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死,一个都不许!!”
三天过去了,除了刚开始来到小黑屋面对黑暗和满地头骨尸骸的恐惧,剩下的则是无尽的煎熬。
弗兰克因为初来的惊惧反而出了一身冷汗,没多久又迷迷糊糊低烧起来。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上,不停往慕弯弯的身边靠去以求得一丝暖意。
慕弯弯见了不得不脱下自己的那件红色斗篷盖在了他的身上。
铁军的伤口也因为感染发炎,还要帮忙防着从角落里蹿出来的小老鼠。
最终也因为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慕弯弯不得不用她小小的身体照顾着两个人。
她小心的将唯一的一瓶水每天喂一点到他们嘴里,并时不时察看他们的状态。
甚至为了夜里不让老鼠蹿出来咬他们的伤口,她都不敢怎么睡着。
“弯弯,我支持不住了,你要小心,想办法逃出去。”
第四天的时候铁军突然醒来,极力睁开双眼用微弱的声音对她说道。
弗兰克仿佛感应到什么一样,跟着睁开了眼睛,贪婪般静静地望着她。
“不许死,一个也不许死!”
慕弯弯努力忽视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全身酸软无力,尽力吼道。
她来贫民窟已经一年多了,也早就渐渐接受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只是,就这么死去,她甘心吗?
当然不!她要亲自手刃二叔慕擎天那个恶魔,好好问一问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一个才年仅六岁的女孩?
“你们真的甘心死在这里吗?想想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就这么甘心如他们的愿吗?”
“铁军,弗兰克,都给我挺住,必须挺住!”
随着她坚定又愤怒的声声怒吼,铁军和弗兰克拼命点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在受罚的时候还有送一些黑色药丸作为补充剂送过来。
他们什么都没有,甚至第四天了,水也没有再继续受来。
哪怕她拍打着门板,也没有一个人给予回应,仿佛他们三人被抛弃一般。
“吱!”
一声熟悉的老鼠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平常令人恐惧的动物,却在此时犹如救命稻草令她脑海里灵光一闪。
只要活着,就有出去的机会!
不然,迟早都会死在这里!
满室黑暗的气息常常令人深感窒息,几乎透不过气来。
慕弯弯猫着身体静静地蹲在地上,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突然,她的耳朵动了动,凭着听力的感知身体快速地跃了过去……
老鼠受了惊扰般四处逃窜,还是被她抓到一只。
随后她身体灵活的一闪,或许是那股想要活下去的动力激发了体内的力量。
很快,她又抓住了一只老鼠,两只老鼠在她的双手中吱吱乱叫。
她一手提着一只来到两人的面前,大声命令道。
“拿着,想要活命就给我吃下去。”
“我不想这么快死,长大后一定要亲自回去报仇!”
铁军和弗兰克彼此 对望一眼,眼中略有犹豫,随后逼着自己发了狠接过了她手里的老鼠。
死都不怕,还怕这只老鼠吗?
他们两个张嘴对着老鼠身上咬了下去,狠狠拽下一块肉吃进嘴里,瞬间血沫横飞贱了一嘴的血。
“吱吱”的叫声凄惨地呜咽了几声,渐渐被口水淹没。
慕弯弯看着他们小嘴血淋淋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发怵,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很快,她再次灵活而敏捷地抓住了一只老鼠,忍住害怕恶心的冲动,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活吃生鼠肉,看似很残忍很恶心,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是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接连几天,他们都是靠吃老鼠肉度日,铁军和弗兰克也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就在小黑屋的老鼠快被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门也被打了开来。
绝杀计划的负责人看到他们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脸色也挺好的时候无不大吃一惊,纷纷对他们刮目相看。
只是,这样的奇迹更得他们的看重,甚至在接下来的训练脱颖而出。
噬魂实验的实施,才是他们噩梦般的开始!
被押着进入实验室空舱的人总共只有二十个,他们躺在小小的空舱里,接受着各种数据的检测。
随后没多久,那位身穿黑色斗篷的青年男子带着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将变态基因试剂注射进每人的身体里。
“啊!痛,好痛,快痛死我了!”没过多久,便有人起了不良反应,痛的青筋直爆痛苦嘶吼。
他们像发了狂般扯下身体的管子,就要撞破空舱上方的盖子冲出来。
却没想到,不过眨眼之间,他们的面部变得狰狞扭曲,七窍流血断了气息,身体以诡异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慕弯弯三人发作的时间比他们延长了短短四十分钟,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
难道好不容易从小黑屋活过来,就要死在这场可怕的实验室里吗?
痛,极致的痛,仿佛从人的骨髓里蔓延到四肢,耳边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如万虫噬咬皮肉般在骨头里肆虐横行,慕弯弯死死咬紧嘴唇,早已满头大汗。
“啊!不要!”
终于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声呻吟,她感觉自己仿佛随时就要死去一般。
平日里灵动可爱的面孔变得苍白无比,狰狞扭曲在一起,五官也仿佛变了形。
她的身体微微弓起,双手死死地抓住两侧,随后又忍不住侧了个侧身,想扭动一下却无计可施。
铁军和弗兰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青筋已经渐渐突起,身体仿佛随时要炸裂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他们以为自己就要撑不过去接受死亡的时候,人也昏死过去。
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
一具具尸体被人抬了出去,第一轮试验生存下来的只有十个人。
黑衣青年男子命人让他们好好休养两天,再进行高强度运动训练。
在这期间,慕弯弯他们发现实验室的角落里关着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头,那就是欧文木。
欧文木与慕弯弯漂亮的大眼睛对视,神情麻木,一片浑浊,仿佛失去了光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病相怜,还是想起了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
她总是会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拳头,让他加油。
而且这段时间里所有的人伙食都好了很多,不但有馒头包子,还多了些肉罐头。
慕弯弯趁人不备偷偷来到铁笼里把藏起来的馒头包子扔进铁笼里,有时还扔进一个肉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