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这番奔波,可就要破坏这份惬意了。
“怎么?你不信我?”香茹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便激他道。
听香茹言语微愠,段凌天哪敢说不,忙道:“我只是问问,不是不信。”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香茹追问。
“再等一会儿,天色暗些,就不容易被药坊中的人看见了。”段凌天小心地关注着香茹的神色道。
“那好吧!”见他答应了自己,香茹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商量好后,一时无话,房中顿时陷入一片安静,“我先休息一会儿,你待会儿再来找我吧!”香茹终于先开口道。
“我,我有些不放心,还是在这里守着比较好!”段凌天舍不得就此离去。
“那,那你就去上面的阁楼等着吧!”香茹脑忽然记起'蛇君子'跟他讲过的话来,“不是有句话叫男女什么的……”
其实段凌天只是一味担心她,也并无恶念,听她这么一说,心中难免失落,心想:“以前夏欢还一定要我守着她,可香茹,哎!夏欢,夏欢,你到底去哪了?”
香茹见他听了自己的话,一脸落寞,失神发愣,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也是为我好,可我就是不想他在这守着我。但……若是换了'蛇君子',我,我还会这样说吗?”
香茹还未想到答案,一颗心已不自主地怦怦直跳。
段凌天和香茹两人各有所思,不经意间目光撞到一起,都觉尴尬,似乎已被对方窥破自己的秘密。
段凌天忙站起身来,“那我先到阁楼上去,待会儿你休息好了,便跟我说一声。”
“好!”香茹答应了一声,目送段凌天离开。
段凌天见她只是平平常常地看着自己,没有丝毫不舍,暗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房屋右上角的阁楼。
香茹待他上楼梯,便拉过床前的屏风,坐在床头,静静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可是她想了一会儿,却毫无头绪,“若是没人带路,要想从这派中出去,还真是有些困难。”
“哎!也不知出去之后,还能不能找到'蛇君子'!”
香茹想得乏了,心思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其他地方,脑海中随即浮出那人的清秀容颜。
她心头不觉一颤,怔怔出神:“不知道我走后,他有没有想起过我!”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香茹忽然惊觉自己已经拿到了那些药材,喜出望外,忙循着记忆中的路径往派外走去。
这次运气极好,一路上都未碰到巡逻之人,可她刚要走到西边的小门时,却听身后传来呼声“香茹,香茹……”
她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段凌天。
香茹知他武艺高强,若不及时阻止,恐怕会被他带回派中。
她应了段凌天一声后,急中生智,拿出“飘渺粉”,对段凌天说:“你看我手上是什么?”
说话间,便将“飘渺粉”洒向段凌天的双眼。
段林天此时正凑眼看去,对她没有丝毫防备,忽觉双眼一辣,便已睁不开眼睛。
香茹知道这粉末撒上眼睛,定然难受得不行,至少得要一个小时才能渐渐缓解,心中虽感愧疚,但实属无奈之举,只得轻轻地道了两声:“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便急急转身离去。
可她刚走出两步,便听段凌天加大了声音道:“香茹姑娘!”
香茹不停步地转过头一看,却发现段凌天双眼没有丝毫异样,正睁大眼睛望向自己。
她大吃一惊,再一看,却发现眼前是一片雕花屏风。
“香茹姑娘,你怎么了?”段凌天关切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香茹这才有些清醒,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不由得一阵失落,忙应道:“我,我没怎么……”
“哦,那就好,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段凌天又问。
香茹心想:“我梦里还说话了吗?幸好没给他听见!”
口中遮掩着:“没,没什么的,我有些不舒服,胡言乱语了几句。”
“这么难受?那你先吃点弟子送来的东西,我们便去拿药材!”段凌天将食盒从屏风后递进来。
香茹伸手接过,草草吃了几口,随口问道:“你吃了吗?”
段凌天没想到她还会关心自己,这句话简直如天籁一般,让他高兴不已,就算他没吃饭,也已经开心得饱了,“我吃过了!你不用挂心!”
香茹吃得不多,很快便饱了。
趁着夜色的掩护,段凌天带着香茹又一次奔去了“聚药坊”,这回果真只有两名弟子守在外间。
段凌天略施了点障眼法,便避开了他们,带着香茹直进里间。
香茹凭着气味,很快便寻到了需要的药材。
她将这些药材装了满满两大包,分藏在两人宽大的袖袍中,随后同段凌天回到了露雨轩。
“我要先制点粉末,以备不时之需,你帮我找个锤子和碗来!”香茹回到房间,捡出药材,撸起袖子,就准备做事了。
“你是要用锤子将它们锤成粉吗?这样可得耗费很多时间啊!”段凌天说。
“那不然有么办法?这里也没有其他工具?”香茹说着,便拿过一张凳子,要磨药粉了。
“是要把这个磨成粉吗?”段凌天捡起一根形状似树皮的药材问道。
“嗯。”香茹点点头。
“还有什么要磨成粉的吗?一并给我,我来做!”段凌天说着,就将那根药材拿在手里磋磨。
“你来做?就这么搓搓,就行了?”香茹见他手中动作,满不在乎地笑问道。
可她刚问完没多久,便见一点点粉末从段凌天手中洒了下来。
香茹好奇地睁大眼看:“这是怎么回事?”
段凌天瞥见她略感惊奇的眼神,心中很是得意,另一只手也抓起一根药材来磋磨,没一会儿,这两根药材便都被搓成了一堆粉末。
“你可真厉害!把这些药材都搓成粉末吧!”香茹说着,将药材往段凌天身前一推,定定地注视着他的双手,口中喃喃道:“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段凌天听到香茹的赞扬,开心得似要飞起来一般,只知道咧着嘴傻笑,心想:“没想到练功除了防身,还有这样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