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几乎吐出一口老血,当着外人的面,只能咽了回去,转头拿凌钰开刀,教训道:“六重阵法乃我归墟门护山大阵,关乎门内众人生死安危,你居然食指偷出来玩耍,你给我门里面壁思过去。”
“啥?”凌钰撸起了袖子。明明是你,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贿赂我的罪证。
“你的事,往哦稍后再说。”元智赶紧咽了咽口水,这事可不能再继续了,岔开话题,跟门里人避重就轻地吩咐起来:“此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纯熟误传消息的意外,现在也没事了,你们打哪来还是回哪去吧,若是遇上赶来施援的,你们就解释解释。还有,也不必告诉掌门师兄了,省的叫他『操』心。”
“三长老……”
元智立马劫过话头,“你们也走吧,带上元礼回去吧,我也累了,让我清静清静。”
“走吧走吧。”元智扶着树干才能勉强站稳,他背对着众人,连连摆手。别人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他呢,在家防同门,出门还得防徒弟。这年头,修道不易啊。
归墟门的人见白宛和上下抛着乾坤袋玩,想上前讨要,又不好开口,一时踟躇不定。
“想要?”白宛和晃晃乾坤袋,一群人齐齐整整地接连点头。
“你归墟门的罪人,我留着有何用?给你们又何妨?”白宛和把乾坤袋往归墟门的人手上一放,还没挨着呢,白宛和又给拿了回来,随着她这一放一收的,眼前之人脸『色』也由喜变悲。
“你哭丧个脸干嘛?家里死人啦?”不管是非对错,白宛和先没好气地讽刺了一通,乾坤袋在手里掂了掂,“人归你们,乾坤袋得归我。不干啊?这东西可是你师兄给本姑娘的,姑娘我慷慨大方,愿意献出里面的人,你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敢废话多。怎么说,这人,你们还要不要啊?”
凌珏早已叛变,拼命地对同门挤眼睛示意。
白宛和才不管同不同意呢,自说自话地把元礼倒了出来。趁着那坨黑影还未变回正常人大小,白宛和『操』起她的黄金右足,来了个百米『射』门,相当干脆地踢了过去,“你们的人,自己去捡吧。”说完径直揣了乾坤袋,扭头一拱手,“凌姐,凌兄,现在咱们人货两讫,就此别过,江湖再见。”
“……”正常人难道不是叫钰姐,珏兄?还有,哪就是人货两讫了,你分明还多坑了一个乾坤袋。什么江湖再见,分明是钱货不能相抵,心虚,想逃走罢了。
那边归墟门的御剑走了,捡元礼去了。
人一走,戏也该散了,毕竟该吃的也吃了,该赚的也赚了,一不小心,连个成州城都给毁了一块,还不走,留下赔偿吗?白宛和手一挥,阔步向前,“师兄,红姐危在旦夕,使命要紧,咱们抓紧时间,争取月底之前赶到大泽。”
方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树丫上去了,只留了一只胖腿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估计都睡了一觉了,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半是认真半是揶揄地说道:“一路上吃喝玩乐,现在又急着赶路,怎的,想通了,要去大泽送死了?”
“怎么,你们也要去大泽?”凌钰眼睛一亮,勾过白宛和的脖子,自顾自地说道:“真是巧了,我们也要去大泽。你不知道吧,每年的七八月,正阳之气正盛,大泽的瘴气最弱的时候,每个门派都会派遣门内一部门弟子去历练。今年我们归墟门的带队,又是师兄,我肯定也要去,不如一起?”
“我知道。”白宛和瘪嘴。
“啊?”
“每年夏天前往大泽历练,我早就知道了。”师父虽然鸡肋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百事通。白宛和显摆够了,又问:“这才五月呢,历练啥呀?凭你们,敢进去吗,真当人人都有防毒面具?”
“大泽在新岚大陆的最东边,我们成州又在最西边,御剑的话,最快也要一个月。更何况中间还隔了黎州、万州和乾州,不乏掌门师伯的熟人和朋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还不得顺道去拜访拜访?这么一来,可不就得五月出门?”
两人才说着呢,天上轰然坠下一个东西,砸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巨坑,尘土飞扬。像白宛和这样的菜鸟,不会抬手聚气隔出空间,所以呛得咳嗽不止。
尘土都还未消散,烟尘朦胧中,显出一个黑影,越来越近,尘土也随在他身后上下飞扬,然后渐渐散开,走出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头。一身不起眼的布衣,随风扬起,双眼炯炯有神,威严又正气凛然。仿佛从大灾难中,走出了一位救世主,怎么看怎么靠谱。
“元智!这成州近十几万灵石的损失,你怎么说?”嗓音不偏不倚,平和之中又带着一丝威压,要不是场合不对,白宛和一定会大叹一句,“真是自带场景的男人!”
“凌珏、凌钰,见过掌门师伯。”他们师兄妹两人倒是反应快,赶紧抱拳拜下。
“嗯,你们去吧,我跟你们师父单独聊聊。”元初抬抬手,对两个小辈还是很好说话的。得了免赦金牌,凌钰一左一右拉了方阔跟白宛和就跑,后面凌珏也难得一见紧张,快速跟上。
凌钰跟逃命似的,速度太快,白宛和飘在凌钰身后,随风的起伏而一抖一抖的,又无能为力,最后干脆无为。她交叠着双腿,抱着双臂,对着风向,玩起了语音游戏,“啊,哦,额,咦,唔,吁……”大约是小时候没有电风扇,所以向往对着电风扇唱歌吧,反正都是贫穷遗留的陋习。
几人跑出十里地后,忽然身后传来轰隆隆一声,刚才他们待过的地方就冒了一朵蘑菇云,直达天际。几人纷纷回头,一路领先的凌钰,惊恐万分,双手不自觉地松了松,她突然一个急刹车,被后方反应不及的凌珏撞上,顺便撞飞了无辜的白宛和。
白宛和还算乖觉,处理起这种突发状况毫不含糊,真元运行到双腿几处大『穴』,再一发力,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又飞了回来,落在方阔附近的树梢上。
方阔嘴巴一瘪,眼睛一斜,“哼,站的歪歪扭扭的,果然,门外汉就是门外汉,对真元的控制真差。”想起仙君的嘱托,看来有必要加强训练了。
白宛和的注意力不在方阔这,更加不知道方阔的盘算,未来不久的某天,她将迎来魔鬼训练。
“我说,你们跑啥跑啊,那不是你们掌门吗?留下喝杯茶多好,也不至于带累我。”白宛和终于得闲,把不明就里的话问出了口。更加重点的是,那可是归墟门掌门,又是第一次见她这个小辈,怎么的也该给点见面礼吧,他一出手,这礼肯定不轻。
哎呀,就这么走了,亏了亏了。
那边,凌钰咬着手指,浑身直哆嗦,犹犹豫豫地问:“师兄,师父,他……没事吧?”
凌珏皱着眉,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但愿吧。”
“你们在说啥?”白宛和努力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师父到底是掌门的师弟,还不至于太过分,再者,师父有规定,若遇掌门想与他单独谈谈时,我等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师妹,你我不得违抗师命。”凌珏视一切规定为立身根本,虽然担心犹疑,却又不得不遵循。
大泽历练在即,他二人先受了伤,确实不妙,何况,凭他们那点道行,也不能阻止掌门。凌钰深吸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老头,但求你的无赖此时能派上用场吧。”凌钰不由分说,又拉了白宛和快速往归墟门方向跑去。
不知道这师兄妹二人是怕极了元初,还是真的御剑厉害,横跨了几个城的地方,一个时辰就到了。
归墟门的山脚下,是西和城,靠着归墟门前院的名号,收徒拜师,买地种『药』,炼丹画符,倒也像模像样,挤到了成州主城后面的第二大城。从天下望下去,山水掩映之间,可见城郭可道观,云雾缭绕,不比主城区的铜臭味,倒也有些仙家的意味。只是整个城市坐落在木行灵脉的尾巴上,有些奇怪,倒像在压着某个阵法般。
白宛和对这些知之甚少,秉着笨鸟先飞的道理,空中绝佳的观望位置,琢磨着那条灵脉。
凌钰很煞风景地落在了地面,手指比划两下,灵剑就变回一般大小,自己飞回了剑鞘。她跟着吹了一声口哨,手臂上就落下一只红『毛』的鸽子,凌钰对着只鸽子说了一串鸟语,才给放了出去,松了口气,又变回那个豪迈不着调的凌钰,勾过白宛和,“正事交代完了,我俩去消遣消遣?”
白宛和眼睛睁地老大,“你,你讲了鸟语?”
“世间万物皆有灵,只要灵气想通,又有什么难的。”凌钰故弄玄虚。
“是御兽吧?”白宛和很不给面子地直接戳破,“我想起来了,原来他们说的,闲时喜欢打打杀杀,不闲时喜欢炼点丹『药』和灵宝灵器,外加御兽画符,收点疯癫徒弟的门派,说的是你们归墟门啊。”
凌钰双眼放光,原来归墟门这么有名?赶紧问:“了解的真清楚,你去过?”
“没有。”白宛和不知从哪『摸』出个苹果,啃一口,“有什么好得瑟的,说好听点,是学富五车,说难听点,是啥都学啥也不精通,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杂学多,也不代表是件好事。”
“……”她这是嫉妒,对,**『裸』的嫉妒。
“话说,你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就我跟师兄带到你们归墟门,说白了,就是绑架。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幼小心灵,你得补偿。”白宛和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眼睛就写了两个字,赔钱。
绑架?你还勒索呢。
凌钰双手一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却又忍不住地想要解释清楚,“首先,这里是西和城,靠近归墟门,不代表就是归墟门。其次,我师父你也是知道的,他摊下了大事,惹『毛』了掌门师伯,掌门一怒,只怕主城外的那片山林要毁于一旦了,所以我是救了你。最后,归墟门弟子会在西和城集合,带你来,就是为了大家一起前往大泽,路上吃喝玩乐,还有人买单,加免费的护卫,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糊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