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天一冷,凌泓便总是喜欢带着她出去玩,还专门挑汩殷不在的时候。
打的什么主意?
不言而喻。
安衿唇角弯了弯,假装没看出来他的小心思,她将大半个身子向他凑近,感受着身后散发着热量的炙热胸膛,舒服地眯了眯眸,“每次一到冬天的时候就最喜欢靠着你了,就好像靠着一个大火炉一样,暖和的要命。”
她将手塞进他的手掌里,肆无忌惮地吸取他的热量。
感受到手掌心突然多出来的柔软触感,凌泓心跳了跳,垂眸看向两人双手相接处,又将目光移开,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
少女穿着厚厚的绒毛斗篷,但依旧抵不住严寒的侵蚀,她小脸红扑扑的,鼻尖也红红的,身体肉眼可见着在微微发抖,在他怀中缩了一团呼出白雾。
“……仅仅是在冬天吗?”
凌泓用手掌轻而易举地裹住两只小手,另一手臂依旧用力的抱着她,他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嗓音却低了几度。
他睫毛颤了颤,抿紧唇瓣,难以忽视心底的那伤失落。
不,他不贪心,只要她一点点的温暖就足够了,虽然只有在冬天才能得到她最多的喜爱,但这也就足够了。
他不贪心的……
只有一点点就够了。
安衿一抬起头,便能看见男人落寞的样子,像……一只等待垂怜的小狗勾?
一双雪白狼耳低低地垂落在银白发间,他企图更加用力地圈紧她,来多获取几分温暖。
与其说是她在用他获取温暖,不如说是他在她身上寻求温暖。
“怎么会呢?我喜欢凌泓,可不只是在冬天寒冷的时候,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喜欢。”安衿不假思索地开口。
他这副样子可怜极了,像是缺爱的小狗勾,让她忍不住母性大发,又喜欢又心疼。
微微踮起脚尖,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嫣红冰凉的唇瓣轻轻贴上他柔软炙热的薄唇。
时时刻刻都在喜欢……
凌泓眸色幽深,喉结滑动,心跳如擂鼓,先前在心底肆意蔓延的悲伤被这句话轻易融化。
在心爱雌性的主动进攻下,他再也忍不住,低头,细细吮上那散发着沁香的冰凉唇瓣。
帮她融化那落在唇上的细碎冰雪,两具身体毫无缝隙地相贴,他将自己的热量同时传递给她。
安衿的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明明四周是飞舞的雪花,她却仿佛被四周围绕的熔炉炙烤般严重,“好了好了,停、停下……”
她被吻的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然而却无法叫停沉浸其中的凌泓,他双手插入她的海藻般茂盛的柔软发间,压下来肆无忌惮地亲。
因为平常安衿更会依赖于汩殷,凌泓总是会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动声色,从来不展示自己的悲伤与渴望。
因为他觉得她更喜欢汩殷,所以从来不敢大肆求爱,只敢在他身后捡一些零碎的喜欢,久而久之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如今从她的嘴里面亲耳听到——她也是喜欢他的,凌泓向来平淡无波的一颗心都仿佛瞬间被烈火点燃,再也压抑不住这么长时间的爱意与渴望。
他好想亲个够,很想很想。
于是他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一边吻着,一边抵向旁边的树干。
紧实的手臂、宽阔的胸膛、强健有力的腰线……隔着单薄的衣服,安衿都能感受到男人那紧实的肌肉散发出的诱人张力与力量感。
“好了好了,真的好了,再这么下去我要呼吸困难了……”安衿推了推他,皱紧了眉毛,嗓音都带着几分喘不过气来。
凌泓真的是空有力量缺乏技巧的代表,虽然亲地难舍难分,但是像小狗勾啃骨头一样,只会一味地咬舔。
凌泓总算是舍得将她放开,还未褪去炙热的眸光在她泛着水泽的嫣红唇瓣上,像是艳丽的鲜花染上清晨的第1颗露珠,他又忍不住低头舔了舔。
更像小狗勾了。
安衿哭笑不得,等到落在她腰上的力道终于放开,她才终于能从他身上落下。
“这个给你,是我的当时在荒诞之城偶然得到的晶石,颜色很漂亮,或许对你有点用。”他将一颗赤金色的晶石放在她手里。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想给我这个吧?”
“嗯。”他点点头,回想了想那时的情景,嗓音还带着几分压抑的轻喘,“我不知道这晶石有什么用处,但当时很多人都在抢,似乎是可以变强的,正好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我便瞬间捡漏拿了过来。”
系统扫描了一遍她手上的晶石,瞬间给出了答案。
【变异晶石(SSR)】
【可以重新洗涤兽人身上的血脉,成为稀有甚至是天地间唯一的变异兽族,注(血脉变异,有可能变好,也可能变坏,看重使用者自身的体质以及意志力,请使用者谨慎使用)】
就相当于开盲盒嘛。
运气好了开出个好血统,甚至有机会媲美王兽,但是运气一差有可能得到比自身原本血统更差的血统。
如今她的身体出现了兽化,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种族,也能勉强算得上是兽人吧?虽然也能够使用这块晶石,但是一向脸黑的她可不敢轻易冒这个险。
“这块晶石对我没有多大用处,而且风险太大了。”安衿又还给了他。
又将这块石头的来历及用处给凌泓细说了一遍,怕他为了追求力量乱用,还着重强调了隐藏的副作用。
“原来是这样。”凌泓点点头,怪不得那么多兽人疯抢这块石头。
即便兽人们知道这个石头有可能会带来副作用,但还是趋之若鹜地用生命哄抢,将自己一生的赌注压在了最后这块晶石上。
他收回了晶石,却不打算丢弃,“我想试一试。”
“什么?”安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刚刚难道忘记给他说副作用吗?
“即便是这样,我也想再试一试。”凌泓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知道自身的血脉太过普通了,只是一个普通的狼兽,比不上那条蛇,甚至连那条看起来没什么用的鲛人都比不上。
七阶的实力是他拼命才打出来,但这还远远不够,这么点实力远远保护不了她,以伴侣的身份待在她身边他甚至会感到自卑。
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他想要试一试,拼上自己的半生去赌上一把。
“好吧。”安衿并没有打算再阻止他,伴侣的心意相通,使她瞬间便明白了他对于力量的渴望。
“等大寒季吧,到时候大家都不出门也没人打扰,你也不用带队伍捕猎,挑个好时间进行突破。”安衿笑道,“我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
心口还没来得及降下的温度,再度燃烧了起来,凌泓揽着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亲,这一次明显要熟练了不少,不轻不重的吮吸力道让她都有点享受。
余光瞥见丛林中一闪而过的红影,他眸光暗了暗,却压低了头颅,不动声色地将这个吻进行到更深一步。
好半天。
凌泓才眷恋地将她放开,抬手整理了下她泛起褶皱的绒毛大衣,将那被他解开的领口再次扣紧,“不远处有很多块茎,跟之前吃的不太一样,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将她抱到树下,伸手擦落石头上的积雪,然后将她放上去坐好,“森林深处的雪太厚了,你现在就待一会儿,我去挖,要是有危险的话大声喊我,我会迅速来到你的身边。”
“你跟他偷偷来雪地里玩,玩的开心吗?”凌泓前脚刚走,她身后便传来不含感情的轻笑声。
安衿屏住呼吸,扭头一看。
汩殷神色倦冷地立在她身后,一动不动,像块石头。
“……你不冬眠了吗?”安衿有点心虚,生怕他看见了她刚才跟凌泓的激吻,忍不住岔开话题。
“等我睡着,你跟他缠绵亲吻吗?”汩殷低低的笑出声,丝毫看不出生气,向来冰冷的红瞳也染上浅浅笑意,“这头狼兽要比我想象的有心机……”手中握着的树干却咔嚓一声,碎裂了一半。
安衿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从摇摇欲坠的树下跑到他身边。
汩殷低头,默不作声地盯着她泛着肿色的唇瓣,神色危险,下颌线紧绷。
这抹红,红的如此刺眼,让他气地全身都在发抖。
他伸手落在她的唇上,狠狠擦拭,意图擦掉其他雄性的气味。
“嘶……”安衿嘴巴险些破了皮。
汩殷停下手中的动作,然而窝在心头的那团火却越烧越旺,差点将他整条蛇点燃。
他之所以肯接受凌泓,主要是看在这头狼兽老实、容易掌控、还不争宠的份上,如今看来是他自己此前大意了。
身为流浪蛇兽的汩殷,浓郁到堪称恐怖的控制欲和独占欲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永远都抹不掉。
即便他可以勉为其难忍受伴侣多一个雄兽,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面目表情地看着那头雄兽夺走他的地位与宠爱,还和她在森林里肆无忌惮地亲吻。
他愤怒地简直想发疯。
安衿默默地想,果然是看见了呀,也不知道汩殷站在暗处看了多久“好戏”,他完全藏匿了自己的气息,连她跟凌泓都没有发现。
“你这么冷的天出来,万一半路上走着走着睡着了,会遇到危险的。”虽然明白并没有野兽能够轻易伤害他,但她还是随便找了个话头,企图混淆他的注意力。
“不冷,我现在心口有一团火在烧着,很热。”
安衿,“……”
她轻牵住他的手,明明还是冰冷地要命,把他冰凉的手掌贴在她的脸上暖了暖,“不对,是冷的。”
汩殷愣了愣,紧盯着她泛出心疼的眸色,心头的愤怒也忍不住熄灭了些许,“衿儿……”他忍不住弯身将她抱在怀里。
他愤怒,只是因为担心她会不喜欢他、不在意他、会因此忽略他……
他害怕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爱被其他雄兽夺走了。
“那你最喜欢的是谁?”汩殷呢喃着质问道,他紧盯着她的双眸,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心跳却快如擂鼓。
安衿伸出双手裹住他的手掌,低头呼了口气,轻柔的热气轻轻地撒在他冰冷的手指上。
某蛇垂着的尾巴尖儿无意识地卷起来,肌肉僵硬紧绷着,卷成了个小蚊香。
她不假思索道,“当然最喜欢你呀。”
雌性柔软温暖的两只手心,轻轻地覆盖在他的手上,瞬间便隔绝了寒季带来的酷寒与冷风。
——当然最喜欢你了。
除了和她缠绵的时候,汩殷这时候的心跳,是历史最高峰。
“嘤嘤,主人你好渣,明明上一秒还说最喜欢那只小狗狗。”
“这叫人情世故”,安衿叹了口气,“你不懂老公多的烦恼,没办法,只能一个一个安抚,还有凌泓是一匹帅气的银狼。”
汩殷揽住她的腰,低头狠狠地吻下,极具侵略性的亲吻又吸又咬带着几分发泄的怒意,也带着几分比较的意味。
这么一来二去,安衿感觉自己的嘴巴都被亲麻了,眸中泛起了些许雾气。
远处赶来的凌泓,默默盯着眼前的一切,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曲了曲。
“我找到了那些块茎,那里还有很多,先挖了点过来看看能不能吃?”他视若无睹地走过来,打断二人这场亲吻。
汩殷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放开怀里的雌性,漫不经心地向他手里的那一团看去,“这是什么东西?”
“是芋头!”安衿忙抢过话头,从他怀里挣脱。
芋头可是个好东西,富含淀粉,营养丰富,不仅可以做许多美食,而且含有乳聚糖,质地软滑、容易消化,适合小幼崽和老兽人食用。
最最最重要的是,芋头可以当做储备粮,兽世寒季可是最缺这种储备粮了,多多益善嘛。
两人之间的气氛被她这声惊喜化解,齐齐向她看去,“芋头?”
“对,就是跟番薯差不多的食物,可以在寒季存放很长时间!”她看向二人,兴奋道,“我们去把剩下的芋头也挖过来吧,一部分栽种到耕地里,一部分则放进仓库里储存。”
既然她发号施令了,汩殷和凌泓也只能放下隔阂暂时和解,一起去帮她挖芋头。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和睦背影,安衿松了口气,刚刚差点把她搞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