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汉子被张觉说的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但双目闪烁,显然有些游移不定。
张觉继续相逼:“怎么,难道大叔这面镜子真被我说中了,就是个赝品。”
作为一个好优秀的推销员,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说自己推销的货品不行。
张觉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锥子扎中了这袁姓大叔的脊椎神经,脖颈儿都立时支棱了起来:“你,你放屁,老袁我走南闯北,做的都是童叟无欺的买卖。”
张觉双手一摊,中门大开,一副我是非常相信你的表情:“那就来吧,诸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可千万不要眨眼哦。”
老袁万万没想到,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今天竟然会被一个小屁孩牵着鼻子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袁心中暗暗发狠道: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左右环视,胖瘦二人组向他还以眼神暗示,那意思分外明显,大哥闹他,出了问题大不了咱们再半路截杀他。
老袁一咬牙,直接将手中的“摄魂镜”戳在了张觉的面门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摄魂镜”顿时迸发出耀眼的诡异红光。
而身在局中的张觉只觉的这“摄魂镜”的镜面上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吸力,直接吸的他面目扭曲,之后吸力无限放大,到最后竟感觉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等张觉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鸟语花香,亭台水榭之地,这并非是梦境,而是他真实到过的地方。
环顾四周,他貌似在寻觅什么,却又有些惧怕,就当他在原地踌躇之时,一个倩影却从水中高高跃起。
在猝不及防下,张觉被这四溅的水花淋了一身。
“师哥,你怎么现在才来,人家等你等的好辛苦呦。”
柔媚的阳光打照在这个倩影的身上,张觉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眼前这个人儿就是自己的朝思暮想。
她身上还穿着自己为她精心打造的虎头魔鲨皮水靠。
这身水靠可是自己亲自下海捕获了十头未成年虎头魔鲨,请帝都最好的制衣匠赶制的。
考究的虎头魔鲨皮水靠将她的曲线美凸显的淋漓尽致,水靠上无数还未滑落的小水珠折射了阳光,随着她曼妙的动作忽闪忽闪着,灵动好看。
“师,师妹,真的是你么,”张觉心中的激动莫以名状,“没想到五百年后,我竟然会在这儿再次看到你。”
“师哥,你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啊,”女人向张觉缓缓招手,“快过来呀。”
张觉一边向着女人走去,一边碎碎念道:“师妹,我真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绝情。”
“为什么?”
张觉冲着女人大吼一声,整个人突然就像魔怔了一般,一股股黑雾在他四周升腾起来。
“来来来,你不是想要吗?都给你。”
随着气场不断施压,一股股黑雾开始围绕着张觉旋转起来。
隐约间,黑雾中出现电闪雷鸣,还泛起了丝丝红光。
这个过程没有酝酿太久。
团团黑雾便向四周奔腾而出,所过之处,四周的环境寸寸崩坏。
“师兄,不要啊!”
女子惊恐的尖叫一声,身形也消散在了黑雾之中,那些鸟语花香,亭台水榭更是成了过眼云烟。
而在现实世界里,老袁从之前的成竹在胸变的惊疑不定,随着他手中“三生镜”面寸寸龟裂,他赶忙及时撒手。
饶是如此,他的胸口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捶击了一般,脸色一瞬时涌起一线潮红,紧接着便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黑血。
刚刚还出言敌对的胖瘦二人赶忙上前扶住老袁。
同时,在千里之外的一间高档写字楼里,一正站在主席台上大谈自己学术研究的老者,突然暴走。
直接将身前一个分外有年代感的紫砂壶捏碎,鲜血从缝隙中流出也浑然不知。
这番操作让台下的亲近弟子顿时躁动起来,老师这是怎么了?
众弟子不知道的是,他们老师的神识现在已身处内镜之中,且疯魔般了的向着四周咆哮:“是谁坏了我的事,是谁?我要把你找出来,我要你碎尸万段,我要你不得好死。”
张觉仿佛也有所感应般抬头望向天空,不过他的神识却没有停留,而是直接退回到了本体。
这一过程在现实中只是转瞬而逝,但效果却让人出乎意外。
尤其是老袁他们三个,现在看张觉,显然是在看一尊瘟神。
就在他们要脚底抹油之际,张觉出口问道:“怎么,大叔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老袁三人现在已经被张觉震慑不要不要的,见状也只得自认倒霉,赶忙从袖中取出一块真正的摄魂镜残片,便匆匆离去。
这一趟当真是赔上夫人又折兵了。
张觉小露一手隔空摄物便换得满堂喝彩,他稍稍示意了一下便又坐会原处。
邻座的壮小哥赶忙拘束了些自己拓宽越境的身形。
张觉在没有关注周围的躁动,而是开始研究起手中这块摄魂镜来。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一个独具匠心的邪恶之作。
单单这么一小块便能让一面面普通的镜子附着上魔力,若是一整块镜子,那威力就,不敢想,不敢想。
张觉记得以前有天师传承下来一只落魂钟,据说是广成子的法器,在封神大战中神威大显。
在张觉看来,不管是摄魂镜,还是落魂钟,都是属于魂器一脉,但道家正统的落魂钟却要比这旁门左道的摄魂镜讲究的多。
当然,相较之下,同属灵宝,威力却大相径庭。
是什么高人把这面摄魂镜打碎的呢?
张觉不得而知,但也不影响他神往一下,这人定然修为绝顶,且慈悲为怀。
经此一役,这一路平稳了许多,行一天两夜,终于抵达了山海市。
“哎呀,小老弟,可想死姐姐了。”
张觉随着人流,穿过幽长的隧道走出车站,迎面而来的便是自来熟的堂姐张慧,她一把将张觉抱住,还似小时候那般亲切。
遥想上次见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前。
她送给张觉一辆山地越野自行车,张觉给她画了一道平安符。
尽管当时张觉还能魂力外放,但平安符上天师独有了画押印记,还是能唬住些识货的主儿的。
几年不见,张慧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都市丽人的装扮也完全抹盖了山里丫头的本质。
明眸善睐,顾盼神辉间更显少年是的果干,干净利落的处事风格让周围的人都经不住驻足多瞩目两眼。
上辈子就不谙男女之事的张觉,在众人驻足围观下脸腾红起来。
“慧姐,赶紧放开小阿弟吧!”
张觉的目光随声音而走,在张慧的身后,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身名国风殷红色旗袍和凹凸有致的身材相得益彰。
两人的目光只是在接触的刹那便让之间的空间扭曲了一瞬。
女人后撤一步,赶忙将手中的镂空花伞阻在眼前。
张觉顿觉自己的天眼通不受控制的自动开启。
随即二人异口同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