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灯光下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地牢最里面的角落蜷缩成一团,却没有半点动静。
慕弯弯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颗心都揪成一团隐隐作痛。
她刚想迈步靠近地牢一探究竟,耳边却传来凌厉的风声,古羡雪挥着沾满血腥味的鞭子狠厉地朝她招呼过来。
她淡淡地看着鞭子朝自己逼近,却没有任何躲避。直到鞭子离她的面颊一寸有余时脑袋微微一偏,然后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古羡雪想夺回自己的鞭子,对方却纹丝不动,冷笑几声,随后她便感觉肚子一阵剧痛,整个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慕弯弯无心与她纠缠,看也不再看她一眼便快步冲入地牢里,朝那小小的身影冲了过去。
“浩浩,浩浩,你怎么了?”当她触及浩浩的身体时,那满身被鞭子表达的道道伤痕便展现在眼前。
身上、手上、腿上几乎无一处完好的,衣服也被鞭子打得破破烂烂。甚至往常那帅气可爱的小脸上也有两处伤痕,简直触目惊心!
“浩浩!”慕弯弯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心痛的无法呼吸。尤其在触及他那滚烫的额头和微弱的呼吸时她更是神情一滞,整个人瞬间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
“古羡雪,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死无全尸!”她悲怆又愤怒地大吼一声,手指也跟着微微发抖,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浩浩小小的身体走出地牢。
而古羡雪则是趁她去查看浩浩的情况时早就逃跑了,准备去搬救兵去了。
“浩浩,对不起,都怪妈妈,妈妈来迟了,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
“浩浩,你一定要坚持住,妈妈会帮你报仇,绝不放过那个恶毒的女人的!”
慕弯弯几乎是颤抖着身体抱着浩浩走出地牢的,她差点踉跄了一下,满腔的愤怒和心痛让她根本无法理智。
强烈的杀意犹如熊熊烈火在胸口腾腾燃烧,以至于她忽略了杉杉在另一边焦急地呼唤。
“妈妈,妈妈,浩浩怎么了?”听到妈妈撕心裂肺地怒吼,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也意识到浩浩的情况很不好。
直到走出地牢接触到外面的阳光时,她才微微回过神,直接关掉了所有的信号。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香包里掏出一粒晶莹剔透的黑色药丸塞入浩浩的嘴里,随即探了探他的脉搏,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呼吸虽然微弱,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些伤口要抓紧处理,体温也要想办法降下来。
估计完全养好也需要个把月的时间,古羡雪那个可恶的女人,其心不可谓不狠毒!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大的狠手,今天,她这条命,她慕弯弯要定了!
古羡雪一脸狼狈地从地牢里逃了出来,便急忙跑到前厅去找其他人帮忙。
然而,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前厅也空荡荡的,静得有些诡异。
几具尸体直挺挺地倒在院子里,映入眼帘的场景瞬间让她惊呆了。
爷爷古伟明,奶奶上官凤珠被一根粗厚的绳子捆了好几圈,扔在了地上。
神情狼狈不堪,头发也跟着凌乱起来,嘴里还在嗷嗷地叫嚣“放开我,霍寒声!”
爸爸古化狼的胳膊被枪打中受了伤,腿也中了一枪,跪在地上愤恨的瞪着那个她默默喜欢的人。
妈妈黎倩怡也蜷缩在他的身边瑟瑟发抖,惊惧得不敢发出声音。
二叔三叔也都受了重伤,被冷湛和若风围着,那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古家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其余几个完好的也被人押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寒声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你怎么可以对我们古家这样?那可是我的爷爷奶奶,我的爸爸妈妈和亲人啊!”
在触及到霍寒声那双熟悉的幽深如黑宝石般的双眼时,古羡雪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脸色也再次迅速变得苍白,胸口隐隐作痛,她再次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给震惊到了。
“呵呵,你们古家于我何干?既然有胆量动我的孩子,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霍寒声控制住古家的人后正奇怪慕弯弯跑到哪里去了,正准备带人去找她时,古羡雪却跑了出来。
“你,你都知道了?”古羡雪心虚得缩回眼神,心里思量着该怎么说话。
“寒声哥,就算这样,你也不该这么对古家啊。我默默守候了你这么多年,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看不见吗?”
“要说对不起,是你先对不起我。你明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心里只有你。你却背着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还偷偷有了孩子!”
想到自己的美梦被破坏,她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她猛地抬起头丝毫不惧他冰冷的目光,委屈又愤怒的再次质问着。
“该说的我早就和你说清楚了,古羡雪,别把你的一厢情愿当痴情。我对你没兴趣。”
霍寒声冷漠又厌恶地移开视线,真不明白古羡雪这种女人的脑回路,明明自己和她没接触过几回,也没熟悉到做朋友的地步。
她却总是搞得自己和他很熟似的,像个烂苍蝇似的对他死缠烂打,苦立深情人设。
难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非要把他和她扯在一起,简直莫名其妙!
“所以,你就对浩浩下手,把浩浩打成这样?古羡雪,今天你必须把你的命给交代在这里!敢伤我的孩子,我会让你的下场不得好死!”
随着一声厉喝,慕弯弯抱着满身是血陷入昏迷的浩浩冷冷地走了出来。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可怕,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古羡雪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一双凤眼死死地盯着她不敢说话。
“弯弯,你刚刚去哪里了?”霍寒声皱了皱眉头看了过去,不由不可思议地怔了怔。
她手上抱着一道小小的身影,鲜血染红了衣衫,也让裸露的肌肤上那些伤痕触目惊心。
“他是?他是谁?”心头猛地一跳,寒意再次从脚底爬上四肢。他不由暗哑着声音艰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