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直结实的肩膀、充满力量的手臂、劲瘦强悍的腰身,男人身体每一处都流淌着力量爆棚的荷尔蒙与欲色。
但偏偏顶着一双高耸的狼耳,和让人无时不刻想rua一把的毛绒绒尾巴。
“快把身子擦擦,地毯都被你弄湿了。”安衿目光从他身上落下,轻咳一声,丢给了他个干燥宽大的毛巾。
凌泓接过干燥毛巾,随意地搭在宽直肩膀上,目光落在安衿脸上染上几分笑意。
他刚想说些什么。
门外突然响起数声兽嚎。
“吼呜——!!”
快跑!魔兽冲进来了,冲进了城池!
凌泓脸色大变,将床上的安衿连着被褥一把抱起,紧紧盯着窗外的动静。
“……发生了什么事?”
安衿虽然听不懂兽语,但也从外面接连响起的嚎叫声听出了惊慌,她的精神力还无法覆盖整座城池,只听见凌泓咬牙低声道,“那群该死的魔兽冲了进来!”
“那么高的城墙它们是怎么冲进来的?!”安衿大惊,脸色发白。
凌泓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但如今情况紧急必须要赶紧先给怀中的雌性找个安身之所。
他带着安衿冲入雨幕,遇见了同样逃亡的兽人们,他们皆带着雌性来到了后山最隐蔽的洞穴。
安置好雌性之后,雄性兽人便又冲进雨幕,与前来厮杀的魔兽战作一团。
安衿和众多瑟瑟发抖的雌性们躲在潮湿泥泞的洞穴里,看不见外面的残杀,精神却高度紧张。
赤离等五六个巫医留下来照顾她们。
洞穴里,充满了潮湿到极致的空气,弥漫着潮湿腐朽的压迫感,吸入一口便极其不舒服。
安衿低头缄默,却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洞穴外的激烈打斗声逐渐消失。
凌泓他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估计为了保护雌性,故意将赶来的魔兽引去其他地方浴血奋战了。
容身的石洞中,遍地都是被暴雨冲刷过的潮湿气息,让人皮肤发痒,浑身不舒服。
有的雌性们唉声载道,有的雌性低声抽噎着哭泣,全身上下都覆盖着绝望的气息。
身为众星捧月的雌性,她们从小娇生惯养,结侣之后也是被伴侣们精心呵护,见不得一点风浪,何时被这种惨烈的景象吓到过?
“嗷呜……”向来调皮的幼崽们也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圆溜溜的兽瞳噙着泪,蜷在母亲身边低声地发出呜咽。
它们已经不是初生的小幼崽了,它们也会害怕——害怕自己和阿父阿母会在这次灭顶之灾中死去。
双手紧攥着兽皮裙,林夕雪紧张兮兮地看了看洞外,害怕突然间窜进来一头可怕魔兽,洞穴里死寂悲伤的气氛让她更害怕了。
“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真难看,一个个被魔兽吓成这副样子。”
她想搞出点动静,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还有你,赤离,快过来帮我看看治疗,我身体不舒服!”
林夕雪挺着大肚子,开始故意使唤赤离。
“等会儿。”
赤离没空搭理她,他正在专注地给另一个受伤的雌性治疗,俊美眉眼透着凉意。
林夕雪目光落在那个雌性平坦干瘪的小腹上,不屑的哼了声,唧唧歪歪道,“我可是怀着幼崽的雌性,身为大巫医你应该先给我治疗!万一出事那得是多大的损失!”
林夕雪早就忍不住了,她就是觉得自己比这些扁着肚子的女人高一等,赤离不屑平淡的态度更让她觉得不满。
见所有人都看向她,林夕雪更高傲的挺着挺肚子,丝毫没有被众目观望的羞耻感,反之愈加高傲。
“我身体真的不舒服,你快点来给我治疗吗?当年你对我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她委屈地瞪着赤离,眼角通红,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
赤离侧头,站起身来冷眼看向她,最终是被烦地不行,只能先去帮她治疗。
“你可真厉害,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巫医,如果我有你这么优秀的伴侣就好了……”林夕雪故意软着身子,想借机往他身上蹭。
没有男人会拒绝美丽女人的赞誉与仰慕。
这几年林夕雪早把那些雄性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吊起凯子来也是得心应手。
况且她现在还怀着孕,在这些兽人眼里她可是生育能力极强的完美雌性存在,赤离不可能对她没有好感。
却不了少年侧身躲过,她惊呼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气地她差点骂人。
“你——”
看着少年俊秀魅惑的脸,她又骂不出来。
赤离下意识看了眼安衿,想从她脸上得到某种情绪,却让他失望的是没有。
安衿将洞穴里的人数清点了一遍,蓦然站起身离开,“雌性不够,我去周围看看,还有雌性和幼崽没有被接过来!”
“外面危险——”赤离根本来不及阻止安衿,她身影便消失在雨幕中。
……
手臂落在额前,安衿迎着铺面而来的风与向前艰难漫步,抬头看向这片昏暗暴虐的天地。
黄沙漫天,暴雨倾盆,雷声滚滚,风暴肆虐……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世界末日,让人感到绝望而悲伤。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零散着逃难的雌性和幼崽。
她领着她们逃向洞穴避难。
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凭借着外放的精神力,安衿发现不远的某处高大城墙居然被撞出了一个黑黝黝的隐蔽缺口,魔兽们正疯狂地以洞口向城内涌入。
魔兽进城的原因竟然在这里!只要堵住这个缺口,便可以挽救城池!
安衿想要去找凌泓他们。
转身刚要跑开,却被不远处的魔兽发现踪迹,疯狂撕咬着而来,狰狞的血红瞳眸放大雌性惊恐的侧脸。
“噗滋——”
血液喷洒在她脸上,她的瞳眸中倒映了另一抹洁白如雪的身影,熟悉而陌生。
这一瞬间。
梦中的场景与现实骤然重叠。
生有双翼的银发男人悬浮在半空,手中幻化一柄透明刀刃,正刺向魔兽轰然倒塌的庞大身躯,被暴雨冲刷的地面鲜血纵流。
他身披类似于珍贵鲛纱织就的魅紫斗篷,神秘纹路雕印其中,面容不可端详,只露出冷白优美的下颌与几缕银发。
姿态极至挺拔绝伦,袍摆随风恣肆舞,似皎洁的明月,绝冷出尘般高洁不可攀。
一对洁白修长的大羽翼自银发男人背后展开,宛若圣洁典雅的天使,周身似乎有透明的屏障隔绝倾盆而下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