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钱艳冰的不给面子,让周富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接口。僵在那里,只干笑着,看出大家都没心思理他。最后周富只好找了个理由,夹着尾巴一溜烟的跑了。不甘的回望一眼,周富心里后悔极了。马屁没拍上,没想拍到马腿上去了。
他可真是蠢,居然忘记了钱大小姐暗恋徐天扬的事了。
“艳冰,我们要去跟公司的师傅接头,不知你是去找钱老,还是继续跟着我们走。”
收起心中的猜疑,将毛料的事先放置一边。淡淡的扫了眼钱艳冰,徐天扬有些不耐烦的想摆脱有些碍事钱艳冰。心底里徐天扬也不喜欢钱艳冰看刘滢时那鄙视的目光,加上钱艳冰的强势,让徐天扬觉得不舒服极了。刘滢是他的朋友,帮了他不少的忙,两者之间相较,徐天扬更看重刘滢多一些。
周富这点小闹剧徐天扬自是没放在心上,满心眼急着找公司请来掌眼的老师傅。虽说有三天的时间,毛料也还算全,但要想在成堆的毛料中找出藏有好翡的料子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带着刘滢过来,徐天扬除了想让刘滢来见识见识,其中还有一点是想让刘滢帮忙一起掌掌眼。这私人赌盘每一块毛料价格都不低,要是赌垮了公司损失一些钱是小事,关键是不想让公司里的股东失了信了。
要是连剩下的股东都对公司没有信心,将手中的股票全抛售,一切就都完了。
刘滢又在赌石街赌出天价翡翠的事,徐天扬也收到了消息,对刘滢的好运气。徐天扬再次有了新的认知,与此同时,也对刘滢的信心更多了几分。希望有刘滢的陪同,能连带着也给他带来一些好运。刚才刘滢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徐天扬心里的期待再次增了几分信心。
“不了,天扬我还是跟你一起看看。我爸爸身边的都是一群老头子,跟着他们无趣极了。对了,刘小姐,你不是对赌石也挺感兴趣的吗?苏老这边的料子应有尽有,不管是新坑还是老坑,只要刘小姐想的到的,苏老这里都有。有没有看上眼的,买上几块玩玩。”
徐天扬赶人的意图钱艳冰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只是,钱艳冰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徐天扬身边有个美丽的女人相陪。装听不出徐天扬的意思,眯眼笑着打了个哈哈。怕徐天扬再次出声赶人,钱艳冰聪明的利用刘滢转移话题。
啼笑皆非的瞥了眼钱艳冰,明知钱艳冰的心思,徐天扬知道钱艳冰的缠劲,最终只好作罢。将视线转到刘滢身上,含笑道:“丫头,有没有看上眼的毛料。要是没有,先跟我们一起找一下公司的师傅,一会再一起看如何?”
“好,就听徐大哥的意思。”
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死皮懒脸的钱艳冰,虽然心里多少有点不太乐意与碍事的钱艳冰一起。但想到毕竟是跟着徐天扬一起过来的,要是直接丢下徐天扬,自己一个人似乎也不太好。而且,刘滢感觉的到徐天扬引她来这里,或多或少是有让她帮一把,帮他掌掌眼的意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随便提点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得到刘滢的应允,徐天扬高兴的眉眼的弯了弯。掏出电话拔通了号码,讲了几句,然后站着等了片刻。很快刘滢便看到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冲他们走了过来,看到徐天扬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徐总,您来了。”
知道徐天扬花心,看到身边有两个美女作陪,其中还有一位认识的。谢师傅跟朱师傅识趣的什么也不说,当没看到。
“嗯,辛苦两位师傅了,怎么样,谢师傅,朱师傅先来了一会可有什么收获。”看到人齐了徐天扬松了口气,没等两位师傅汇报情况,心急的徐天扬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刚刚随便瞄了眼这次的料子,徐天扬发现价格又上涨了不少。贵是贵了些,不过徐天扬还是能理解。
毛料现在本来就比以前少了许多,加上最近老缅那边出口控制的非常严格,想走私毛料走来都难。虽然苏老早前有不少的存货,奈何需求过大。大家都涨了价,没道理苏老这边会逆势而行,价格还一成不变。好在苏老这边的行料相对实诚,不像个别的毛料商作假骗人。
“徐总,刚刚是看了几块不错的毛料,只是就是这个价格有些偏高。不过,我跟老朱都看过,都觉得不错,出绿的机会很高。我们拿不定主意,徐总,要不您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吃这行饭的,谢师傅说到毛料神情马上高涨了起来。
“不错,徐总,这次的毛料品相都不错,就是价格贵了。”
朱师傅说到刚刚看定的毛料,心情也激动了起来。得到徐天扬的示意,朱师傅一马当先,带着大家去看看他跟谢师傅看好的料子。眼下可不是公盘,只能算是是私盘,除了明料会拿出来竞拍。其他的料子都是谁若先看上,先下手中强,要是晚了被人抢先卖了也不能说什么。
怕被后来的人看中抢先买走,朱师傅恨不得往背后插对翅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毛料旁边。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家总算顺利到了朱师傅跟谢师傅看中的其中一块毛料。不过还是迟了一步,这块料子已经有人在上手看着。赌石的规矩,谁在上手看着,别人便不能抢在他面前买了,只能等。等他放下毛料,决定放弃这块料子才可以让其他人上手。
朱师傅心焦的等着,可惜终究还是迟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毛料付款买走。
刘滢看了眼朱师傅选定的毛料,块头十足,一块下来少说也得上百万才能拿下。不过,不得不说这两位师傅还是有一把刷子,选的毛料里面有着不错的灵气。要是把这块毛料解了,绝对票值翻倍,不会亏到哪去。可惜,迟了,让人抢在前头。
徐天扬也看到了这块毛料,确实表相都不错,有大涨的可能。回头看了刘滢一眼,看到她也点了点头,徐天扬心紧了紧,后悔怎么没快点赶来。连丫头都认为这块毛料不错,能赌涨,肯定**不离十,这块毛料应该不会差到哪去。惋惜的暗叹一声,看着一脸肉痛不舍的盯着那块毛料的两位师傅,徐天扬急忙提醒道。
“朱师傅,谢师傅,被人抢走就算了。眼下还是赶紧带我们去看看其它的毛料,别也让人给抢了去。”
“对对对,差点晕头了。老朱,别看了,再看也不是我们的,走,赶紧去瞅瞅另外两块还在不在。好不容易才看中几块,别又去迟了,让人给抢了去。”扯了扯发愣的朱师傅,谢师傅急切的催促道。说完,不等朱师傅回神,心急的谢师傅直接扯着朱师傅的手拖着走。
“别扯,就来了。”被谢师傅当众拖着走,朱师傅老脸红了红,连忙甩开谢师傅的手。
刘滢跟徐天扬相视一眼,看到有趣的两个师傅,皆忍不住莞尔一笑。刘滢跟徐天扬乐了,一旁紧盯的钱艳冰可就高兴不起来。看到刘滢跟徐天扬默契让外人无法插足的样子,钱艳冰心里就像烧了把火,都快把她给气炸了。
不过是个小狐狸精,凭什么能得到天扬的外眼相待。
随着两位师傅的指引,大家总算挤到了谢师傅他们看中的毛料,所幸这回并没有人跟他们抢。毛料还是好好的放在地上,无人津问。谢师父两人跟看到宝一样,兴奋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拿出手电筒细仔的观察了一翻。确定是他们刚刚看的那毛料后,谢师傅站起身,将电筒交到徐天扬的手中,示意他也看看。
徐天扬虽然看着年轻,但对赌石这行还是了解挺多。接过手电筒,徐天扬一言不发,立即上手查看毛料的情况。
刘滢没有跟大家一样,狂热的围着毛料打转,而且直接将灵力逼到眼中。随意的扫了眼,目光闪了闪,惊喜的发现这块无人津问的料子也拥有不错的灵气。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专注的盯着毛料看的两位师傅,刘滢暗忖着,难道用手电筒这样照照,就能猜出毛料里的情况?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刘滢抛弃。不可能,要是用手电筒照照就能看出来,那大家几乎都有带手电筒,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赌垮了。显然,这掌眼看毛料,除了要借助工具外,更多的是要看经验,以及对毛料的认识。眼尖瞄了瞄这块毛料的价格,刘滢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三百多斤重的毛料,一口价八百万。怪不得两位师傅抓不定主意,要徐天扬过来看看,确定了才敢下单。
“怎么样,丫头,你觉得这块毛料能赌的起吗?”
十分钟后,徐天扬收起手电筒站起身,对这块料子还算满意。只是价格有些高,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买下。之前他跟两位师傅也看了几块不错的料子,可惜都垮了,一下子亏空了三千多万。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保险起见,徐天扬紧张的问了问刘滢的意见。
徐天所突兀的话一出,谢师傅跟朱师傅都愣了愣。抬起头,惊讶的望着刘滢,不解徐天扬怎么会问一个外行人这种问题。据他们所知,徐天扬为人花是花了点,但在公事上一向公私分明。今天破例带了两个女人带这里已经算是意外了,现在还问出这种关键的问题,实在是令人费解。
不管两位师傅心里怎么想,旁边站着的钱艳冰可就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凭什么,刘滢就算赌赢了几块翡翠,但骨子里还是只能算外行。除了运气不错,其他的根本就是一无事处,问也是白问。未等刘滢开口,钱艳冰急急的抢在刘滢冷嘲道。
“天扬,你真爱开玩笑,刘小姐什么都不懂,哪会知道这毛料值不值得赌。倒不如问我,最起码对选毛料我还是有些经验。依我看,这块料子不错,值的一赌。要是天扬手头上紧,我可以借你一些。”
钱艳冰自以为聪明的话,让刘滢跟徐天扬双双变了脸。男人的尊严哪容许别人污辱,钱艳冰这样一说,让徐天扬脸火辣辣的一阵烧红。是,他现在手头上是紧了些,但也不用别人当众说穿。更不用钱艳冰多事,说要借钱给他。即使手头再紧,这区区八百万他咬咬牙还是能拿出来。
黑着一张脸,钱艳冰一再让他难看,徐天扬原想着看在钱老的面子上睁眼闭眼。现在,徐天扬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目露寒光阴沉的注视着钱艳冰,冷冷的讽笑道:“哼,不用钱大小姐这么好心,虽然我现在手头确实紧,但还用不着钱大小姐施舍。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钱大小姐还是去找钱老别再跟着我们,免得大家闹的都不愉快。”
“天扬,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一把。”发觉徐天扬是真的怒了,钱艳冰心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脸色一下子惨白如纸,紧张的望着徐天扬,急切的解释。
可惜,不管钱艳冰如何解释,示弱。徐天扬面无表情的别开视线,看都有不看钱艳冰一眼,紧抿着唇,冷漠无情的开口赶人:“够了,艳冰,我不想再听这些无谓的解释。你走吧,我还有正事要做,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刘滢凉凉的看着钱艳冰的表演,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可怜人自有其可恨之处,钱艳冰要是不这么强势,触及到男人的底线,妒心别这么重,又怎么会惹怒了徐天扬。其实,钱艳冰长的不错,要是她肯挤出几滴眼泪,梨花带泪认真的求徐天扬,说不定徐天扬心生怜惜,立马就原谅她也不一定。
花花公子,最爱不得女人的眼睛,这是男人的通病。可惜,钱艳冰大小姐强势惯了,不懂利用女人的杀伤武器。
钱艳冰不甘心,想继续解释什么。可是突然发现周围有不少人将视线转到她们身上,好面子爱强的钱艳冰哪能忍受得了让人看到她丢人的一面。加上眼下徐天扬正在气头上,钱艳冰知道现在解释也只是在做无用之功。咬咬牙,说了句不会放弃,便转身匆匆的溜了。
刘滢看着钱艳冰的举动,感觉无语无极。还以为钱艳冰对徐天扬有多喜欢,三番五次的刁难她,没想到在薄薄的面子下,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刘滢,钱艳冰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个疯婆子,没事就喜欢乱咬人。徐大哥相信你,只要你说的,徐大哥都信。你告诉徐大哥,这块毛料值不值的一赌,要是不行,徐大哥再看看其他的毛料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二天的时间,不急。”
确实钱艳冰走远了,徐天扬松了口气。怕刘滢被钱艳冰的话气到,记在心上,徐天扬连忙开口安慰。也不怕大家看着,心急的徐天扬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刘滢的意思。
徐天扬急切的语气,还有直白的信任,再次让谢师傅跟朱师傅对刘滢刮目相看。纷纷好奇的在心里猜测,刘滢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得到徐天扬百分之百的信信。为了她,甚至不惜得罪了钱氏珠宝的大小姐,钱艳冰。
“徐大哥放心好了,我没这么小心眼。不过,我劝徐大哥一句,这样的艳福以后还是少惹些。不然以后我都不敢随便跟徐大哥站在一起,免得被妒火无辜波及。好了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题归正转,这块毛料确实不错。买吧,别的我说不出来,但是凭我的直觉,买下这块毛料准错不了。不说能大赚一笔,但绝对亏不了。”
好笑的望着紧张兮兮的徐天扬,刘滢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男人还是别这么花心的好,免得把身边的朋友都连累了。当成是情敌,飞醋满天洒。徐天扬的信任还是让刘滢小有安慰,懒的再推脱,刘滢索性直接将话点明。
猜来猜去,有时候真让人烦躁。
“好,我听你的。”得到刘滢肯定的答案,徐天扬紧张的心总算舒了口气。认真的注视了刘滢一眼,兴奋的点了点头。
直觉?
谢师傅跟朱师傅面面相窥一眼,错愕的望着刘滢。还以为她会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耐,让徐总如此信任。原来弄了半天,居然只是一个摸不清,看不着的直觉。这还不止,更让谢师傅两人震惊的是,刘滢此话一出。犹豫的徐天扬居然还真就点头应下,当声就跟看场的人下了单,把账给转了。眨眼的功夫,八百万的毛料就这样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买就买了。
这还是公私分明的徐总吗,该不会是中邪,或者被人掉包了吧。怎么听别人一句荒唐的说,连考虑都不用,当场的答应下来。要不是这块毛料是他们亲自选定的,看着徐天扬这么随意就下单,谢师傅跟朱师傅吐血的心都有了。
八百万啊,怎么能这么随意就花了,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花。
没等谢师傅跟朱师傅说上句,远远看到刘滢身影的马董激动不已的冲了过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马董抱着一线希望想来苏老的赌盘上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刘滢,没想还真成了。不管是为了交好,还是为了别的目的,马董热情万分的凑到刘滢跟前,狂喜的打招呼。
“刘小姐,你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有看中的毛料吗,今晚要不要在这里解石,要是有好的玉料,刘小姐可别忘了关照关照老马我啊。”
“原来是马董,您老客气了。说不上什么关照,大家互惠互利罢了。说来真不巧,我也是刚到这里不久,还没认真去看看这里的毛料呢。要是真有看中了解出大涨的料子,到时一定让马董也参上一脚。只是,马董的资金可要准备充足。别又像上次那样,机会就在眼前,却又眼巴巴的看着宝贝让人抢走。”
财主上门,礼当笑容待之。这马董人虽然见风使舵快了些,人还是不错的,刘滢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客气的提醒道。
这一声刘小姐,加上马董讨好巴结的态度立即让不少人联想到什么。再偷偷的打量了刘滢一眼,跟最近的话题一比对,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抱着想来赌盘上弄些好料回去的珠宝商们,好些人也认出了刘滢。纷纷朝刘滢这边涌了过来,争先恐后的跟刘滢打起了招呼。此起彼伏,可把谢师傅跟朱师傅等不明所以的人惊的目瞪口呆,不解刘滢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让这么多人争着过来奉承讨好。
看到这么多人蜂涌过来,刘滢客套的一一点头应着。耳边听着大家热切的讨求,刘滢心里有些发虚,暗暗惊叹这赌石的魅力真是伟大,让这么多人深深着迷沉醉其中。幸好这赌石的规矩是价高者得,不然,这么多人跟她求玉料。她要是全部都答应,那还不得累死。
钱虽然是个好东西,她也很喜欢享受赚钱的乐趣。只是,钱太多被牵制住,成了累赘可就没意思了。
听多了谢师傅跟朱师傅总算听出了点毛头,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望着刘滢。怎么也没想到刘滢居然就是最近几天盛传,接连解出几块极品翡翠的翡翠佳人。惊奇的打量了眼刘滢,两人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一向公私分明的徐天扬。为何会带刘滢来苏老的下地赌盘,更为何会这么相信她,询问她的意见。
赌石最重要的是一个赌字,运气往往占了很大一部分。要是这个出众的女孩子真的拥有这么逆天的气运,凭着感觉就能感应到毛料能不能赌涨,有时也并非是不可能。
要知道,人的直觉有时候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躲在远处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钱艳冰,听到刘滢居然就是这几天盛传的翡翠佳人。羡慕妒忌恨,五味陈杂什么样的心情都有了。咬咬牙,恨恨的瞪了眼刘滢,知道眼下奈何不了刘滢什么,只好饮恨离去。
好不容易打发大家都离开,刘滢心里长长的吁了口气,与徐天扬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徐天扬对这种情况倒是没有感觉太多的意外,刘滢接二连三赌出大涨的料子。供求差距大,这些珠宝商想收得好的料子,会跑来巴结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看着苦着脸,明明不耐烦,却仍要挤出笑容从容应对的刘滢,徐天扬忍不住露出一抹打趣的笑容。想着刘滢明明才十三岁的年纪,应对起这些珠宝行业的大佬们还能不焦不躁,柔韧有余。说实话,徐天扬对刘滢老练的作态感兴趣极了,不解小小年纪的刘滢,到底是哪学来这些七分假三分真高超的交际手腕。
“好了小丫头,你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走吧,谢师傅还有一块毛料没看完呢,一会你还得帮徐大哥掌掌眼。”好笑的拍了拍刘滢的肩膀,徐天扬很不客气的挑眉道。
“徐大哥不愧为商人,真会压榨别人的剩余价值。”对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饰,真实的摆开,明罢着拿她当自己人看。刘滢对这样的徐天扬实在生不出讨厌的感觉,没好气的瞪了眼一脸急切的徐天扬,刘滢气愤的抱怨了句。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刘滢脚下也不慢,快步的跟上谢师傅他们。
看到是刘滢过来,大家都识趣的让出一条路,让刘滢顺利的通过,不用再跟大家挤命挤。感觉到大家的好意,刘滢盈盈的冲大家笑了笑。美人一知倾国倾城,可把不少人闪的直发愣怔,半响回不来神。
“徐总,刘小姐,这是就块,你们看看这块毛料。从表面上来看,应该老坑出产的料子,皮壳黑褐是典型的褐色皮,表面已经显露出明显的松花玉带。只要切一点窗,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料子如何,出绿是没问题,而且出水头好的高翠机率非常大。”蹲下身,谢师傅确定了一下,急急的将他所看到的情况一一说出。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了瞄刘滢,想看看刘滢对这料子有什么看法。
没管谢师傅怎么想,刘滢淡然的扫了眼毛料,发现这毛料里灵气是有,只是有些杂。不放心再认真的观察了一眼,眉不自觉的皱紧。这毛料里面有情况,似乎夹杂了什么,让灵气变的有些不纯。收到徐天扬询问的眼神,刘滢也不瞒着心里的想法,摇了摇头。
“这块毛料如谢师傅所言,确实是能赌涨出绿,只是,这毛料里的玉肉不说好。差不多上千万的毛料,要是解了想回本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徐天扬还不能领悟话中的意思,仍听了谢师傅的话,执意要买下。那可就不关她的事,反正她的义务已尽。
听完刘滢的话,徐天扬蹙眉沉思了片刻,亲自查看了一翻。毛料表现不错,虽然不懂刘滢为何会有这么一说。但是,徐天扬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莫名的相信了刘滢的话。放弃了这块毛料,让谢师傅跟朱师傅再去看看,要是有好的毛料,一会再通知他。趁着刘滢没注意,徐天扬打了个眼色,让谢师父留意一下这块毛料,看看最后是谁买,解出来最终毛料里的情况如何。
交待好这些,徐天扬便带着刘滢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看中几块喜欢的毛料。
在徐天扬的带领下转了一圈,刘滢看着价格牌仍觉得一阵心惊胆颤。天啊,你能想象吗,一块巨型的毛料叫价一个亿,简直是匪疑所思。一个亿啊,虽说是整个赌盘的毛料之王,但这个价还是太过惊悚。特别是看过里面的情况,刘滢无语的嘴角直抽。
太坑爹了,这么大一块毛料。居然只有表面切开的窗有玉肉,里面的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一个亿,跟前面刘滢看的五百万的天价毛料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要是五百万买下切垮了,可能会气的几个月都没心情吃饭。那么这块一个亿买下的毛料要是切垮了,毛料的主人恐怕会气的当场吐血而亡。挪揄笑了笑,刘滢暗为可能买下这块毛料的人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怎么了,这块标王有什么问题吗?”
顺着刘滢的目光,徐天扬好奇的看了一眼。瞥见刘滢看的居然是价值一亿的标王时,徐天扬先是一愣,认真的查看了看。发现这次的标王表现不错,除了顿位足够,最重要的是切出的明料居然是难得的福禄帮三色翡翠。红、绿、紫三色分布均匀,水头也不错,可以算上的是玻璃种的好翡。要是里面的玉肉解出跟切出的窗表现一致,那么这块标王就是大涨的顶级料子。
一亿看着是高,但要是涨了,那可是大赚的天价毛料。要知道福祷寿三色翡翠,是吉祥跟幸福的象征,一直都非常受人们推崇跟喜爱。几乎只要市面上一出,立即会被人疯抢售光。
徐天扬的提问,让旁边不少人侧耳听着。刘滢发现了这点,连忙闭嘴冲徐天扬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追问。这标王可是苏老的得意之作,要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坏了人家的生意可就不好了。买卖本来就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要是有人上赶着送钱,她又何必拦着。反正,能来这里玩赌石的人,几乎没几个是差钱花的主。
走远了确定没有跟上后,徐天扬忍不住紧张的再次追问。“丫头,怎么了,这标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见人见智,徐大哥别去参一脚就行了。”刘滢没敢直接点破,只能暗示了一句。将视线转移到毛料上,刘滢正想问徐天扬赌盘上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毛料,没想到意外的发现了一块灵气直逼灵石的毛料。眼前一亮,刘滢激动的丢下沉思中的徐天扬,逞直往毛料方向跑了过去。
一分不差,刚好抢在人前上手,要是慢一点,这块毛料就可能被身后的老者抢先一步。幸好幸好,刘滢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里面藏的到底是什么,为何会了这么浓郁的灵气。眉微微蹙了蹙,刘滢好奇的猜测,眼尖瞄了眼价格牌。刘滢嘴角忍不住再次抽搐了一下,半人高磨盘大的毛料,开价居然要到二千万,要不要这么吓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刘滢只顾着手中的毛料,没怎么在意身后同样有眼光的是谁。
回头一看,刘滢额头上闪过三道黑线。也太巧了,刚把钱艳冰踢开视线范围,没成想到这么快又碰头了。看到也乖巧的站在一名老者的身后,不用费心思多猜。刘滢立即知道这个两眼冒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中的毛料的老人,铁定就是钱艳冰的爸爸,钱氏珠宝的老总钱多多。
徐天扬显然也发现了,做为晚辈,徐天扬礼貌的开口喊了句。“伯父,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上。”
钱老只是点了点头,目光眨也不眨,仍旧专注的盯在毛料上。眼尖看刘滢似乎也对这块毛料极为上心,钱老忍不住有些急了。顾不得规矩,心焦的催促道:“小姑娘,你看完了没有,要是不买能不能让老头子我上手看看。”
钱老这不合规矩突兀的话让周围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而负责看守下单的主家。听到钱老这话,不客气的直接冷喝。
“钱总,你也是玩赌石的老手了,难道连赌石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吗?毛料有人上手,别人就不许再插手,除非对方确定已经放弃,后来的人才可以继续。而且,钱总,难道你没看出这位小姐明罢着有要买下的意图。要是再有下次,以后苏老的赌盘钱总就不用再来了。”
无规无矩不成方圆,这本来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能随便让人破坏。要是人人都如钱老这般,突兀的开口抢别人看中的毛料,那赌石这行还不得乱了套。做为主办一方,有绝对的权力也有义务阻止这种事发生。在这供不应求的市场环境下,主办方也不怕得罪少了一个顾客。
“对不起,我太过心急,一时忘了这条规矩。杨经理别生气,我道歉就是。小姑娘,对不起,是我欠缺考虑说错话了,还请你原谅我的过失。”钱老做生意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被一个小小的管事经理当众毫不留情的喝斥,面子上虽然有些挂不住。但也明白错的是他,干净利落当场就低头认真的向刘滢道歉认错。
钱老觉得没什么,一旁的钱艳冰却感觉异常的丢脸,没面子。不过,钱艳冰也还算狼,没有当场发飙。咬咬牙,偷偷的用眼刀子恶狠狠的刮了刘滢一眼,在心里怨恨的咒骂。
“没关系。”捕捉到钱老眼里的真诚,刘滢笑着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一脸怨毒的钱艳冰,宠坏的大小姐。身为父亲的钱老为人不错,可惜就是生个女儿不够争气。眼高于顶,不懂得带眼看人。
杨经理看刘滢没有什么不乐意,又当场原凉了钱老的过失,于是闭了嘴,没再说什么。
有了前一刻的教训,钱老乖乖的站在刘滢的身后,等待着刘滢最后的决定。钱艳冰看着目光炙热的盯着毛料的爸爸,有些不耐烦的小声抱怨:“只是块铁沙皮料子,爸,周围还有大把的毛料,干吗非要这块,再看看其它的不行吗?”
“闭嘴,你懂什么,爸爸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这块毛料好不好,爸爸比谁都清楚。”
回头瞪了眼还搞不清状况的女儿一眼,钱老有些气结的直摇头。扫了眼旁边的徐天扬,看到徐天扬的目光也投注在刘滢身上。眼尖捕捉到徐天扬眼底淡淡的宠溺,钱老心惊的皱了皱眉。再回头望了眼脸上闪露出些许妒忌的女儿,钱老突然有些明了为何女儿会这么失常。
刘滢一心扑在毛料上,可没心情管钱艳冰父女喋喋不休的争论。满意的点了点头,刘滢怕出错子,忍不住开口确定了一下价格。得知确定是二千万后,刘滢咋舍的直瞪眼,正想开口说要转账付款。徐天扬连忙开口阻止,担忧的道:“丫头,这可是二千万毛料,你看清了没有,别太快下决定。”
徐天扬虽然知道刘滢的运气不错,但看到刘滢只是随意的瞄了瞄毛料,连工具都没用上。二千万的毛料,就这样下决定准备买下,徐天扬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别说是二千万,就算是几十万的毛料,大家都是看了又看,推敲了无数遍才敢下手。虽然说刘滢手头上的钱,都是很轻松就得来的横财,但有钱也不该这样乱花。
身为朋友,徐天扬当仁不让,理所当然得提醒一句。免得刘滢一时晕了头,想都不想就把二千万的毛料给买了。
“是啊,二千万可不是少数,小姑娘还是想清楚再下单,免得一会后悔。”看到刘滢真的想买下这块毛料,钱老急的差点跳脚。听到徐天扬的阻止以及劝说,钱老高兴的嘴角都快翘到耳根子上。不敢显露出太多异样,让周围的老狐狸看出什么,偷偷的深吸一口气,钱老装出一副慈爱的样子,笑眯眯的帮着劝说。
刘滢冲徐天扬展颜一笑,摇了摇头,示意徐天扬无需担心。至于装模作作扮假好人的钱老,刘滢直接将他无视。姜还是老的辣,居然看出了这块料子的不凡。只是,她是这么好骗的么,自己都哈的要死,差点要跟她抢这块毛料,现在笑眯眯的劝她再三考虑,未免也太假了。
------题外话------
亲们,端午快乐,票票撒花统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