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桐不知道家里有客人要来,嚼着奶奶刚烘干的牛肉干,扛着锄头,在张大奎的陪伴下,找到自己的责任田。
看着自己跟村里人混到一起的田地,还有那被远远派发的知/青,对村里人的护短更是满意的。
张大奎也注意到了,“你宗爷爷这次还比较靠谱,总算没把你跟那些知青搅到一起。
反正都是一样种地,分什么知,青和社员。”
张景桐囧囧的看着被村民围在中间的农田,周边连着过去都是认识的族人,那些人想要过来,那得跨过好多个田地。
“景桐妹子,你不着急,等我这边忙完了就过来帮你!”看到他们过来,已经在地里忙活的人都站了起来,还不时的跟他们打着招呼。
张景桐笑眯眯的摇着头,“没事,我这还有我爷爷呢,你们可别抢了他的活。”
张大奎乐呵呵的跟着点头,“是的是的,谁都别跟我抢,也得让我这一把老骨头活动活动。”
“大奎叔,你一整天最大的活动,也就是从家里走到田埂。”张来喜难得开了一句玩笑,却把周边的人都给逗乐了。
“别胡说,人家大奎叔手里还提着水呢,那可是体力活。”张良学也附和着。
张大奎故作生气的点了点他们,“你们都说错了,我是来监督你们做事的,谁要是没把地翻好了,我就去告状,扣你们的工分,让你们重新返工。”
“呀!这么厉害,我都好害怕哦。”年轻的后生搞着怪,就连那些上年纪的也跟着乐呵呵笑了起来。
被远远隔开的那些知。青,听着他们这边热闹的喧闹声,心里都不是滋味。
“咱们过来了这么久,这些村民可没有那么友善过。
还有昨天,明明有那么多肉,部分给咱们也就算,我多拿工分去换,他们都不肯,真是太气人了。”李亚珍一脸委屈,觉得自己又不是白要,怎么就不能多换一些。
那些都是难得的野味,把肉烘干的寄回去,家里也可以改善一下生活,说不定还能多给自己寄一些稀缺的票据过来。
容理光想着昨天知道的牛肉羹,忍不住扒咂一下嘴巴,脑海里却想着昨天张景桐带回去了几十斤肉。
风意隐隐埋怨,“唉,咱们昨天要是在那里多呆上一些时间就好了,那咱们就可以跟这些社员是一样的待遇,每人至少也可以分散几斤。
眼睁睁看着肉在眼前飞掉,现在想想还有些心痛。”
“风意,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离开是大家一起同意的,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曹国梁指证他,他可不想跟这边的原住民再加深矛盾。
风意,“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些村民太不近人情,都有那么多猎物,还对咱们区别对待。
而且都是一样的下乡,凭什么张景桐就能得到区别对待。”
曹国梁不想忍受他这阴阳怪气,“那是因为这都是她的族人,况且人家也没这么区别对待,张景桐同志不是跟咱们一样下地干活?
一个大男人挣工分挣不赢别人,在这里说酸话有意思?”
本来都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可从昨天到现在,这些人就不停的在抱怨,等到情绪到了爆发点,肯定会连累自己。
“至于昨天,是咱们自己没把握好机会,怪不了别人。
没看到昨天黄,书,记都没多说什么,本来对咱们印象就够差了,别再惹事了。”
“惹事又怎么样?”柳子安却不服,“反正咱们又回不去,下次再有什么好事,人家也只会先安排张景桐。
你们想想,上一次是回城的指标,那下一次呢?工农大学的名额?”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边。
工农大学的名额,多么大的诱惑,他们可不信张景桐不想要,也不相信二泥村会便宜他们这些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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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祆勆提着东西在山路上飞奔,根本没有顾及张景西能不能跟上他的步伐。
张景西心里却直叫苦,今天出门怎么就碰到了大师兄?而且这还是同一个目标,实在太难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练习身手,虽然还不至于生疏,遗忘,可是体能却不能像以前一样,很快就气喘吁吁。
从小到大他都有些怵王师兄,以前有大哥和喵喵在前面顶着,大师兄也不会太过关注自己。
可刚刚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让他的心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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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人来了。”风意无意中抬头,就发现山坡上出现了人影。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来找咱们的。”李亚珍头也不抬,毫无意识的回了一句。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挥锄头的工具人,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
“看他们大袋小袋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亲戚,这么大方。”风意虽然还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可那身上搭着的大袋小袋,是那么的显眼。
“估计又是张景桐他们家的,这附近过来串门走亲戚最多提点小糕点,不会像搬家似的背着。”柳子安语气里满是酸意。
“唉,别想了,赶紧早点把事做完,也能回去多休息一会。”张朝南抬头撇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兴趣了。
本以为那两人还得很久才能进村,谁知道没一会功夫,人家就已经来到了面前。
“说了吧,那是张家的二孙子,只是不知道他们提了什么?”柳子安双眼盯着他们身后的袋子。
张大奎他们也发现了,只不过他有些老花,只能询问一旁的张景桐,“那是谁来了?”
张景桐朝着向王祆勆招手的挥的一下,“是王师兄,还有二哥,他们已经看到咱们了。”
“这小子怎么又来了?”张大奎笑骂道,“那咱们要不要先下工?”
再怎么说,上门都是客,总不好不接待吧!
张景桐看着前面还有一大半的地,“爷爷,你先回去,我把这一块地整出来再说。”
其实她也可以不用挣这一份工分,可她不想让村长他们为难,毕竟那么多知青,又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还是低调好一些。
再说这一点事,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