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抿了抿唇,并没有太过在意皇后说的话,甚至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叫太子妃来说,她觉得皇后太过矫情了。除去太后之外,皇后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却还在那里装腔作势,说什么“高处不胜寒”。
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够事事如意呢?
若是她,就算没有皇帝的宠爱,她也要坐上皇后之位。
能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实在的,有身分又有权,就是独守空房又如何?帝王的宠爱从来都是缥缈的,放眼望去有哪一个朝代的宠妃下场是好的?
所以她宁愿做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后,也不要做矮人一头的妃子。
只是这些话她也不会说给皇后听,她嫁入东宫这些年,已经很清楚的了解她这一位婆母是什么性子。
就是因为了解,因此这一次的计划她并没有事先透露给皇后,待到一切成了定局,她才施施然的来到皇后面前请罪。
当下皇后自然不是很高兴。可她也不能露了端倪,因此和太子妃两人共同演了一出戏,彷佛非常担忧瑞王妃和诚王妃。
事后,她才赶紧将太子妃找来,好好的弄清楚了来?去脉,可是她万万想不到,太子妃竟是将瑞王妃也一并算计进去了。
太子妃觉得皇后顾虑太多,皇后还要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呢。
因此这一场谈话的结果,最终自是谈不拢,因为这一对婆媳谁也无法说服谁。……
……
顾歆被关在别院的第三日,终于找到机会去看望瑞王妃。
瑞王妃和她并不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而是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偏僻的小院中。
顾歆的身边至少还有自己的丫鬟,可是瑞王妃却是独自一人,且先前还吐了血。因此顾歆颇为担心她。
这一日用过午膳,顾歆便带着琥珀和琉璃来到瑞王妃所在的小院。
小院里寂静得很,只偶尔能听见瑞王妃的咳嗽声,顾歆皱了皱眉。低声问道:“瑞王妃的身子怎么样了?”
“回王妃的话,奴婢听说好似不大好。”琥珀抿了抿唇,轻声答道。
顾歆也觉得,前儿个对方吐了那两口血,看起来是很不。现在又被丢在这里,身旁也没个侍候的人,身子骨能好才奇怪哩。
她带着丫鬟进入瑞王妃的厢房时,一眼就瞧见面色蜡黄的瑞王妃靠坐在床边。
瑞王妃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一脸错愕的望着顾歆,显然没想到对方竟会前来看望她。
“嫂嫂,身子不好怎么不躺着呢?”顾歆快步上前,手放在瑞王妃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传达友好的意思。
“咳咳……躺多了…咳……起来坐一会儿。”瑞王妃淡淡的说道。
“嫂嫂,你放宽心,我们绝对能够出去的。”顾歆坐在床榻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出去?我们已经是染上时疫的人了。如何还能够活着走出这一座别院?”瑞王妃闻言,勾起唇角讽刺的说道。
“嫂嫂,你可别说你信了徐府的鬼话?”顾歆也扬起一抹笑容,笑望着瑞王妃。
瑞王妃被她直白的语气弄得一愣,过一会儿才冷哼了一声,“我自是不信,可只要外面的人信了,那我们就只能死在这里。”
顾歆知道瑞王妃说得无错,但是她有把握,自己和瑞王妃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要问她为何如此有信心?她也说不上来,只是那一晚霍展祈的“等我”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
与其说她盲目的乐观,不如说是因着相信霍展祈,所以才能如此有把握。
虽说霍展祈这人在感情方面不是个东西,可对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要承诺了就必会做到。
当然,这一些话她也没必要拿出来说与瑞王妃听,所以在瑞王妃的眼中,她这样没来由的信心便显得有些天真。
顾歆也不解释,只是继续笑着开解对方,之后甚至将琉璃留在了瑞王妃身边。
瑞王妃心里对于顾歆自是感激的,这时候的她们已经可以算是在等死,所以瑞王妃压根儿都没想到,顾歆把琉璃给她是在安插眼线。
顾歆把琉璃暂时借给瑞王妃后,脑中顿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尊敬的角色您好,雪中送炭,患难见真情,增加圣人值5点。】
顾歆轻掩着唇瓣笑了笑,如此简单的安排,就又赚了圣人值,当真是划算得很。
顾歆离开瑞王妃的院子后,带着琥珀在别院里乱逛。
只要不想着出去,徐府的下人倒没有限制顾歆的活动范围,因此顾歆找了个小丫鬟带路,让她领着自己,将徐府的别院逛了个遍。
待到顾歆终于走累了,这才回到自己暂居的院子里,进了房坐下后,她开口对着小丫鬟笑道:“今日辛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的话,奴婢叫做木槿。”小丫鬟脆生生的答道。小丫鬟大约十岁出头,有着一张圆脸,梳着双螺髻,穿着一袭浅绿色的丫鬟服饰,看起来可爱得紧。
因此顾歆又笑了笑,柔声问道:“木槿?是因为你生在木槿花开的时候么?”
“回王妃的话,是呢,王妃您怎么会知道呀?”小丫鬟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的望着顾歆。
“我也只是猜猜罢了。”顾歆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木槿的小圆脸,随后便打发她离开了。
待到木槿的身影消失后,顾歆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她靠坐在软榻上,面无表情望着窗外,身旁琥珀正拿过一件毯子,盖到顾歆的身上。
天渐渐冷了,别院里头没有多余的炭,且顾歆和瑞王妃是被送进来等死的,如何还会受到厚待?
就是那床毯子,也是琥珀和徐府下人求了好久才拿到手的。
顾歆的身子骨还没完全养好,若是在这里又受了寒,日后得有苦头吃。
因此琥珀想尽办法替她保暖,只今日在外面走了这样久,琥珀实在担心王妃的身子吃不消。
她替顾歆盖好毯子后,又忙着烧水煮茶,别院里的用具自然没有王府的精致,但是事到如今也没得挑剔了。
她将水烧开了之后,赶紧倒了一杯,让顾歆趁热喝了,好暖暖身子。
顾歆没有拒绝,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听话的接过了茶盏,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热水。
别说,这一杯热水喝下去,肚子顿时暖洋洋的,就是双手也没那么凉。顾歆靠着引枕,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不多时,徐府的下人便送来晚膳。
晚膳自然一点儿也不丰盛,三个小菜加一碗白粥,就是王府里的下人吃的都比这个好,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琥珀只好忍着怒气服侍顾歆用膳。
她不是没闹过,却被对方一句“太医说要吃的清淡些”给打回来,不管闹了几次,菜色都是雷打不动的三个小菜和白粥,最后还是顾歆发话,让琥珀算了。
顾歆知道,徐夫人巴不得整死自己和瑞王妃,又怎么会费心思招待她们?
照她说,有得吃就不错了,她原先还以为,徐夫人会将她和瑞王妃关在柴房里,然后将她们活活饿死呢。
现在有得吃有得喝,还能住在厢房里,已经比原先预想的惨况好多了。
琥珀想想王妃的话,这倒也是,因此总算肯消停下来,不再因着徐府下人的慢待暴跳如雷。
用完晚膳后,顾歆又坐回软榻上,这几日晚上的寒气越发重了,只要太阳落了山,风就凉得很,因此顾歆总喜欢缩在软榻上。
只是这一日竟有徐府的下人敲了门,送来两个燃着火的火盆。
顾歆和琥珀都讶异得很,不过有火盆用当然好。火盆一拿进房内,房内就变得温暖,琥珀这下子终于吁了一口气。
不过顾歆望着火盆发了一会儿呆后,突然开口说道:“你说,瑞王妃那里有没有火盆?”
琥珀闻言愣了愣,开口说道:“回王妃的话,应当是有的罢。”
“你走一趟确认一下,若是没有,匀一盆过去。”顾歆淡淡的说道,琥珀听罢立刻领命而去。
琥珀一走,房内便只剩下顾歆,顾歆还是缩在软榻上,只是身上的毯子已经踢开,她就这么斜倚着软榻,面上挂着一抹慵懒的神色。
贺谨轩奉着霍展祈的命令来给顾歆送东西时,见着的就是这么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而顾歆发现窗外多了一个人时,瞳孔一缩,险些惊叫出声,幸而先前已有过霍展祈翻窗而入的经验,所以顾歆很快就冷静下来。
但是随即她就发现,来人不是霍展祈。
她顿时跳下软榻远离了窗边,并且从桌案上抄起备用的烛台,一脸戒备的瞪着窗外的不速之客。
贺谨轩见对方的反应这样大,连忙将脸露了出来,温声说道:“王妃莫怕,下官是奉了王爷之命,送东西来了。”
顾歆这时才看清楚来人,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是你?!”
贺谨轩愣了愣,他没想到顾歆还会记得自己,不免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上次还未谢过下的救命之恩,多谢下出手相助。”顾歆赶忙放下手中的烛台,对着贺谨轩福了福身子。
“王妃客气了,那是下官应当做的。”贺谨轩连忙摆摆手,并且侧着身子避过了顾歆的行礼。
“下方才说是奉了王爷之命前来?”顾歆道谢过后,站直了身子开口问道。
“是的,王爷心中甚是挂念王妃,但是今晚有事走不开,便令下官走一趟。”贺谨轩恭敬的说道。
顾歆闻言,开口问道:“不知王爷让下带了什么来?”语毕,就见贺谨轩举起手轻轻拍了两下,随即又有两个人出现在窗外。
那两人抬着一口箱子,动作潇洒的翻窗进来,然后将箱子放在顾歆的面前。
顾歆有些惊讶,没想到霍展祈竟会送来一箱的物什,也不知道里头都是些什么。
许是看出她的惊讶与好奇,贺谨轩对手下使了个眼神,那两个抬着箱子的大汉便弯腰将箱子打开来。
只见箱子里摆满了顾歆的衣裳首饰,还有她平日喜欢看的书卷,而在这些物什的最上面,还有一封霍展祈的亲笔信。
贺谨轩见顾歆的视线都黏在那封信上,便很有眼力劲儿的向顾歆告退。
顾歆挥了挥手,准了他们离开。
待到他们离开之后,顾歆这才上前拿起信笺,然后拆开了慢慢读。……巨围页弟。
琥珀回来时,一眼就瞧见了房中的那一口箱子。
她惊讶的挑了挑眉,见王妃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吞下了疑问。
顾歆见她回来了,只是丢下一句,“把箱子里的东西整理一下。”便又继续窝在软榻上看着霍展祈写给她的信。
霍展祈信里并没有说太多,只稍微写了些京城里的情况,当顾歆看见霍展祈说陛下要放弃瑞王妃时,心里唏嘘了一声。
也不知道冯将军听了作何感想?
从这一点看,顾歆和霍展祈倒也不愧是夫妻,第一反应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接着继续看下去,最后霍展祈在信末简单提了一句,晴莞暴毙。
顾歆看到此处时愣了愣,晴莞没了?
上辈子和顾悠斗得凶的晴莞就这样没了?那个诞下了庶子被提为夫人的晴莞就这样没了?
她实在是觉得惊讶得很,不过转念又想,顾悠的命数都变了,甚至自己的也不一样了,没道理其他人还和上辈子一样。
看来因着她的重来,许多地方和上辈子不同了。
至少上辈子她就不曾被困在这么个破别院里头。……
顾歆看完信后,琥珀也差不多收拾好了,霍展祈让人送来的物什很实用,小到首饰配件,大到被褥玉枕,一应俱全。
当晚顾歆躺在熟悉的被窝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她睡过去之后,琥珀便也抱着一床锦被,睡在床脚替顾歆上夜。
房内静悄悄的,唯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从窗子外翻了进来。
身影慢慢的走到了床榻前,低头凝望着顾歆熟睡的面容。
睡在床脚的琥珀感觉到异样,瞬间睁开了双眼,只还来不及看清身影,就见身影手一挥,她便晕了过去。
身影将琥珀身下的被褥一拉,连人带被的把她拖到地上,然后自个儿脱了靴子,竟是一下子就钻到了顾歆的床上。
只见身影伏在顾歆身上,正欲低下头一亲芳泽时,脖颈旁突然传来一丝冰凉。
“再往前,我便刺进去。”本应正熟睡着的顾歆,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手握着一支发簪,簪子尖锐的那一头,正抵在人影的脖颈上。
此时屋内虽然昏暗,但是还是依稀能看得见顾歆清亮的眼眸,只见那眼中清明一片,哪里有一丝睡意。
人影见顾歆一副戒备的模样,低低笑出了声,顾歆听罢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嘴里不由自主喃喃唤道:“王爷?”
“嗯,爱妃是我。”原来大半夜偷偷摸摸的人影竟然是霍展祈。
顾歆认出对方后,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当真好兴致,大半夜不睡觉的,做贼呢?”
“是呀,本王这不正在做采花贼,偷你的香么?”霍展祈听罢,又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凑到顾歆的耳旁,暧昧的低语道。
离得近了,顾歆这才闻到对方身上满身的酒味。
她皱了皱眉,推推压在她身上的霍展祈,“王爷,你醉了。”
“不,本王没醉。”霍展祈摇摇头,含糊的说道。
顾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通常醉鬼都喜欢说自己没醉,其实早就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她也不跟霍展祈辩,只是哄着对方先从自己身上下来再说,毕竟霍展祈是个成熟男子,那身量压在自己的小身板上,都快把她压扁了。
醉了的霍展祈自然不会控制力道,他只觉得顾歆身上软软的、香香的,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靠近了之后又不满足,还想要更多。
因此他不仅没有被顾歆推开来,反而更加贴近对方,两人的身躯紧贴在一起,顾歆挣扎中难免会磨蹭到不该磨蹭的地方。
很快的,霍展祈便有了反应。
当顾歆察觉到抵在腿边的灼热时,脸颊也不由自主泛红了,紧跟着身子一阵发软,心里竟是生出了些难言的渴望。
自从她前些时候身子不方便直到今日,两人之间都还未亲热过,这时候情动起来,竟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激动。
顾歆咬了咬唇,须臾之后,便决定顺从心里的渴望,因此她动作快速的将霍展祈身上的衣物都脱了,然后接着开始脱自己身上的中衣。
随着一件一件衣裳落地,最后一件竟是鸳鸯戏水的抹胸,接着床榻便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其中伴随着隐忍的低吟和喘息。……
隔日一早,顾歆全身酸痛的醒了过来。
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顾歆伸出手摸了摸,床榻一片冰凉,显然霍展祈已经离开有一阵子了。
她抿了抿唇,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抑郁和委屈,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为何对方不等自己醒来?
她拉了拉身上的锦被,翻个身正打算继续睡时,就被坐在床榻边不远处的身影吓了一跳。她低呼一声,定眼一瞧,这不是方才还被她腹诽的人么?竟是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想吓谁呀。
顾歆有些恼怒,横了对方一眼,接着翻过身去,给了对方一个后脑勺。
霍展祈见她这样也不恼,反而觉得她直率可爱得紧,他轻笑几声,站起身来走到床榻边坐下,然后伸出手连人带被的将顾歆拥入怀里。
“爱妃一大早就给本王脸色瞧,可是本王昨夜没有侍候好爱妃?”霍展祈柔声问道,一只手还伸进锦被中,在对方光滑的背上摸了一把。
“嗯,表现尚可。”顾歆点了点头,特别不怕死的说道。
只见霍展祈眼眸一闪,笑着又说:“既然爱妃都说尚可了,看来本王还需得多加努力才是。”
“很好……”顾歆微扬起下巴,正要继续调侃霍展祈时,对方却突然爬上床,又将她压在了身体底下。
顾歆见状,不禁有些结巴的说道:“王爷……做…做什么?白日…宣…那个……不好……”
“爱妃方才不是嫌弃本王不够努力么?既然如此,本王当然得好好表现了。”随着霍展祈的话音刚落,床帐又被放了下来。
接着顾歆又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遍又一遍。……
……
自从那一日被霍展祈折腾得太狠之后,之后几日顾歆都是在床榻上度过的。
许是为了表示歉意,顾歆养病的这几日,霍展祈每晚都会来陪着她,等到她睡着了之后才会离开。
对于霍展祈突然开始腻歪的举动,顾歆嘴上嫌弃,心里却是感到一丝甜滋滋的。
只是每每想到王府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那一丝甜很快就又消失了。
这一日,顾歆好容易可以下床走动了,就听见外边儿琥珀似乎正和人说着话。
她扬声唤道,琥珀很快就进来了,她瞥了一眼门外,淡淡的问道:“外面是谁呀?”
“回王妃的话,是木槿。”琥珀答道。
“木槿?她有事么?”顾歆挑了挑眉,不晓得木槿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了?
琥珀闻言,低声答道:“回王妃的话,似乎是因着前头她替您带路了,所以徐府把她分道您身边,说是要让她侍候您。”
“侍候我?我哪里需要一个十岁的小丫鬟侍候,”顾歆嗤笑一声,接着又说:“你去告诉她,我这里不需要人,让她回去罢。”
琥珀应下,随后便转身出去打发木槿。
谁知没多久,琥珀又进来了,她一眼为难的对顾歆说道:“禀王妃,木槿说她若是不能留下,就会被赶出别院。”
“……这是逼着我将人留下么?”顾歆闻言冷冷一笑,顿了顿,淡淡的说道:“也罢,你先将她安置好,日后的事再说罢。”
琥珀领命而去,就在这时,脑中又是叮的一声——
【尊敬的角色您好,厚德载物,救人于水火之中,增加圣人值1点。】
顾歆挑了挑眉毛,打开系统面板一看,圣人值已经将近五十点了,她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看向霍展祈的好感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感度竟然增加了好多,顾歆喜孜孜的用好感度将人渣值给消除了,不过她不敢一次消耗太多好感度,免得遭到形神俱灭的惩罚。
点完之后她发现,在圣人值旁边多了一个灰色的按钮。
她尝试的按了按,没有任何反应,接着又捣鼓了一会儿,还是没反应,她便索性不理了。……
木槿来到顾歆的院子后,很尽心的服侍着她,别看木槿人小小的,做起事儿来倒是挺伶俐的,反应也很快,不用琥珀多教,一下子就上手了。
琥珀见她如此能干,心也放下了一半。
原本王妃身边还有琉璃,两个人倒是忙得过来,可琉璃去了瑞王妃身边后,琥珀的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让她有些手忙脚乱的。
本来以为来了个小丫头,不添乱就好了,没承想倒是得了个好帮手。
不过琥珀因为体会到了这几天的忙碌,知道一个人的辛苦,因此忐忑的向顾歆提起,希望也可以替琉璃找一个帮手。
顾歆闻言愣了愣,开口说道:“倒是我疏忽了,你去把木槿叫过来。”
琥珀高兴应下,连忙将木槿叫进房里,木槿拘谨的走入房里,规矩的向顾歆行礼问安,顾歆温和的叫了起,随后问道:“别院里头可还有比较伶俐的丫头?”
“回王妃的话,还有几个姐姐也很能干。”木槿一听,连忙点头说道。
“嗯,我想挑一个到瑞王妃身边服侍,你觉得谁能胜任?”顾歆没有拐弯抹角,开口直接说道。
“侍候瑞王妃?”谁知木槿听罢,脸色竟变得惨白无比。
“怎么了?瑞王妃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值当你这样害怕么?”顾歆故做疑惑的问道。
“回王妃的话……奴婢……奴婢……”木槿的瞳孔缩了缩,蠕动着双唇,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有话还不快说?!”琥珀在一旁见状,冷声喝道。
木槿被她这么一吓,含在嘴里的话便脱口而出,“禀王妃,怕是没有一个姐姐愿意到瑞王妃身边,因着大家都知道,她已经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况,她得的还是时疫,只要谁接近了,也会跟着染上时疫的。”木槿干巴巴的说道。
顾歆没想到,别院竟然如此冷落瑞王妃。
不过这样也好,徐府的人对待瑞王妃越冷漠,才越能显出自己的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相信瑞王妃会牢牢记住自己的恩情的。
不过眼下得先解决了丫鬟的问题才行。
若是下人们一个个都这么怕死,谁都不想服侍瑞王妃,难道还能善待自己么?
要知道,自己也是被认为感染了时疫的人,不过说也奇怪,为何木槿却不害怕呢?
顾歆将这疑问暂时压在心里,打算先搞定丫鬟的事儿再说。
因此她让木槿把认为好的丫鬟都找来,然后由她亲自挑选,木槿听了,显然王妃心意已决,便只好去将别院里的姐姐们传来。
不久后,几个丫鬟便站在顾歆的面前。
顾歆拿眼粗略一扫,其中一个丫鬟最引人注意。
那丫鬟大约十六七岁,穿着统一的丫鬟服侍,可身段和姿态竟硬生生透着一股温婉的风情,姣好的面容也带着一股诗情画意般的甜美。
顾歆一眼就瞧出来了,那丫鬟是个江南女子。
江南是美丽富庶的水乡泽国、鱼米之乡,有词牌赞曰: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曾听人说过江南的水养人,江南出来的女子娇小玲珑,肤如凝脂,一身温婉秀丽的气质不知道迷倒多少文人之士。
因此顾歆多瞧了她几眼。
只见那丫鬟一双娥眉似弯非弯,一双眼眸似喜非喜,整个人透着一股沉静的气息,彷佛从她身上便能看到,那一副烟波浩渺的江南美景。
顾歆的眼眸闪了闪,这样一个可人儿,竟是在别院中一直未被发现?
先不说徐老爷是否会动心,就说徐家还有两位公子,他们就不曾见过这丫鬟么?她观那丫鬟眉心未散,显然还是处子之身,真没想到徐家别院里,还藏着这样一个尤物。
顾歆起了兴趣,点了那丫鬟到面前回话。
那丫鬟低垂着头,莲步轻移走到她面前,一举手一投足,竟是勾人得很。
顾歆眯了眯眼,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张嘴,声音带点软糯兼之说得一口吴侬软语,“回王妃的话,奴婢名叫陆蒙。”
顾歆的眉心跳了跳,怪道她方才便觉得这丫鬟看起来有些眼熟,原来竟是陆蒙。
没想到陆蒙现在是这个样子,看起来单纯不知世事,眼眸中还透着清澈的天真,和上辈子那个总是浓妆艳抹,心机深沉的陆贵妃一点儿都不像。
她想了想,对着陆蒙说道:“从今日起,你便到瑞王妃的院子去罢。”她的话音刚落,便见陆蒙的双眼迅速漫上一层水光,看起来雾蒙蒙的可怜得紧。
因此她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你不愿意?”
“回王妃的话,奴婢……愿意。”陆蒙抿了抿唇,低声说道,语毕低垂下头,然后顾歆就见到,好像有两颗水珠子,啪搭掉落在地。
她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厌烦,就是这副模样,总是一副可怜兮兮被人欺负了似的,旁的人见了都还以为自己怎么着她了。
原来陆蒙从这时候开始,就已经很会善用眼泪这一项武器。
瞧瞧,自己没骂她,没打她,就是连说都没说她,她也可以委曲成这样,怪道众人总说,江南的女子是水做的。
可不就是水做的么,两句话就能落泪,真是让人佩服得紧。
一旁的丫鬟见诚王妃面色不善,心下都有些幸灾乐祸。这个陆蒙老是这样,动不动就红眼眶,起初大家还会小心翼翼怕惹她伤心,但次数多了,谁耐烦总是哄着她啊?
一样是做人丫鬟的,难道她就比较高尚么?还得其他人捧着她,她算老几呢?
众人心里早存了对陆蒙的不满,此时见诚王妃挑中了陆蒙去瑞王妃的院子里,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高兴的。
更有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陆蒙可不是个省事的,平日里总是这里不好,那里受不了的,偏偏她生得一副好样貌,别院管事的儿子对她痴迷得很,竟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如今终于来了个比管事还大的王妃,王妃发话了,看陆蒙还怎么推托!
决定了人选之后,顾歆便留下陆蒙,然后让其他人散了。
陆蒙红着一双眼,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她偷偷瞄着房间里的摆设和器皿,发现好多都是她未曾见过的。
满屋子的好东西,几乎让她的眼珠子都要不够用了。
她哪里知道,这些个摆设物什都是诚王特意送来的,别院里哪里会有这些好东西,就是有,徐府也不会拿出来招待诚王妃。
顾歆自然也瞧见了对方偷偷打量的眼神,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对着琥珀说道:“这几天你带着她熟悉一下,我找人是为了替琉璃分忧,不是给琉璃添乱的。”
“是。”琥珀恭敬应下,顾歆这时才转向陆蒙,对她说道:“这几天你先跟着琥珀,琥珀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她。”
“多谢王妃。”陆蒙学着琥珀的样子,对着顾歆福了福身子。
不得不说,她人长得好看,就只是个简单的屈身,竟也带着一股惑人的风情。
琥珀暗地里皱了皱眉,不晓得王妃为何挑中了这一位。
不说琥珀皱眉,就是木槿见到了陆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这倒让顾歆和琥珀都惊讶得很,毕竟木槿很少摆脸色,一张如苹果般的圆脸上,总是带着可爱的笑容。
谁知木槿见到了陆蒙,脸上的笑容唰地一下就消失了。
这让顾歆开始有些后悔,她是否不该选中陆蒙?
她本来只是想着,既然对方在别院里,那么便将她调到身边看管起来,省得日后又出幺蛾子。可瞧着对方那张脸,她又有些不是滋味,便干脆顺水推舟,将对方塞到瑞王妃的院子里。
左右瑞王妃那里也缺人手,所以陆蒙的去向就这么定了下来。……
陆蒙跟在琥珀身边学了几日之后,便被琥珀打发到瑞王妃的院子里。
因着琉璃并不晓得陆蒙的真面目,所以在那边两人处得还挺好的,有时候琥珀去找琉璃说话,都被陆蒙给拒绝了。
琥珀冷眼看着陆蒙拉拢琉璃,心里鄙夷的嗤笑了一声,转身便回了顾歆的院子。
顾歆见琥珀气冲冲的进来,心里多少有数,她将木槿支开后,开口问道:“怎么,陆蒙又干了什么好事儿?”
“回王妃的话,陆蒙真是太幼稚了,奴婢不过是想和琉璃说些话,,对方就被陆蒙给硬拉走了。”琥珀撇撇嘴,悻悻然的抱怨着。
“既然知道了她的性子,你就别去找琉璃了不成么?”顾歆也有些无奈,这琥珀彷佛和陆蒙杠上了,明知道去了会生气,偏偏三天两头往那边跑。
叫顾歆来说,琥珀这纯属自虐来着。
琥珀闻言,挑起眉毛有些激动,“回王妃的话,奴婢若是就此不去了,岂不表示怕了她了?那怎么行呢?”
“……”顾歆已经懒得理她了,左右她和陆蒙顶多吵吵嘴,相看两相厌罢了,她也就不想管了。
谁知又过了几日,顾歆正在午睡,却被一阵喳喳呼呼的声音给吵醒了,顾歆皱了皱眉,扬声唤道:“琥珀,外头是谁在嚷嚷?”
很快有人走了进来,却不是琥珀,而是木槿。
顾歆见到是木槿,惊讶的挑了挑眉,开口问道:“琥珀呢?”
“回王妃的话,琥珀姐姐……琥珀姐姐……她…出事了。”木槿嗫嚅半天,总算是将一句话完整说了出来。
“出事?出什么事了?”顾歆一听顿时清醒了。
“回王妃的话,琥珀姐姐和陆蒙姐姐起了争执,后来不知怎么着,琥珀姐姐脸上被划了一道,流了好多的血……”木槿小声的说道。
“脸上被划了一道?”顾歆连忙坐起身,自己动手套上外袍,简单的将自己打理好后,她便让木槿带路,她去看看琥珀到底是怎么了。
顾歆领着木槿很快的来到瑞王妃的院子,她甫一踏入院子,便瞧了不远处地面上那一滩刺目的殷红。
她定了定心神,走进厢房里,只见瑞王妃靠坐在床榻上,琉璃和陆则站在一旁服侍着。
屋内三人见她突然来了,面上表情不一,顾歆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这才缓缓的说道:“多日未来看望嫂嫂,还请嫂嫂见谅才是。”
“你太客气了,我还没谢过你的体贴呢。”瑞王妃这话说的绝对是真心实意,毕竟打从来到这个别院之后,徐家竟像是要整死她,不仅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房里更是冷得足以冻死人。
若不是顾歆匀了火盆过来,又搬了一床被褥给她,还拨了两个丫鬟过来,她早就撑不住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淀,她的内心深处当然还是支持自己王爷的,可是那一份想要利用顾歆的心却淡了,剩余的是好好报答对方,然后再和对方成为朋友。
瑞王妃是个性子直爽的人,一直是有一便说一,现在她觉得顾歆好了,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连带的顾歆的丫鬟也被她高看了几眼。
对于瑞王妃的示好,顾歆早有心理准备,她也觉得和这样一位豪爽的王妃往来,并没有什么不好。
说实话,她还挺欣赏瑞王妃的个性。
上辈子之所以和对方走得不近,说起来其实还都是男人们惹得祸。
毕竟瑞王和诚王斗得凶,所以瑞王妃和诚王妃就是在外头遇见了,也是冷哼一声各自走开,连话都不会多说的,就怕跌了自家王爷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