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之前那家客栈,也是同样的做法,“对不起,我错了!掌柜的,要一间房!”
刚才还不让他住店的老板听他这话,脸上堆笑:“好!你跟我来!”
段凌天走近房间,关上门,便马上往床上一躺,走了一整天,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幸好遇到那个小男孩,不然自己现在哪能有这么舒服。
不过,一想到这个村的奇怪风俗,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满身疲累的段凌天未及多想,倦意袭来,沉沉睡去,嘴角的微笑还来不及散去。
次日一大早,段凌天吃了个饼便匆匆上路,不时想起夏欢,很是牵挂,祈祷她一人能过好。
两天不到,段凌天带着的干粮就吃完了,他在附近的山上也没找到什么能充饥的东西。
只好寻到一个镇上,去集市里看了看。
路过一家小店时,只觉得饭香扑鼻,段凌天摸口袋里剩下的银子,够这一顿饭钱。
走进店里,他先观察了一下那些客人的点菜方法,不知在这个地方,外来的人是不是也要先说点什么。
他见这里的客人没什么特别之处,便要了一碗炒饭。
两天没吃着热乎乎的食物了,炒饭一端上来,他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二!”段凌天很快就将碗里的饭吃个底朝天,手往衣袋里摸去,正准备结账。
可他这一摸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刚才明明还在裤带里的那点银钱,现在却不知去向。
“客官,一共六文钱!”那小二看见段凌天面前的空碗说。
“不是,我是想问,你能不能拿点水来,我口渴!”段凌天慌忙掩饰道。
听他是要水喝,小二有些不耐烦地点头,转身回去拿水。
段凌天却飞速转动脑筋,“怎么办?怎么办?”
等店小二走出几步,段凌天四下看了看,没钱付账,此时正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心中不免慌张,一时犹豫不定。
他一直注视着那小二的背影,直到他端着一碗水要转过身来时,才下定决心,站起身来,直往外冲去!
他才冲出去两步,就听得身后有人喊道:“小子敢吃霸王餐!有人吃霸王餐了!”
话音未落,段凌天就听得身后有几人追了出来,他们边吼骂边扔东西向段凌天砸来。
从夏欢处学来的纵跃窜跳之法,这时刚好派上用场!
段凌天几乎脚不沾地地向前跑,只听身后一阵“碰碰啪啪”的声音,那些扔来的东西纷纷掉落在地。
只有一件硬物砸到了他的小腿上,不过也只是微微一疼。
段凌天一个劲地奔跑,渐渐与那些人拉开距离,身后的追赶声慢慢小了下去,后来连叫骂声听不见了。
段凌天不敢停歇,一路跑了好远,直跑到小村尽头的树林中,才停了下来。
想起刚才的情景,段凌天不禁捏了一把汗,要不是用上了夏欢教自己的方法,可能这时已被那些人打个半死。
“唉,也不知道夏欢如今到了哪里?”段凌天心想,“总不至于像自己这样狼狈吧!”
歇了一会儿,段凌天便向林中走去,听着自己踩碎枯叶的沙沙声,他忽然感觉有些孤单。
以前和夏欢一起上路时,一直觉得她很任性,爱胡闹,但此刻想来,段凌天却觉得有一个同伴还是很不错的。
孤零零的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这样黯然地走了半天,段凌天看见左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个荷包。
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发现那荷包中还有些碎银子。
他探头往前面林中看了看,没看见什么人影。
刚才一路走来,这身后也没有人,想必是丢银子的人已经走到前头去了。
段凌天连忙拿着荷包,飞纵向前,可是一连跑出几里路,仍然没有发现人迹。
他看着手中的荷包,一时踌躇不定:“这可怎么办?找不到失主,难不成就将荷包放在这里了?可是荷包放在这里,也可能被其他人拿走……”
他正想着对策,刚才被人从小店中追打出来的狼狈相闪过脑海,“我有了这钱,岂不是可以回去将那小店的欠账给付了!”
他心底冒出这个念头。
虽然这样不是很妥当,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加之刚才的念头让他有些心动,他便给自己找理由,“反正我又不是坏人,这钱是找不到失主,我才留下的。”
有了这个看似说得过去的理由,段凌天心中也就没有那么不安了。
他将那荷包揣在怀里,扭头往回走。
想到很快就能回到小店,向那些追赶辱骂自己的人,解释这场误会,段凌天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一路飞奔着往回跑。
他刚停在那家店门口,立时就有几个人认出他,为首的一人随手抄起一个扫把,“哟!吃霸王餐的还敢回来讨揍!”
段凌天发现来势不妙,连连向后退去,“不,不,我是来付账的!刚才回去拿钱了!”
听他这么一说,那几人站定脚步,不再向前,仍是为首那人说“好哇!拿钱来!”说完,手掌向前一摊。
段凌天从怀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往他手里一丢,昂起头说:“找钱!”
那人见他真的从怀里掏出了银子,而且数目还不小,一脸恶狠狠的样子随即隐去,满脸堆笑,“客官稍坐!马上找钱!马上找钱!”
刚才还围在他身前的人,见段凌天真的拿出了银子,便即尴尬地退去。
段凌天见他们这副模样,刚才被追赶的烦躁一扫而光,心头终于觉得舒畅了。
他被一个小二点头哈腰地迎了进去,坐在店内等候找零。
不一会儿,先前那人出来了,恭敬有礼地问:“请问客官可是孙庄主府上的人?”
段凌天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孙庄主!”
“好!客官稍坐,马上找钱来!”那人说完这一句又转身离去。
可是他这一去,段凌天就不是稍坐了,他坐等了半天,才见那人匆匆回来。
只是那人回来之时,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