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持续的输出,张觉觉得自己的境界已经摸到了炼气期二阶的门槛。
他现在的修炼很尴尬,别人修真那是需要冥想来提升自己,甭管是练气也好,筑基也罢,都得不断的修炼。
这就如同蓄水一样,一开始步入修真界,就如同有了个泉眼,水开始往外流,那你就得开出一条道了,然后就变成了一条小溪,水汇聚的越来越多,就成了一条小河,河变成了江,江变成了湖,湖变成大泽,大泽变成了大海,修真也就步入了巅峰境界。
五百年前张觉也是如此,循序渐进,凭借天资,总比同龄人快上了一步,最后虽然学偏了,但还是凭借实力晋升为了紫袍天师。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经过了五百年风吹雨打,五百年寒冬酷暑,魂力如今就如同大海般深邃,不过可惜了的是再强大的魂力,他用不了,就是白搭。
唉,空有一身的水平,可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所以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挖道,尽量让大海有地方流出来为己所用。
听张慧说要去慈航禅院讨价还价,张觉立马来了兴趣,他表示要一起去,来了这么多天,一件事情接一件事情,无暇他顾,也是时候去见见张慧的师父,不然就有失礼数了。
说走就走,张慧去找个盒子放暗乌金,而张觉也得准备一番,虽然知道慈航禅院那边是佛教清净之地,还算是安全,但他这种特殊体质的人,不存在安不安全,一定要自己确保安全才行。
慈航禅院位于南山北麓的一个小盆地呢,地势平缓,风景宜人,是山海市民节假日踏青郊游的首选去处。
一路上没有见过山间花花草草的张灵叽叽喳喳欢呼雀跃个不停,张觉却像个絮絮叨叨的讲经老僧,一直在给张灵灌输着各种剑谱知识,做学问,张觉确实是认真的。
张灵没受啥大的影响,反倒是开车的张慧差点暴起捶张觉两捶。
也许不仅是车里受到了张觉念咒般的影响,车外也一样,沿途的树林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然后就是一颗大黑球从天而降,竟然还附带预判了他们的速度和路线。
张觉轻捻一个剑诀,从青铜小剑晋升的青铜剑音声而出,一剑便将那颗大黑球刺穿。
随着大黑球鲜红的汁水外流,张觉看的分明,竟然是一颗西瓜。
那个身影随即出现在树枝上,鼓着掌,指着张觉翻着嘴唇大笑。
如果让一般人看,这就是一只不怕人的猩猩,但在张觉的眼中,这却是只嚣。
它的手臂仔细观察会发现,要比大猩猩的比例还要夸张,而且扔东西东西精准无比,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根本不用学也不用练习,就像是装了一个雷达定位器一样。
当真是人杰地灵啊。
还没等张觉在多感慨一番,一只猫头鹰从天而降,直接滚到了车里,就待张觉准备把它给收拾出去的时候,却被张慧及时拦住:“这是师父豢养的宠禽槖蜚。”
张觉赶忙再看时,果真,这家伙只有一条腿。以前只是在书本上见过,这次总是见着活的了,一会儿瞅时机,得薅点它的羽毛,据说可以避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慧打开车上的储物箱,槖蜚熟练地埋头从里面叼了几条泥鳅,然后扑棱了一下翅膀向森林的一侧飞去。
张慧对张觉说道:“师父在大殿,要我们过去。”
不一会儿,张慧将车开到了慈航禅院的公共停车场,一个外门弟子认出是张慧的车,赶忙跑来招呼,张慧下来合十一礼,将两百块钱塞到了外门弟子手中。
那名外门弟子象征性推辞一下后便接了过去,然后低声对张慧言语道:“刚刚大殿内的护身铃铛响动了十一下,慧慈和慧真两位师姐回来后便被主持处罚,面壁思过到现在还没出来。”
张觉在佩服张慧的手腕之余同她一起拾阶而上,慈航禅院虽然地处平地,但大殿却建于一座小丘之上,一百零八个阶梯,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禅院的中门开启。
这一举动有点出乎张慧的意料,要知道只有重要人物莅临,或者重要节日下,禅院才会开启中门,张慧环顾四周,站在中门前的只有她和张觉两个人而已。
“师姐,师父已经在大殿等你许久了,”一个小童从中门跑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了张慧了衣角,小脑瓜却瞥向张觉开口问道,“你就是护身铃铛等候的人吗?”
“护身铃铛么?”
张觉不敢确信此铃铛便是彼铃铛,带着疑惑,张慧和张觉来到了大殿之外:“弟子张慧,携堂弟张觉求见师父,主持。”
张慧在礼数方面做的无可挑剔,因此虽然禅院内多有树敌,但主事高层却也极力维护。
静怡师太径直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张觉这还是第二次见这位师太,第一次还是她路过村庄要收张慧为徒的时候,样貌上没有太大变化,看得出也是一位驻颜有术的高人。
张觉看在张慧的面子上赶忙行礼:“晚辈张觉,见过师太。”
却没想到静怡师太直接闪身到了一边,然后对张慧说:“你和为师走吧,让张家小哥去见主持。”
看着静怡师太带着有些不放心他的张慧走远,张觉这才收拾起心情,有点小忐忑地进入大殿。
大殿之中,释迦摩尼佛端坐中央,眼微闭庄严肃穆,普贤文殊分立两侧,在这三巨头之间,一个似曾相识的护身铃铛孤悬在半空,仿佛等待着它的宿命。
张觉轻轻走进,供桌前青灯下,一个年轻的尼姑正盘膝而坐,闭目念经。
“师兄,是你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张觉不禁随声音抬头看去,一缕残魂施施然从护身铃铛里飘落出来,最终附身在了那个默默念经的年轻女尼身上。
张觉这才听出来,年轻女尼刚刚念的应该是护魂咒。
随着女尼缓缓睁开眼睛,脸上也开始发生了些许变化,虽然时过境迁,但张觉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被自己从诸犍爪下就出来的小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