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公寓内,程丽雪伤痕累累的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泪不争气地默默流淌在枕头上,就在刚刚,她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而对她施暴的两个男人,现在却在隔壁的客厅里喝着红酒对她评头论足。
“人间值得啊,丽雪女士真是人间极品啊,风教授,我真是羡慕您的生活啊。”
说话的正是那个被壮汉河神称之为“上使”的西服男。
风教授看着窗外的夜景,抿了口高脚杯中殷红的葡萄酒,毫不在意地说道:“楚使如果喜欢,那就多住几天,好好让她陪陪你。”
被风教授唤作“楚使”的男人点头应许,随即便冲着脱下来的衣服招了招手。
一个檀香木的盒子便被他摄了过来。
冯教授看到盒子时,双眼放光,赶忙问道:“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楚使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这是定魂丹,我圣魂殿至宝,以前是专门炼给帝王享用的,功效虽然没有摄魂镜残片那样立竿见影,但在短时间内维持你体内现有魂力不丧失,还是能做到的。”
檀木盒子里就放着两颗药丸,暗红色的光泽很不起眼。
虽然风教授对楚使带来的药丸持怀疑态度,但在他接受了摄魂镜残片后,对魂力的渴望与日俱增。
而现在,随着魂力的不断流逝,他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风教授本想着克制一下自己,最起码等楚使离开后再服用,但当他闻到了那种久违的味道时,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手颤颤巍巍拿起一颗,迫不及待塞到了嘴里咀嚼起来。
没咀嚼两口,风教授就歇缓下来,他贪婪地深嗅着弥漫在周围空气里的魂力味道,这种滋味让人痴迷。
而楚使,在看到风教授沉迷的表情后,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转身进入卧室,不一会儿,程丽雪呜呜咽咽,如泣如诉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时客厅中的电视上插播了一则消息,说是魏老爷子的私人博物馆,盗窃者已经投案自首,并正在接受审讯。
翌日一早,慕青瓷便带来了消息,说穆汝瓷投案自首了,张觉没料到,但也并不奇怪,以她的蜘蛛真身,隐门中人,越狱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张觉再次从穆汝瓷身上学到了,这个疯女人,应该是早就算计好了的,白天服刑,晚上出来办事,两不耽误,不仅兑现了承诺,还能伪造不在场证据,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他只担心一点,那天他回到卧室,一闭门穆汝瓷就像幽灵般再次躺到了他的床上。
张觉把威压盒子交给慕青瓷,并告知了她正确用法,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至于自己浑水摸鱼的青铜小剑和袈裟,得看情况,查不到自己头上先放着,以备不时之需,查到了,那就提前还回去。
这边张觉默默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博物馆那边刘三已经回去了,毕竟是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即使是突然失去了人生意义,但在意志上却没击垮这个尝遍人间冷暖的老头。
离开前他还特意感谢张觉让他明白了这么多事情,最起码到最后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刘三感慨道:“人本糊涂生,亦该糊涂死,方见洒脱,但世间真正能做到洒脱的,又能有几个?”
刘三小彻小悟了一番,还是不死心地问张觉:“爷,我这个当真没啥好解决的办法,若爷能救我一命,小老儿当牛做马……”
张觉赶忙拦住:“这个课题我还真没深入研究过,不过你放心,既然这次又让我遇见了,自然不会不管,不过咱们都得给彼此一些时间。”
两人就此约定好一些事宜之后,刘三千恩万谢的离开。
张慧看着刘三落寞的背影对张觉说道:“像不像咱村西头的孙大爷。”
还别说,真挺像,孙大爷一生无儿女,把邻村寡妇家抛弃了的小儿子捡回来,含辛茹苦养育成人,后来娃子出息了,离开了山里,就再也没回来。
孙大爷每天站在村口了半晌,直到死也没能了回他惦念的娃来。张慧、张觉,打小就对那个落寞的身影印象深刻。
回到博物馆的刘三万万没想到,暗夜蝙蝠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而且还倒打一耙,说什么不是因为他从中作梗,自己已经把盗窃之人抓住了,就是因为刘三的阻挠,才让那人逃脱,还去主动投案自首。
这话被一张看上就能信个七八分的脸编的是密不透风,刘三百口莫辩,他看着一屋子面带不善的人,只得冲着魏老爷子道:“既然魏老爷子已经听信了一面之词,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您这边给出的条件我会原数退回,此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
“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说话的是蝎子,一个喜欢朋克发型的年轻人,仗着自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使毒本事,他自觉比其他人都高人一等,自打被魏老爷子聘请到博物馆,他就看上了魏老爷子的狐媚孙女,甭管人家看没看上他,反正之后他逢人便说自己是魏老爷子未来的孙女婿,那这博物馆自然也是他的产业。
面对蝎子咄咄逼人的架势,刘三自然也不甘示弱,针锋相对道:“嘿嘿,你待怎得?”
魏老爷子环顾四周,入局的局外的,都表了态,唯独这黄皮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老僧坐定一般,还娘的闭上了眼睛,那你倒是把耳朵也折起来啊,立下那么直干什么,听的那么仔细是要干啥?
他不动声色向一旁的孙女使了个眼色,孙女会意,俏生生站起来,秋波横生道:“黄五爷,您老德高望重,心思缜密,也得谈谈看法不是,总不能让这一屋子的人鸡飞狗跳的打起来啊。”
“啊,鸡,哪儿呢,哪儿呢?”
黄皮子五爷绝对是装杯界的高手,他懵醒地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把目光锁定在了刘三身上:“三儿,你不是说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只鸡么?”
刘三心道,我啥时候说给你带鸡,就算是有鸡我自己也舍不得吃啊,早就分给下面的鼠崽子们了。
但一转念,顿时知道这黄皮子是话里有话。
前不久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有人拖熟人去买鸡,熟人满嘴流油的跑了回来。
问:“鸡呢?”
答:“被狗叼走了。”
问:“狗呢?”
答:“蹿进树丛里跑了。”
那么刘三带的鸡呢,主动投案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