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和跟着方阔,一路追寻着龚家人身上的妖气,进一步探寻线索,想方设法解救红参去了。而另外一边,个把时辰内,白宛和红遍了大半个西和城。她花魁是当不成了,但被谈及的次数,就是花魁也自愧不如啊,不过不是褒奖,而是异口同声的唏嘘。
此事该由白宛和单脚跳,为了求饶时,那声惊天动地的“师兄”说起。
针对白宛和叫一个小娃师兄这事,大街两边的商铺餐馆中,就算坐的都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心里也还是疑虑重重,相互之间已经议论开了,不是说白宛和失心疯,就是说白宛和脑子有病。再加上被白宛和调戏过的女子,有现场证词,更是把堂堂仙人徒弟脑子有病这事给坐实了。
茶铺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管认不认得,随手拉住一个八卦的就说:“这西和城,归墟门道门脚下,稀奇古怪的事也不少。你听说了吗,今儿就在这大街上,一个长得标标致致的女娃,看着十六七岁的模样,跟个五六岁的小男娃打这经过,你们猜怎么着,嘿,那女娃叫小男娃师兄。”
总有那不知情的,或是消息不灵通的,嗤笑着反驳:“我说老头,你是年纪大了,看错听错了吧。”
“我是老了,眼花耳聋,可大街上那么多人亲眼看着呢,他们也看走了眼,听岔了不成?”老头因为被怀疑而有点激动,招呼来更多知情的人,“你问问他们,看我是撒谎没撒谎。”
众人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肯定了此事。“怪事啊,好好的一个女娃,怎会又如此行径,莫不是跟龚家那位一样,也魔怔了?”
“嘘!”老头手忙脚『乱』地捂住那人的嘴,“不要命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归墟门那样的大门派都闭口不言,你我不过散修,终其一生,也仅仅是练气初期的修为,还敢背后议论龚家的是非?”
众人警惕地四周望望,再不敢邀声喝气地高谈阔论,蚊子飞一样,围成一圈低声嘀咕,都在问那老头:“龚家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听外边传的厉害,却都是些边角料的落时消息,根本探听不出什么,你要知道些什么,告诉大家知道,也好避免我等日后话语不当心间,开罪了龚家不是?”
“是啊,说来听听,今天这茶,大家伙请你喝了。”众人应和。
那被围在最里面的老头,卖够了关子,受够了众人关注与追捧,抿口茶,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龚家前任家主,也就是现任家主的儿子,龚家大少龚青雉的爹,从去年冬天开始,每到阴历的十四号和二十四号就会发狂,周身黑气覆盖,就能看见两个血红的眼珠子『乱』飞。据说金丹以下修为的,只要一碰那黑气,瞬间就化为一摊黑水。”
“难怪我姐夫也说龚家那宅子有古怪。”其中一人想起了什么,赶紧凑过来分享八卦,“前两个月,我姐夫往龚家那个方向送过货,路过龚家时,隐隐约约听到大门内的求救声,还有喊布阵的,跟着他就看到两个灯笼在天上飞,他吓得丢了货就跑。现在想来,看到的必是那两个眼珠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有的说难怪龚家家主对外称病,不能理事,换了上一辈的人来坐镇。
也有的人说,他们想瞒着,但此事必然不能长久,几大家族之间向来明争暗斗,以金丹后期修为者立为家主,辈分年龄越小越好,才能彰显家族本事。龚家家主出事,未立新家主,却是由上一辈家主重出江湖,可见年轻一代中,无人有金丹后期的修为,立为家主难以服众,便是龚家大少青雉,修为上也欠缺了一些。
还有的人说,你我都能想到的事,几大家族会想不到?龚家那可是块肥肉,怎么还不见他们动手?
众人争论不休,又都来问老头如何看待。老头摇摇头,抽了一口旱烟,说:“那些大家族间的恩怨,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看透的,闲来说笑两句也就罢了,再多,恐怕殃及池鱼。”
众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一颗灵珠的命,何必要去『操』几十万灵石的心。想开了,也就陆续有人散开。只听散去之人中,有人说道:“闲聊了这大半天,耽误了我干正事,我是来城里取我订下的武器,月底好跟着归墟门去大泽赚点辛苦费,没想到……”
“小伙子,你要去大泽?”那人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头打断,一把拉住,紧张万分,“大泽你可去不得。听说龚家去年在大泽历练遇险,前去搭救的正是龚家那位,最后没救出人不说,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大泽那个地方,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哪样都不少,邪乎的很,你的修为还比得过龚家的那位?你听我老头一句话,莫要为了区区几个灵石以身犯险,你还年轻,灵石哪里赚不到?”
“你老头这话就说的有些奇怪了,谁人不知大泽九死一生?每年前去历练的大派弟子,也是去一百,回来几十人,不是被杀人夺宝,就是被妖兽攻击,这还算什么稀奇事?龚家嘛,自视甚高,太托大深入大泽,遇上厉害的妖兽,能回一个已经是万幸。再说了,我们这些人修为浅薄,还能没点自知之明,最多也就在大泽边上,捡点别人看不上的『药』草罢了。”那人根本未放在心上,跟众人哄笑了老头一阵,出门去取订下的武器了。
老头望着一哄而散的人群,额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连咂几口旱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哎!你们不听老人言,只怕今年的大泽未必那么简单啊。”
还有几个才开始练气的人围着老头,老头瞄一眼几人,不住地挥手,“都说我把龚家的事小题大做了,你们还围着我做什么,都去订你们的武器,买你们的地图吧,散了散了。”
“你老就别开玩笑了,我们这样的,连大泽边上的天山都不敢靠近,更别说进大泽寻宝了,又何必去买地图,花那个冤枉钱。”这几人往年总眼红别人赚的盆满钵满的,自己却不敢去,今年有了意外,岂不是正中下怀?乐的留下来听听故事,满足他们仇富的幻想。
不过细想之下,也难免『毛』骨悚然。毕竟,上任龚家家主乃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他都不能奈之如何的妖兽,只怕都藏在大泽的最深处。龚家那些个历练的小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进才对,那便只可能是妖兽跑出大泽,于边缘地带上撞见龚家一行,这才倒了霉。
千百年来,大泽虽多妖兽,但它们甚少离开,修为低不敢走,怕遇上沽名钓誉又成群结队的修道者。修为高的,不是占山为王,就是干脆入了魔界,根本未将修道者放在眼中。其余的妖兽,只需在每年历练之时,捕捉带队的金丹以上修道者,挖取他们的金丹或是元婴作为滋补,少见更多冒险。
也就在这种奇怪的格局中,修道者与妖兽各取所需,还算保持着表面平和,未动大的干戈。可为何到了如今,这些妖兽却要跑出大泽?是妖兽间发生了什么内『乱』,还是他们终于不能甘心大泽一隅,要攻入天山以西?
越想越是让人胆寒,可他们也不只不过是茶馆里,闲聊了龚家的家丑而已,有什么证据证明妖兽来袭,又凭什么打消各派各家族前去历练寻宝的念头?可众人信了又能如何,大泽那块肥肉,即便是已经吃过亏的龚家,还不是照样趋之若鹜?
有人担心妖兽当真攻来,闯进成州,惊慌之中,竟拿老头当成救命稻草,问道:“老先生既知龚家秘辛,来龙去脉皆是娓娓道来,想必也有些能耐,多少知道那怪物底细。即是如此,老先生何不将你所知,告与各大门派,大家也好提前防范。”
要不是龚家得罪了人,别人花钱往包打听门上购买龚家消息,老头偶然听见一两句,才大胆猜测。至于那厉害的大泽怪物,他又有什么本事去知道?
“往年的大泽,就已经是能吞下万人『性』命的血盆大口,今年,只怕更是有去无回了。”老头饮尽手中之茶,只觉苦涩,不觉茶香。见众人都低垂了头,心事重重,老头勉力一笑,半真半假地说道:“不过是我道听途说,已经真假难辨,你们就当喝茶听听故事就好,何必妄自揣测,又垂头丧气?”
有了这一句话,众人方能有了自欺欺人的理由。“这么说也有些道理。还不都是你这个老头,一惊一乍的,叫大家紧张的很。”
“说的也是。”有人跟着附和,“不过,这两天怪事也不少,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还有怪事?”
“前几日,我在主城的街上遇到一位公子,相貌堂堂,大街之上,平白无故的,竟然就疯了。”
“竟有此事?”
“他说自己来自于清河镇,是镇上张员外家的小儿子,一心倾慕镇上『药』铺家的白小姐,奈何却跟李家有婚约。大婚之前,他惟愿最后再见上那小姐一面,谁知满镇上人人皆言『药』铺并无此人。他只当大家担心他悔婚撒谎,谁知他执意亲自登门拜访后,搜遍『药』铺上下,竟真无此人,仿佛白小姐只是一个幻觉一般。”
“这可真是奇了,成州之大,城镇众多,可从来都没听说什么清河镇啊。还有那位白小姐,既然他断定有此人,镇上众人为何联合欺瞒,那女子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没留下半点痕迹?”从龚家的悬案中撤出,众人又陷入新一轮的思考之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糊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