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便有劳仙君了。”阎君起身朝紫缘拱拱手,“地界还需本君坐镇,不便多留,告辞。”
“阎君且住。”紫缘追出院来,堪堪拉住阎君,试探『性』问道:“那个,那个丫头……不知阎君有什么看法没有?”一边心里万分期待阎君的意见,好光明正大地解除师徒关系,一边又怕阎君当真有意见,再捅出个篓子来,不知怎么收拾。
正说着呢,话题的主角便扒着门柱子,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视线再不似先前的热烈,反有一些见鬼的表情,带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不过这么说也不算错,毕竟阎君是众鬼的头头。
阎君忽视白宛和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撕开空间,那头是地府的百鬼相迎。阎君的眼神在两师徒之间转了一圈,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是仙君的弟子,本君并无看法,只望仙君能教导她早日飞升。”话说的很明白,只要白宛和顺利飞升,能把这事囫囵过去,阎君自然不会去当长舌『妇』。
飞升嘛,紫缘也不是没飞升过,不就是被劫雷劈几下吗,没什么难的,难的是白宛和完全没有修行的自觉,飞升仿佛天方夜谭,也不知阎君还能帮着隐瞒多久?
紫缘赶紧领了阎君的好意,拱拱手,送阎君离开。哪知探头探脑的白宛和终于忍不住了,也不顾不得阎君那双勾魂的眼,跑出来,冲着他的背影就喊:“阎君,你和师父不合适,要不……”要不考虑一下别人,譬如风华正茂,年纪轻轻的我?
话没说完,白宛和便被阎君冷眼一瞪,几乎是立刻跨过了空间裂缝,再一挥手,撕开的空间瞬间合拢,最后光点一闪而过,在洞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的地府里,百鬼惊怔,交头接耳,阎君一个冷眼扫过,立马寂静,心里却越见澎湃。
莫名其妙地,白宛和突然打开了一个冷颤,抱着双臂直呼冷。一边跳着脚取暖,一边嘀咕道:“阎君走的太快,没给我劝说他的机会,不然,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必定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哎哟。”白宛和还在后悔自己晚了一步,又被紫缘敲了一个『毛』栗,捂着脑袋,很不客气地把方才阎君瞪的那一眼,原眼送给紫缘,“没听圣人说,只有比人笨的人,才喜欢敲别人脑袋吗?”
“你……”紫缘就不明白了,白宛和一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乌七八糟的东西,亏他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完美平衡仙魔大战和笨蛋徒儿的修行,现在看来,还是让她自生自灭的好。有个脑子短路的徒弟,紫缘真的是头大,气都断了半截,忍了又忍,已经是忍无可忍,双目如刀,满眼的凶意,“以后绝不可再对阎君胡言『乱』语,否则惹『毛』了阎君,我也保不下你来。”
白宛和翘着二郎腿,顺手从怀里『摸』出个朱果啃着,吊儿郎当的,完全没当一回事。合着紫缘说了一通都是白说,好吧,他也知道是这种结果了,免不了啰嗦一次,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丫头,你不是好吃,就是好『色』,炼丹还炸炉,你这般下去,何时才能飞升?”
一听好『色』二字,白宛和上了心,看来自己觊觎阎君美『色』的心思被师父看破了,眼力还不算差。白宛和全不见羞愧之意,反而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为自己辩解,“食『色』『性』也,从古至今,圣人都避免不了,何况你我?”再说了,阎君自己犯罪,要长那么好看,关她什么事?师父这么说,无非是责怪自己看了阎君,没看他呗,这白宛和都懂。
“心中**太重,心思不纯,天劫有灵,自然不会让你逃过,你还怎么飞升?”
“天劫制度不合理,怪我咯?”白宛和翘着脚尖一点一点的,嘴里的朱果啃的吧唧作响,“师父也太小题大做了,修仙又不是要灭人欲,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我虽入门晚,但好歹也知道有道侣存在,神仙中结为夫妻的不少,譬如天君天后。要按照师父的说法,岂不是天道的开始就是个错误?师父自己还和阎君还不清不楚呢,这不明摆着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紫缘一口气没喘过来,心口发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修为倒退了几千年。紫缘抚着胸口,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动手,否则白宛和非得魂飞魄散不可,到时候罪孽深重。
这年头,都是造了什么孽,堂堂大罗金仙,活了几万年,居然叫个丫头噎的说不出话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更可气的是,每次他想好言好语相劝,不是被白宛和的毒舌给呛住,就是像现在这样,说一通歪道理,堵的人头顶『乱』炸。
这徒弟,谁摊上谁倒霉!
仙魔大战还能有白宛和恐怖?走!得赶紧走!紫缘打定主意,越快越好。
“师父,你怎么走啦?被我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吧?”白宛和瘪着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再接再厉,“你们也不能怪我腐眼看人基,谁叫你们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还相谈甚欢的?不过师父,你俩真不合适,阎君吧,要貌有貌,要官有官,钱肯定也不少,你吧,就是一把老骨头,阎罗就是牙口再好,那也照样啃着塞牙,这不委屈了美男吗。”
“我怎么就塞牙了?”紫缘忍无可忍,一脸怒气地回头问道。
“这么说,你俩真是那种关系?”白宛和睁大了双眼,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好好的美男,居然看上了师父,那可是真不挑食啊,白宛和连连扼腕。
糟,主动跳入了白宛和的语言陷进了,紫缘似乎已经能预见阎君的大发雷霆了。要知道,阎君长得雌雄莫辨,不仅被女人惦记,还被不少有特殊爱好的男人惦记,仙凡魔三界之中,还不知招惹出多少麻烦来,是以平生最恨被人当做断袖。
白宛和不知世事,小孩子心『性』,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乱』说。紫缘可不一样,千年前,他是亲眼目睹过阎君为这事发怒的。
犹记得千年前,有只历尽劫难,好不容飞升的大胆雄『性』狐狸,见阎君一眼而误了终身,仗着狐狸一族的美『色』,和天生的魅『惑』能力,可谓是手到擒来,便打起了阎君的小心思。只要是好东西,那只狐狸哪怕是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也要弄了来,只为讨得阎君的欢喜。
阎君连看也没看一眼,那狐狸却越挫越勇,来往天界地府更是殷勤万分。阎君忙于公务,无心理会,外边却是流言蜚语,唾沫星子都能将地府淹了。
阎君知道后也没干啥,就是废了狐狸好不容易历劫换来的仙身,将之投生在凡间将军身上。那将军生得魁梧,双臂有力千钧,是赫赫有名的战将。乍一听,好像阎君还以德报怨,实则不然,阎君为报私仇,竟叫已有了妻妾的威武将军,一夜之间变为短袖,还是个受,沦为天下笑柄。
不管是出于名声还是身心受创,反正狐狸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悔到几乎咬舌自尽。狐族为此事上门理论,阎君还附赠邪笑一枚,吓得族长屁滚『尿』流。
回山之后,严令族中老小勤加修炼,为的就是延长寿命,远离地府。话说当时地府和狐族关系微妙,天君还想当个和事老来的,结果狐族修为大增,变成了天界兵力的来源之一,也就高兴的接受了,然后不了了之。有关于阎君断袖的传言,阎君惨绝人寰的处理手段,天君明显的偏袒,最后以阎君胜利而告终。
至此,阎君的追求者从雌雄不论,变成了单一的雌『性』,雄『性』退居二线,成为暗恋者,只敢臆测不敢言行。
想起当年的事,只要稍微脑补一下,满身肌肉的受,那个画面,简直辣眼睛。不得不说,不管是从观众的角度,还是身心重创的受害者角度,这一招,的确够阴,够狠。
紫缘心有余悸,今天白宛和纯粹是运气好,不管是因为阎君没将她放在眼里,还是不屑对她这种小角『色』出手,反正勉为其难地忍了。那下次呢,少不得要连累了他这个师父。
好歹自己也是活了几万年的大罗金仙,天下仙友众多,新岚大陆上还有个自己创建的凌云派,徒子徒孙重徒孙遍布天下,自己要受了牵连,步了狐狸的后尘,那才是成为三界的真正的笑话。
紫缘将白宛和恐吓了一通,只求她收起那不正当的思想,免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可惜,白宛和就是白宛和,哪怕穿上金甲圣衣,骨子里照样还是个得寸进尺的毒舌话痨加无赖,完全不把紫缘的话当回事,左耳进右耳出。
一边是紫缘的战战兢兢,一边是白宛和的吊儿郎当。
虽然经过白宛和毒舌的洗礼,紫缘的承受能力呈直线上升趋势,但要叫他把生气当饭吃一样频繁,照样胸闷心堵。天底下,他恐怕还是第一个让徒弟给唬住的师父了,没的招,只能躲了。
“十天期限已到,你炼制的丹『药』在何处?”紫缘一边策划着借仙魔大战的远遁路线,一边也跟着耍起无赖来。
“师父,你怕不是眼花吧?”白宛和本想说眼瞎,考虑着紫缘心脏健康问题,稍微委婉了一点,“有没有点常识,天不黑,一天都不算。”极昼这个东西,紫缘肯定不懂。白宛和叽咕着,谁叫你弄个只有白天没有的黑夜的洞府?活该。
紫缘打的就是借白宛和专注炼丹,然后自己偷溜出去的主意,结果白宛和以白昼的理由给堵了回来,照这么说,岂不一辈子都只是一天了?为了仙生安全,远离白宛和迫在眉睫。
即使被白宛和耍的团团转,为了自由的未来,眼下也只有忍。紫缘赶紧调动仙气,盘坐在地,改变洞府内的时辰运转,要白宛和心服口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糊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