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上,两组狙击手全部被打晕了过去,等众警察围上来时,劫持者已经拖拽着李雪晴老师的头发骑在了女儿墙上,李雪晴老师身上衣服凌乱,一条胳膊肿成了酱紫色,显然是受尽了折磨。
徐局接过备好的高音喇叭对劫持者喊话道:“于斐,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了人质,主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是你唯一的出路。”
穆青瓷悄悄在一旁对张觉解释道:“于斐,那个跳楼学生于某某的父亲,看来就是他主导了这一切。”
张觉不置可否,因为他看到这个于斐的中年男人,身量并不高大,甚至可以拿瘦小来形容,你说这样的人能把两组训练有素的狙击手打倒,张觉觉得不是很有可能。
反观于斐手中的李雪晴老师,身材胖瘦适中,但身量却高出于斐大半颗脑袋,于斐若不是个练家子,就单凭体能上想制服李雪晴老师,有难度。
这时候葛胥子在小道童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上了房顶:“刚才哑儿说这个人身上有古怪。”
张觉本能想开启天眼通,却换来一阵头晕目眩。
这是于斐根本没给警察多余准备的机会,直接拽着李雪晴老师就要扔下楼去。
李雪晴本能地看出:“救命,快救救我,救救我。”
于斐恶狠狠瞪着她:“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李雪晴涕泪纵横地摇着头:“我不能说,不能说啊。”
于斐愤怒至极,一口咬在了李雪晴另一只好的胳膊上,一瞬间,那只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原本白皙的色泽开始转变成紫色,酱紫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于斐这一嘴有毒。
是什么毒这么霸道?
面对人质持续受到的侵害,徐局赶忙改了口风:“于斐,你不能一错再错了,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谈,只要不过分,我保证,都可以答应你。”
于斐猛然抬头看向徐局,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眼白瞳孔均已消失不见,他暴虐地怒吼道:“我要我的儿子活过来。”
这下没得谈了,谁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张觉迅速和葛胥子对视一样,心中都给了对方答案,这人铁定是被某种东西上身了。
消防队已经在楼底下布置好了防坠气床,楼上特警们也就等一声令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觉开口了:“你儿子活不过来了,这一点你很清楚,你折腾了这么久,不至于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吧,如果有就再提一个,如果没有就直接跳下去吧,至于是什么后果,听天由命就好。”
于斐听到张觉这话,直接暴走,整个人开始拽着李雪晴撕扯起来,他全然不顾李雪晴痛苦的哀嚎,冲着张觉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些臭道士,一心想着除魔卫道,却不知道人心比妖魔还要恶毒一百倍一千倍。”
张觉却冷笑道:“即便是如此,这也不是你附身害人的理由,就算你达到了目的,你有没有想过,于斐会因为你的附身身体迅速衰老,他是在拿自己的命在和你赌。”
“于斐”不为所动,整个人陷入癫狂之中:“这是他自愿的,我又没有逼迫他,他自己懦弱,没办法给他儿子报仇,那么就由我来做,耗他几年寿命怎么啦,只要能给他儿子报仇,就是死,他也得心甘情愿。”
张觉继续出言讽刺道:“他愿不愿意我不知道,但你倒是挺愿意的,布下这么大的局,怎么,想一网打尽?”
“于斐”呵呵一笑,将李雪晴扔在脚下,开始在女儿墙上灵活地来回踱步:“确实有这个想法,我在这里生活已经差不多上百年了,想想就这么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所以想留点念想,让人们记得我曾经来过。”
张觉话里藏刀,初见锋芒:“这些念想里包不包括你留下的于某某同学?”
而“于斐”却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顿时尖叫地跳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我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知道,是不是那个臭婆娘告诉你的,你说,是不是,这个婊子,我就知道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该死的,真该死。”
其实张觉之前的话都是胡诌的,他只不过按照以往相关经验,稍作加工,最后加以心理暗示,纯属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的做法。
不得不说,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单单几句话,事情的大致轮廓便被张觉勾勒了出来,当然在场也仅限于他猜出个大概,至于老道士葛胥子能猜出多少来,他便不得而知了,至于其他人,思维大概还处于蓄意报复的层面上,因为他们说所掌握的信息量是在是太少了。
张觉依旧用言语对“于斐”进行拉扯,其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给葛胥子争取恢复时间:“想必你已经把事情都查清楚,又何必为难一个姑娘呢,你直接说出来,相信警察会秉公执法的。”
徐局见张觉的话对“于斐”有效果,赶忙接声道:“对,你要相信警察,相信公理,相信正义,有什么冤屈,直接说出来,让大家听一听。”
“于斐”却并不买账,他面带嘲讽道:“公理、正义,呵呵,这都是你们编造出来糊弄老实人的鬼话,就这么一个破学校,领导不像领导,只手遮天,老师不像老师,谄上欺下,学生不像学生,恃强凌弱,都还不如生活在臭水沟子里的蛆虫,还有什么公理正义可言。”
“我不许……”
穆青瓷实在听不下去,这里毕竟是她曾经的母校,从感情上讲,可以自己诋毁,但绝不容许他人污蔑。
但有一个人对此更为愤怒,他直接抢在穆青瓷的前面开口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学校。”
这个人便是郝校长,他的脸被胀的通红,看得出他很激动,胸脯随着情绪上下反复。
“于斐”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嘿嘿,郝校长,郝老师,郝兔爷,你终于坐不住了,你终于还是站出来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