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完石钵,安衿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被尖锐的小石子划破脚心,稍微流了点血。
看来得做双鞋了。
她暗自筹划。
森林里面都是土石路,各种小碎石小虫子,她又不是皮肤厚硬的雄性兽人,赤脚走着确实有点危险。
又惊喜地发现身边有许多朽木。
路过的地方湿气大,地上倒着许多朽木,许是前两天刚下过大雨的缘故,这些含水充足的腐木上便长出了很多菌类。
有几种很像她见过的圆头菇和黑木耳。
在系统的帮助下,她顺利将那些颜色比较鲜艳的有毒的菌类放弃,并从中挑选出来可以正常使用的菌类,然后将它们放在了石钵中。
看到遍地的“美味”,安衿伸出魔爪,直到把石钵盛满,还依依不舍的还想要再抓一些回去。
她来到树边,将采摘到的这些菌类整理了一下。
品种倒挺多,两个世界的植物大体还是相同的,她能辨别出来里面有香菇、木耳、草菇、金针菇等等。
还有一些不常见的,叫不出来名字,但感觉熬汤味道不错。
看着这些菌类,安衿口水就有些抑制不住了,与此同时另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成型——
这片土地生长了如此多的植物,枝繁叶茂,可以看出土壤比较肥沃,十分适合做作物生长。
而且临近水源,方便取水用水。
最后一点,这地方离他们部落也不远,跑来跑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倒是十分方便。
系统的主线任务是开垦一亩良田,这个地方倒是不错的选择。
……
怀揣着计划,安衿心事重重回了石屋,一开门就看见一匹4、5米长的大银狼正举着自己的爪子,对着一块黑漆黑漆的大石头一下一下,颇有节奏地磨着。
爪子越磨越尖,恍若杀人利器,一抹锐利冷光直接反射到了她的瞳孔之中。
安衿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石钵摔了。
“……凌泓?”
银狼闻声回了下头,她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差点以为野兽闯家了。
“你在干什么呀?磨爪子吗?”
安衿关上门,屋内的视线暗了几度。
她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皱眉不解的看回凌泓,将石钵放在是桌上之后,喝了口水润润嗓。
凌泓轻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继续专心致志磨爪子,“我的伤已经好了,明天就可以参加部落的狩猎了。”
凌泓是部落中最强的勇士,是这个部落的狩猎队队长,受伤这几天,狩猎队没有人带头指挥,所捕获的猎物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下降了很多。
他们雄性饿几天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是部落中仅有的20多个雌性却是娇生惯养久了,个个在家中大哭大闹,苦不堪言。
凌泓明天必须出发,为部落带回足够多的猎物。
安衿点点头,一想到他明天要走了,好多天都要在艰难的野外生活,便主动承包了今晚的晚餐。
“你那么辛苦,今晚还是我做饭吧,你好好休息一晚上。”
雌性眯起黑眸,笑时会露出小牙,凌泓不觉恍了神,心头有些莫名发烫。
其实,他内心有些羞愧,这几天安衿的侍奉让他自觉有些羞愧。
虽然他是因为她才受的伤,但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雌性十分金贵娇弱,雄性能为她们受伤反而是一种荣誉,代表这个雄性有能力将她救回……
凌泓唇角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唇齿间似乎还流淌着她上一顿做出的美味,让他又立马闭了嘴。
经过上一顿饭洗礼,凌泓深感自己做的饭有多么难以下咽,他无比想念她手下的美味。
怎么办?
他好像有点、离不开她了。
……
这个世界的雌性都十分珍贵难得,所以这个世界上凡是有伴侣的雌性都会被自己的伴侣宠得“无法无天”。
家里没吃的了,雄性出去捕猎。
雌性饿了,雄性开始烧火做饭。
雌性没衣服穿了,雄性开始拿着兽骨缝制衣服。
屋子有些脏了,雄性会自发的去打扫。
虽是溺爱,但也是过度纵容,这个世界雌性大多都是娇生惯养,懒惰挥霍的,即便是有雄性因为她们受伤,她们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凌泓长这么大,受过很多伤,也救过一些被流浪兽抓走的部落雌性,但…这还是兽生头一次因为受伤被一个雌性贴身温柔的照顾了这么久……
本来这是一种耻辱。
但他却控制不住,心生出其他贪念。
凌泓有个优点,就是绝对服从,先前安衿说过腌制的肉可以防止食物腐烂,第2日家中便多了一些咸肉。
安衿将咸肉取出来之后切碎,又将摘回来的菌类进行了处理,分别放在了几个石钵中。
紧接着将鱼清理干净,鱼肚里的黑膜去除,鱼鳃也清理得干干净净,鱼鳃周围的鱼鳞也进行了剔除。
忙碌了一会儿,原材料准备的差不多了。
可惜没有油和蒜葱这些不错的调味品,但是撒上盐之后,做出来的效果也是可以的,虽她眼里只能算一般,但在凌泓的眼里可谓是世间美味。
吃完晚饭后,凌泓心满意足的化为狼形,懒洋洋地趴在草垛上进行最后一晚的修养调整。
正当安衿也要休息的时候,他却忽然睁开眼,狼眸闪烁着寒意,“蛮多明天也会去进行狩猎。”
“蛮多?”
“就是上次伤你的雄性。”
安衿身体一震,双眸瞪圆,指尖不自觉泛凉。
凌泓看着小雌性瞬间有些苍白的脸,狼眸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锐利与心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一米长的大狼尾巴摇了摇,仿佛不经意间扑到了她的腿上。
出奇意料的十分柔软暖和。
他冷惑低沉的嗓音,微微放软,“不用担心,我会解决他。”
她嗯了一声。
……
身为熬夜专业户,安衿原本还想通宵设计一下开垦方案,顺便再给自己修个兽皮鞋。
但可惜兽世还没有发明出灯泡这种高级玩意儿,面对着昏昏黑夜,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安衿也只能先抱着狼尾巴睡觉了。
唔,这尾巴真软,她趁凌泓睡着,偷偷抱着rua了一把。
深夜中,碧绿色的狼瞳惊然睁开,它身体紧绷,抬起银白飒爽的狼头,悚然地看向用腿夹住它尾巴、还死死抱着不撒手的小雌性,喉中发出一声难耐低吼。
这是什么睡姿?
想把尾巴抽出来,死活抽不出来,还惹得睡梦中的雌性下意识用腿夹着摩擦了一下。
“……”狼身绷地更紧了,一动不敢动。
熬到了深夜,实在困得不行了,凌泓便又重新生无可恋地躺回草垛上,任由雌性抱着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