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因为认识了秦炎,面对这些个鬼鬼怪怪她从一开始便泰然处之,或许她从骨子里便不是个无神论者,她信这世上有神秘的未知,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如今看见了,心也更坦然了,毕竟她虽不是个善人却也不是个坏人,印象中她也没做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
醒来白一已经离开小镇身处大都市了,而据秦炎解释,洪香已经来过了,手机自动跳出的新闻也告诉了她,洪香终于可以安息了。
报纸,新闻刊登的都是肖老板的死讯,而罪魁祸首居然是他的小三与私生子肖迅。
同时,肖老板死前竟手写一份自首书,虽媒体无法公开原件但大致内容竟与几十年前的一桩少女失踪案有关。
当拆迁队从一堆废墟中挖出一堆尸骨以及一个刻有洪香姓名的大箱子时,洪香家已经年迈的弟弟被家人扶着哭晕在尸骨前。
父母寻了她几十年至死也无法见上她一面,没想到她竟死的如此凄惨怎能不让爱她的亲人心疼彻骨?
白一浏览网页上的照片时想要努力使自己寻到一个人影,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不得已她递过自己的手机指着屏幕上的照片问坐在一边悠闲喝咖啡的秦炎:“郑晨在上面吗?”
秦炎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机:“怎么?”
“我想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封印。”白一收回自己的手机撇撇嘴道。
“那你看到什么了?”
“照片上找不到郑晨的影子,我想他若知道洪香的尸骨重见天日一定会去现场的,也许~他们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其实她给他看的照片上的确有一个漂浮在半空一脸哀怨的老头身影,那人的确是郑晨,秦炎看得到可他却故意不置可否。心里寻思着:看来洪香没有骗我。
白一的封印果然加固了许多,她已经看不见那些鬼怪,纵使她想努力也无法。只是~洪香临走时曾告诉过他:“我的力量也只是暂时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能感受到她灵魂深处所封印的力量很强大,像她这样的凡身*是支撑不住的,你还是要早有准备才是。”
“能确切那封印的来历吗?”
“你~也不知道?”
秦炎极为罕见的无奈摇头。
洪香微微一怔随即浅浅一笑:“放心,那封印对她倒是没坏处。毕竟身为鬼的我也被那封印伤过。说明它能保护白小姐,至于被封印的力量,我也无能为力。”
“还是~谢谢你。”秦炎难得的对他人道声谢谢。
洪香自是知道要让秦炎说声谢谢不容易。她也就明白了,那白小姐对他而言是非比寻常的重要,若他----她的意中人也待她如此该有多好,多想亦是更添伤感还不如甩甩脑袋抛下前程往事。幻化成一道光飞入白一体内消失不见。
“就算他在照片中又能如何,他这辈子注定辜负她了。”秦炎没意思的仰头朝后倒去。虽然毫无困意但一直坐在飞机上着实让他不舒服。
可不是,他最终还是要去守护另一个女人,想至此处不知为何自己会想起文旭,那个伴随自己四年。她爱慕了四年的男人,她终是放下,他又何时才能明白。也许他爱的根本不是她白一。
“想什么呢!”秦炎不满的伸长胳膊敲了她脑袋一下。
白一捂着头闷哼一声赌气地朝一边的青蛇道:“小水,我跟你换个座位。”
“哈?”还在思绪中的青蛇被白一这么一说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看看一边黑着脸的秦炎,她忙识趣的摆摆手:“我看还是算了吧~”
秦炎满意的闭上眼,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又想起了那个男人,他不生气,毕竟他们之间有四年的情义,白一这个女人,表面看似冷漠淡然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实则是最易念旧又不忍伤害他人的,只有知道离别之苦的人才会最惧相遇相知,可她总是将自己缩在壳里可不行,他晚出现了四年竟让文旭那小子折磨成这般阴沉消极,好不容易她终于肯多交些朋友,说话也不再冷冰冰的了,他可不想再让她回到文旭身边又变成以前那副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样。
文旭听闻肖老板出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秦炎也掺杂其中,生气的狠锤桌子:“他这一闹可算是让我人才两空,柳书言,你可是说过要帮我,你就是这么帮我的?这次折损我好几百万,你又做了什么!”
“我本来是让灵蛇他们去跟踪的。”
“你这是在推卸责任?”文旭似笑非笑冷冷的盯着她。
柳书言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这次是我失误,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去寻菱草的,没想到他们是去冯化吉老家去了。我自知难辞其咎,若是文少不满意任凭文少处罚。”
“去冯化吉老家?”
“恩,净尘那死老头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冯化吉手里还有一本奇书,据说很多人都想夺得,没想到~他居然将那本书送给了白一,这次他们去冯化吉老家就是去拿那本书去了,要是我早知道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只可惜,直到肖老板这件事曝光我们才得到消息,想来今日他们已经回程了。”
“净!尘!”冯化吉猛地砸掉手里的高脚杯:“我不想再见到这个神棍!”
柳书言妖媚一笑,红唇一抿:“本来留着他是为文少炼丹用的,如今瞧来一颗不听话的棋子也没什么用处了,要死也得死的有价值,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让文少满意的。”
“做好了再来邀功!”文旭不耐烦的一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他对她本来就只有利用之意,这件事他也自知是自己手下人不利所致,灵蛇与雄鹰此前从未失手过。只一旦遇上秦炎势必要弱上许多也奈不得他们,虽然气急也算比以往更清醒许多,要想与秦炎斗,只单单靠这些个凡身*是不可能的。
灵蛇与雄鹰一进屋便气馁的垂头丧气自告其罪来。
文旭却一反常态并未责怪他们反而让二位师父坐下说话。
“我知道二位师父的能力,让你们做这件事的确有些难办,我也不想再追究此事是谁对谁错,我这里有另外一件事让二位师父去办。”
文旭让灵蛇与雄鹰秘密去搜寻全国乃至全世界造诣最高的修道师父。无论正邪。只要肯来,他必高金重聘,既然柳书言说秦炎不是人。那很好,他就要以不是人的法子去对付他!
文旭的吩咐着实让第一双探难以理解,文少向来最讨厌有人迷信鬼神之说,如今怎自己倒要去寻这些个神棍道人了?虽然心里腹诽表面却也忠心应承下来。
灵蛇雄鹰刚走出文旭的办公室便被告知柳书言柳小姐请他们二位中午赴宴。据说是她私下单独宴请二位,这倒有些鸿门宴的味道了。毕竟他们与柳书言之间本来就有隔阂,前几天还因为跟踪白一的事糟了她一阵鄙夷,如今又主动宴请他们兄弟二人,他们自是知道她不安好心。
去或是不去。都不十分体面。
雄鹰堵着气还在计较柳书言的目中无人:“那三八狐媚得很,说不准就是在给我们兄弟二人下套呢,哥。我看我们还是别去算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她现在在文少面前正得势。怎么说都是一个主子,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僵了也不好。”灵蛇紧锁眉头脑袋里急速思考着。
“也是,不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怕了她!”雄鹰哼哼道。
柳书言从文旭的办公室出来便直奔净尘的炼丹房,前几天刚分了个助手给净尘,这几日他可算是享受了一番清闲,熟不知外面时局的瞬息万变,何况他这毫无忠贞的奸佞之辈,他这就要大祸临头了。
此刻净尘正坐在蒲团上调息打坐,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徒儿才放心,只是伤的太重,休养了这几日也无法再运气追踪。气恼的在心里咒骂了柳书言几句,还在郁闷之际,也不听人来报,便瞧见浑身杀气的柳书言冲了进来。
还不等净尘起身相迎,柳书言已经闪身与他近在咫尺,手一握,净尘的喉管便似被人掐住一般难以发音。
“你这混账东西竟然敢瞒骗于我!”说着一挥手,净尘的魂魄已经被柳书言狠狠从他身体里拖了出来。
净尘受了伤自然不是柳书言的对手,就算没受伤,一个把灵魂出卖给她的人又岂是她的对手,如今他已是待宰的羔羊,魂魄离体自知她定是发现了什么,既然人之将死其志也强,净尘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杀了我吧。”
“死?我岂会那么容易的便宜了你!”柳书言冷艳地红唇微微上勾扯出一抹好看的艳笑。
一边柳书言新配给净尘的助手一言不发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直至柳书言冷冷地吩咐一声:“我把他所有的法力都赐给你!日后你就是这炼丹房的主子!”
助手急忙跪地叩谢,他也是学道之人,只是学道不精入了魔道,好在他被柳书言相中捡了回来,他亦是把自己魂魄出卖给柳书言的人,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快升职上位。
“你!”净尘瞠目结舌,她这么做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她突然如此他连死都不知为何而死。于是也不免俗套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柳书言才不会给他机会,她就是要让他死不瞑目!瞬间,从他身体里泄出的灵力都被柳书言一一揽入手中,一挥掌,只听助手痛苦地惨烈大叫。助手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一下子接收净尘所有的强*力对于根基浅薄的他还有些承受不了,几秒钟后他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弓着身子双手抱膝抽搐得蜷缩成一团。
至于净尘的魂魄被柳书言强行塞在了一只透明的容器中,上面贴着封印,除非外面的人打开,不然净尘再怎么挣扎也出不来。
“他的魂加上铃音的魂,我要你中午之前炼出我要的丹药!”
此刻的助手已经双目通红的半跪在地,浑身的气息也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痛苦过后便是出奇的清爽,虽然还是有些全身不适但因着柳书言的帮助,他已经觉着好多了。
助手有些为难:“中午之前?”
“必须,做不到你就是下一个净尘!”说完柳书言将净尘还在挣扎的魂魄扔向一边摆放有另一贴着封印的透明容器地架子上。
助手无可奈何,只得急忙硬着头皮:“是!”
“一会你直接送去荣发酒店。”她在那里约了那两个兄弟,想来这还是她帮文旭以来的第一次宴请那两兄弟,虽然他们之间有误会,但只要是对文旭有利的事,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此次文旭刻意要求亲自处理他们兄弟二人的失误,她已经瞧出文旭是有心要放他们一马,怎么说他们也曾是看着文旭长大的元老级人物,多大的失误也不可能让他们去死,何况还有文老爷的面子,她自是要好生‘招待’一番。
直到柳书言离开,助手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的双目通红的像是刚流完血泪一般,细看之下竟是瘆人的重瞳,闪烁着似是能瞧清人心看透人魂。
如今虽有脱胎换骨之感,只是这脱胎换骨之痛也非常人所能承受,茫茫人海,即是选了柳书言便注定了他日后堕入无尽深渊,可那又如何,总比吃不饱睡不好还被家人嫌弃得好吧。他有一双重瞳,别人都叫他怪胎,更是因为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家里人更视他为克星,小时候他能瞧见别人所瞧不见的东西,被送去过精神病院,被同龄人排挤过,被不明真相之人追打过,那些苦造就了今日无论什么苦他都能吃的性子,区区一点钻心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因为他的心早就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