,可~你的性子太静了些,我特意邀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多接触些朋友多开心些,没想到~”柳书言委屈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快要落出泪来。
“你邀请我,我当然高兴,要是因为我,你却哭了,那我才不高兴了。”白一嗔怪的引着她朝一边坐下,抽出柳书言手里的那杯还未喝完的红酒,端起一杯果汁递到她面前:“虽然是为你准备的欢迎会,但秋昱风喝成那般,你就不要再喝了。”
“姐姐~”柳书言感动的再次红了眼眶:“你对我真好。”
白一失笑,这也算好吗?真是有愧于她对自己的期望了。
对面有人在唤柳书言过去,柳书言正欲拉着白一一起过去,白一却浅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去吧,我还是习惯坐在这里自顾自的吃东西好。”
“可是~”
“我去了大家也只有尴尬,毕竟他们同你熟同我可不熟,而且我是个慢热的人,去了只有破坏氛围,你是想看着我尴尬还是希望我真的快活自在?”
柳书言看了她足足30秒才道:“那姐姐答应我在这里一定要开心。”直到白一微微点头,她才心宽的放开白一的手朝那群人奔去。
柳书言刚走,那怨恨恶毒的目光再次射来,白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望去。那双眸子是那般陌生,她不记得她与此人结过什么梁子吧!搜索一遍记忆中零碎的片段,想不起她与那人有过什么交集,别说是交集就连这次也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还在纳闷之际,一个人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一股子酒味扑面而来,白一微微蹙眉往一边挪了挪。
“你好。我叫阮亦川。交个朋友行吗?”阮亦川拿出平日里最迷人的微笑伸出手去,都说酒壮怂人胆,他不是怂人但喝了不少酒后竟能冲动到直接去与那一见倾心的女生打招呼。这还是头一次。
白一瞥了一眼向她的方向伸手的男生,四下环顾一番确定他是在向自己打招呼后微微一怔:“我?”
阮亦川扩散着微笑点头确定。
白一脸上的淡漠多添了几分并未伸出手去也未再多说一句而是起身离开。
阮亦川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下还是该如何,脸上扩散的微笑也僵在那里极为尴尬。
若是他没喝酒不是一脸玩味意有所图的模样,白一或许可以考虑他是否真诚相交。只可惜他一身酒气还带着公子哥玩味的笑意,那种势在必得的神色她见识过。那是文旭曾经逗弄他无数前任女友惯用的伎俩,迷人微笑,得意自信,那种自以为自己走到哪灯光便打到哪的贵气。她早已褪去稚气不是校园里心怀悸动的小姑娘,这些光鲜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毫无浑浊的一颗真诚。
阮亦川在学校也是耀眼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也是有不少人注目的,第一次主动搭讪竟被拒绝。别说他是头一次经历,就连那些个看官也是头一次瞧见。
他扬扬眉尴尬的甩甩悬在半空的手:好吧,秋昱风那小子说的没错。
“你很不喜欢与人交谈?”
既然她不愿与他接触,他便一定要主动点,第一次被拒绝反而多了些新鲜的刺激感,若是就那么轻易拿下,他反而觉着无趣了,如此看来他自己也是有眼光的,一眼便相中的人,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弃的。
于是他厚着脸皮又跟上白一。
“那得看什么人。”既然他那么趋之若鹜,闲着也是闲着那便多说两句。
“那~你有男朋友没有?”一条不通他便换了个问题。
“你以为?”白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白一冷哼一声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你很不喜欢我?”阮亦川有些微醺的眯了眯眼睛。
“为什么要喜欢你。”
“额~那你讨厌我?”
“不至于。”
“那为什么跟我说话你显得这么不耐烦!”阮亦川挡在了白一跟前有些气鼓鼓的质问。
“我说话就是这样,刚才那个地方已经让给你了,现在我站在这里,你也该止步了。”
“我~不是想跟你抢地方。”阮亦川真怀疑她是单纯还是故意转移话题欲擒故纵。
“朋友是一辈子的事,我这里没有一般,特别,特殊,要么萍水相逢的过客,要么珍重一生的挚友。”说完白一冷笑着望向阮亦川:“你我才第一次见面,你认为可能吗?”
“做人何必那么刻板,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挚友,如果都成了过客那生命还剩下什么?”阮亦川嬉笑着看着白一,好似在看一类奇怪的物种。
“所以,人有多面,亦真亦假,我可以很假的答应你照样没有任何意义,什么也留不下带不走,但此刻我想做真实的自己,话已至此,不要求你明白只需要你离我远点就行。”
“你!”
眼见着快要打起来的局面,秋昱风的酒也醒了大半,没想到自己的嘱咐亦川那小子是一点也没听进去,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从阮亦川主动走向白一向她伸出手时,身边的哥们就打趣的在他身边嘀咕,一开始他还想着看一出好戏罢了,只是没想到白一这女生是一点情面也没给,一出好看的文戏眼瞧着便要转为武戏,他能不心惊胆战的把酒精全都吓跑吗!
柳书言本以为阮亦川只是去打声招呼得了,没想到还那般舍得扔下脸去跟着白一,她本没在意知道姐姐可以处理很好,只是她不了解阮亦川的脾性,他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少爷,从小到大光芒四射的他哪里受过这等拒绝,方才白一不伸手已然扫了他的面子,如今白一很明确的拒绝自己,声音虽然不大,但他知道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若是此刻自己灰溜溜的离开,那只怕不等开学,他的‘光荣事迹’便会传遍全校。
正当阮亦川想要发怒时有人从身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秋昱风讪笑着扯住阮亦川:“亦川,你喝醉了吧!”
“阮亦川,这是为我开的欢迎会,你要是想做什么最好经过我的同意,要是闹出什么不愉快,我不会原谅你的。”柳书言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瞪着青筋暴胀的阮亦川,然后又瞥向阮亦川身后无辜躺枪的秋昱风:“秋昱风!都是你!还不快拉着他走开。”
秋昱风一脸委屈:“我这不是在做吗?言言,好歹你也说说姐嘛,她脾气~”
“秋昱风!”柳书言气的面红耳赤只怕下一秒全身都会燃起来:“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
“言言,你任性也够了。”秋昱风极力压制住自己也快要爆发的脾气,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趾高气昂的模样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纵使他再怎么宠她也不能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自己指手画脚,何况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别说他在班上地位拔尖,就是放在学校他若论第一还有谁敢称第二,他本就不同意邀请什么白一,若非柳书言一再坚持还任性赌气,他哪里会想让白一也来瞎凑什么热闹,这本来是他们班里的私人欢迎会,白一也真是还果真答应来了,他此刻竟然忘了当初极力哀求白一出席欢迎会的人除了柳书言不还有他吗?
“秋昱风,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是想惹我生气是吗?”柳书言杏目圆瞪,她竟没想到秋昱风会吼自己,虽然她很清楚那只是极为压抑的平常语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