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人这一辈子,什么事最刻骨铭心,被自己认为是最好的朋友背叛,绝对可以排进前三甲。而这件事却整整充斥着魏老爷子的后半生,他那只瘸脚时刻提醒着这场无法被淡忘的背叛。
魏老爷子自嘲道:“我自欺欺人地认为时间会淡忘了这一切,但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来,心中就像倒了五味瓶,其中滋味难以言说,后来我一直说自己的命还算不错,其实我的父亲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着我,他花了高价从那个彪人手中把我买了下来,之后我便收了心,按照父亲的意愿开始研究古董,再之后便接过博物馆,一直守到现在。”
莎莎好奇地问道:“爷爷,那您就没想过去找到他,问问清楚,他当时为什么要临阵脱逃?”
她也是第一次听魏老爷子说起这件陈年往事,一直以来她只以为魏老爷子是年龄大了,所以腿脚不好,却不曾想,那只文明棍伴随魏老爷子的时日可比她长的多。
魏老爷子说道:“以前想不通的时候也托人找过,后来知道他在山海市公立第三高校隐姓埋名做了个看门人,也就释怀了,想必他后来的生活也不尽如人意吧。”
张觉看得出,魏老爷子是真的放下了,但莎莎却为爷爷忿忿不平:“您不问,我去问,他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也打断他一条腿,也让他尝尝这滋味。”
“也罢,”魏老爷子回了回神,“莎莎,我的事情先放一边,你竟然追随了张小哥,爷爷怎么也得随份大礼才是,咱这博物馆里的都是些俗物,想必也进不了张小哥的法眼,老金,让刘三尽快锁定那头老狼的位置,咱们的人全部出动,量他这次也插翅难飞。”
老金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张觉心中对魏老爷子很是鄙夷,这老头,简直比贝贝还贝贝,典型的守财奴,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还不想吃一点亏。
与此同时警察局也开始布置警力发动群众,誓要将朗叔捉拿归案,一时间朗叔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过现在就连老鼠也在找他。
然而,一连十几天过去了,山海市上下已经被人们翻腾了好几遍,但楞是连朗叔的一根毛也没看见。
“真是奇哉怪也。”
刘三不敢相信,连自己的老鼠大军都没能找到朗叔,难道朗叔还有凭空消失术?
而穆青瓷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是翻遍山海市所有的天眼监视系统,再没有出现过朗叔的身影。
这几日望山海这边众人都随时候命,整装待发,只要一有消息便要让朗叔插翅难逃,但每每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哑儿这段时间迅速成长,在不是那个只知道躲在张觉身后的小道童了,他知道这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都是来帮师父给爷爷报仇的,心里存着感激,每日里主动给大家端茶倒水。
众人看在哑儿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的份上也不觉对朗叔深恨了几分。
张觉倒是觉得没有任何消息也不一定是坏消息,除非朗叔真的死了,要不然他肯定出不了山海市,在此期间他逐渐恢复了之前消耗的魂力,发现正如九尾有苏所言,在火精灵的帮助下,波澜不惊的五百年魂海微微起了一丝涟漪,流出来的潺潺小溪也慢慢向着河流演变着。
这一切的变化都让张觉欣喜不已,虽然进度依旧缓慢,但这比之前的状况可确实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样一来,张觉便有了足够能分离花有意和水哥的实力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张觉静等朗叔的出现,以及着手布置剥离神识的阵法。
就在第二十天头上,穆青瓷带来个重磅消息,刚刚恢复没多久带病重回校园工作的李雪晴失踪了。
与此同时,郝校长也差点被一波带走,幸亏他怕死的厉害,给自己整了十几个专职保镖,二十四小时对他贴身保护,这次没让朗叔得手。
不过保镖团队可遭了大殃,一个照面死伤一半,可见朗叔的实力之恐怖,更甚从前。
张觉看了眼刘三,刘三会意,他要去对山海市公立第三高校进行立体式搜索,很明显,朗叔的活动区域还是在他最熟悉的范围内。
果不其然,这一次刘三亲自督阵,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放过,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校园的门房里。
自打朗叔离开之后,学校门房便换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平时木讷不爱说话,和会来事儿的朗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说还是某某校领导的远房亲戚。
张觉礼节性地通知穆青瓷来校园抓人,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解决完他必须解决的事情。
张灵毫无意外被选做了先锋官,这姑娘不知啥时候看了一场穆桂英挂帅,就和里面的杨排风对上眼了,嚷着闹着非要打这次的头阵。
张觉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
张灵风风火火来到门房,从玻璃窗看进去,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正摇着蒲扇在躺椅上假寐,她敲敲窗户,做出一个十分焦急的表情冲里面喊道:“喂,大叔,校园里着火啦。”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定了三秒从椅子上赶忙翻起身来:“在哪里,在哪里?”
莎莎突然出现在男人眼跟前,一双眼睛魅惑技能发动,男人瞬间中招,根据莎莎的指着远处的操场一溜烟跑了过去。
接下来刘三进场,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终于在一个小地柜下面找到了一个一人大的洞口。
突然,一阵犬吠从地底传出,三个一个愣神,一个通身白毛的怪物便从洞口窜了出来,直接冲破窗户上的玻璃逃了出来。
张觉早已恭候多时,看到朗叔以这种模样出来示人,此前的疑惑基本解开了大半:“本来以为你是个很有实力的狼人,却没想到竟是只空有余殃之名的地狼。”
朗叔针锋相对:“哼,你不是也一样,就嘴皮功夫了得,要不是那老家伙不要命地帮你当了一下,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