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行,这绝对不行……”
徐科长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坚决不同意小穆警官的请求。
让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找残片,找不到是警察们玩忽职守,找到了是警察们无能无为,怎么看都是赔本不赚吆喝的买卖。
其实在小穆警官和徐科长扯皮的时候,张觉已经悄悄把贝贝放了出去。
小家伙很不起眼,而且行动起来还善于伪装自己,竟是在警察们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侦察任务。
张慧看着贝贝一通迷之走位,莫名其妙。但反观张觉,却差点惊掉了下巴。
不得不说神兽就是神兽,感知力强大到完全让你突破想象的空间。
贝贝就像是脚蹄子踩了七彩祥云一般,只要都跺两蹄子的地方,就有一面单色三角小旗凭空显现出来落在地上。
张觉见状,啧啧称奇道:“还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在这种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布下一座‘八方隐阵’。”
“啥是‘八方隐阵’?”
张慧好奇的问道,她也看到了那些个小旗子,贝贝摇摇晃晃,迈着喝醉的行者步,使出失传已久的鸳鸯踢,已经被它踩出了五面旗子。
赤、橙、黄、绿、青。
照这个顺序下去,估计会踩出个蓝来。
张觉一边关注着贝贝的动向,一边向张慧解释道:“江湖上曾经有过一个门派,名叫隐门,隐门之中大多都是排兵布阵的高手,乱世中也曾被各方势力奉为上宾。”
关于隐门最后的讯息,张觉所知道的就是五百年前,隐门中人大多和白莲教有了瓜葛,所以自然成为了当权者打压的对象。
至于这五百年后,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隐门中人。
八方隐阵又名阵隐八方,属于阵法中低阶阵法,其脱胎于诸葛武侯的八卦阵,是一种利用微末道法改变八个方位的光源亮度,从而达到一点消失在人们视野中的效果。
其实和人们目前所研究的隐身衣是一个效果。
如果这个阵法成立的话,那么那块残片十有八九就没丢,只是让人看不见了而已。
果然,在贝贝踩出蓝旗之后,那个残片突然在距离原处一米的地方显现了出来。
“找见了,它在这儿!”
路过的探查人员第一时间叫喊起来,众人的目光立时被吸引了过去。
张觉见好就收,赶忙跑过去把贝贝抱了回来,然后带着张慧就要离开现场。
贝贝不满足地冲着张觉呜呜咽咽抗议着,看得出它还意犹未尽。
但张觉知道,见好就收,因为再踩下去,估计布阵者就会被踩出来,既然残片找到,他已经自证了清白,就没必要再追查下去了,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呃,还是别见了。
然而,不是你想不见就能不见了的,就在一众警察弹冠相庆的时候,从一处隐蔽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瘦俏的人影,一身夜行衣,脚步轻盈到踩踏在地面上没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他接近残片时才被最近的警察发现,但还没有发声预警便被这个身影一掌打翻在地。
张觉是边走边观察的,恰巧他所观察的角度目睹了黑影出现到袭警和夺取残片的一切过程,甚至在这一过程中,俩人还有过一次眼神的交流。
张觉依稀记得自己的眼神是个问句:都这情况了,你还不打算放弃?
而对方回应过来的应该是一个肯定句:少管闲事少吃屁。
呃,这怼的张觉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算了,就现在自己这点水平,自保都难还想管别人家的闲事,还是别自不量力了。
张觉有个心结,就是绝不能让五百年前的事情,再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他不确定自己还会有在生而为人的好运气。
于是张觉带着张慧和贝贝赶忙抛下身后的大场面,逃也似的迅速离场。
当他们回到望山海时,从水哥变回的花有意正陪着两个中年大叔插科打诨。
见张慧进来,一位中年大叔向张慧打了个招呼:“慧老板,风尘仆仆,是又有什么发财的好项目了吗,可不可以带偶一起玩啊。”
“韩老板你真会开玩笑,”张慧赶忙道,“我这点小打小闹怎么会入得了您的法眼。”
韩老板呵呵一笑:“我可是非常想和慧老板合作一把的。”
就在说话之间,厅内的视频电视上突然插播了一则新闻,正是关于博物馆事件的。
残片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盗贼在十几名警察面前游刃有余全身而退。
这个新闻一经爆出,顿时轰动了整个山海市。
张慧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张觉:“真被那人得手了?”
张觉耸耸肩,事情都爆出来还能有假,隐门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韩老板,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一步。”
陪同韩老板一起来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客套一句,径直往外走去。
待韩老板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出了望山海:“这个风教授,保养的真是好,已经古稀的年纪了,面容就像是个中年人,体魄更是一等一的棒。”
自打韩老板和张慧搭讪开始,张觉就开始关注他们,以天眼通的视角观察,韩老板满身的油渍,就像半截被人咬剩的油条,刚从地沟油里勾起来,这种人发财的路数大都污浊不堪。
所以和这种人打交道,最好就是没交道。
反观韩老板嘴里这位风教授,整个人泛着一层淡淡的光,那是他的保护神,但让张觉差异的是,这层光在细微的流逝。
按理来讲,这种人大都德高望重,身存浩然之气,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只有一种情况,私德有亏。
私德有亏的风教授一出门望山海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东西到手了没有?”
听到对面肯定的答复后,风教授这次舒缓了一口气,随即他一边快步离开一边又打出一个电话:“嗯,你弟弟的论文问题不大,好,晚上在公寓等我。”
当风教授转过一个街角时,只见一辆警车猛的向他驶来,堪堪在距离他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全身通黑的人,身材非常娇小,眼神却异常狠厉,只一眼便将准备出言训斥的风教授钉在了当场,一动不敢一动,在目送这人消失之后,才发觉后背竟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自打来到望山海,张觉就基本没怎么休息过,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事离奇,事事诡异。
就比方说,他刚刚关上卧室的门就发现一个人早已鸠占鹊巢,目光狠厉地瞪着他,让他脊背发凉,一动不敢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