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木晶石密度太高,过于坚硬,不是轻松就能弄下来,只怕白宛和恨不得把整个山洞掏空。饶是如此,她还不死心,扒着山洞的石壁不撒手,手指甲一点点地抠着,转头向方阔求助,“师兄,使出你的排山倒海,为这座山减轻点负担呗。”
哪怕方阔已经司空见惯,仍然不能忍受肺疼如绞,没好气地说道:“死丫头,你也忒贪心了,你自己瞧瞧,山洞内已经光秃的只剩你面前的石壁了,你就放过它吧。黑心也要有谱,贪欲太过,心有杂质,导致体内灵气不纯,下一次历劫就能要你的命……”
方阔一念叨起来,就跟打开了开关一样,巴拉巴拉的全是说教,而且越说越有劲,完全停不下来。
白宛和内心吐槽,即使不用看,她也能毫无差别地对上口型,谁叫她不是老实安分的人,这种说教起码听了百来回,简直倒背如流,区区对个口型,全然不在话下。要是修真界有这门艺术表演,指不定她早就发了大财,还需要出门“捡”东西?
所以说,生活所迫,全都怪不得她白宛和,要怪只能怪师兄不配合。
既然腰包已经鼓鼓,谁还耐烦留下听方阔叨叨,白宛和憋着嘴,这回真的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毕竟回头也没用了,该“捡”的已经全部“捡”完了,“捡”不走的就算回头,也不过徒增伤感而已。
白宛和很有战场的危机感,打从出了山洞,就匍匐着身子,猫着腰,偷偷『摸』『摸』地张望。可惜那对师兄妹都憋着一口气,杀红了眼,以至于战斗已经进入尾声,白宛和啥精彩的也没看到,躲在『乱』石中嘀咕:“没事整那么高的修为干嘛,是能看还是能『摸』啊?”
“当心!”凌钰大喝一声,灵剑一隔,堪堪为白宛和挡过一直暗箭,右手再一甩,暗箭原路返回,却在要『射』中龚青雉时,凌钰终究有些不忍,叹着气偏过头去不愿看,手指一划,暗箭改变了原来的轨道,转了个弯,『射』向旁边的龚长安。
龚长安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无力躲避,竟然丢掉了手中的剑,闭上了万般挣扎的眼睛,好像是为了最后的尊严似的,微微抬着头,一副站着迎接死亡的状态。
“哎呀呀,凌姐,你没人『性』啊,多好的青少年,居然要遭你的暗箭。”白宛和一个劲地摇头,那边凌钰的脸已经黑透了,心道: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你不知道吗?反正白宛和不知道,还在对凌钰进行道德的审判,“没人『性』,简直黑心肝,还不赶紧去救他。快呀!哦,不用了,他堂兄已经出手了。好样的!”
白宛和起身为龚青雉拍手叫好,一边又开始直击灵魂深处的拷问:“我说凌姐啊,人为什么称之为人,不就是因为人『性』的难能可贵吗,你呀,混到现在,居然连只鸟都不如了,你就不该反思一下吗?”
“你给我闭嘴!”凌钰刚才为了救白宛和,陷入被动,受困于龚家的六人包围圈中。那些人的修为虽不顶高,苦于阵法精妙,凌钰一时不能突破,本就应接不暇,还要听白宛和在一边废话,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凌钰忍不可忍之下,偷空呵斥了一声。
“诶,奇怪了,我一不是归墟门的人,二不是拿暗箭伤你们大少的人,你们攻击我干啥呀?看清楚了,她在那儿呢。”白宛和小心地躲过几个筑基的攻击,直截了当地就把救命恩人给卖了,转头还理直气壮地继续教育凌钰,“咋的?说你两句还不乐意啦?不乐意也要听,不仅要听,还要改才行。”
奇葩呀!在场不说归墟门的众人,就连龚家的子弟也纷纷侧目,齐刷刷地望着白宛和。他们倒是对这个奇葩感兴趣的很,至少要知道长啥稀奇古怪的模样,以后喝酒才又谈资不是。
众人目光下,白宛和一秒变害羞的淑女,捋着头发,“嘿嘿,我知道,我可能是你们生平从未见过的美女,但也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
“……”凌钰已经无力生气了,趁机斩杀了几个分心之人,六人的阵法也就不攻自破了。她又迅速解决眼前的敌人,一跃跳到白宛和跟前,有些心累地说道:“你瞧瞧他们血红的双眼,不怀好意,杀气腾腾,对木晶山志在必得,你就不能进去躲一会儿?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躲?不行不行,你们打得这么辛苦,我哪里能坐视不理,就让我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帮帮忙,哪怕给你们加加油,呐呐喊,跳跳啦啦『操』也行啊。”正好那边一个龚家的子弟,一刀放倒了归墟门的弟子,手法利落干脆,很是老练,白宛和看的入了『迷』,直接拍手叫好。
凌钰一头的汗,心里早就疯狂了,早先归墟门还处于优势,怎么你一出来就变了天?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帮忙叫做添『乱』,你的视若无睹才是帮忙吗?真正该反思的是你自己!
“你看见他们的旁光了吗?”在嘲笑你,也是在嘲笑我归墟门啊!凌钰感觉自己已经有气无力了。
“膀胱?哪里哪里?”白宛和立马发动双眼,雷达一样地往四周探测,突然又摆摆脑袋,坚定了意志,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咳咳,你干嘛叫我看人膀胱,你不怕长针眼啊?你这样很容易堕生心魔的哟。”
“你到底在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什么?”罢了,白宛和那可是跟她师父旗鼓相当的变态,她可不想自讨苦吃。不对,师父老人家还能用几顿美食给收拾服帖了,白宛和是啥都贪,啥都收服不了,比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时候,凌钰才发现师父的可爱。
师父啊,徒儿以前不该骂你老混蛋,老无赖,徒儿对你不起啊!若徒儿今天还有命回去见你,一定亲手为你煮一顿大餐,并且发誓,从今以后再不往你碗里加超级变态辣,泻『药』、失忆剂……
咳咳,打住打住,年少不懂事而已,其实没那么夸张啦。
凌钰直接忽视白宛和的存在,提起灵剑,重新全身心地投入战斗。凌钰如魔王出山,一剑砍到一片,两指抹去剑上的鲜血,像是抹去白宛和的脖子一样,这才感觉浑身痛快,淋漓尽致。
归墟门的一众弟子受到了凌钰的鼓舞,视死如归,蜂拥而上。凌珏大喊一声结阵,众人纷纷以他为阵心,结了剑阵,最后一搏,彻底地击败龚家的几千修士。
龚青雉勉强救下了长安,一手拄拐一样拄着灵剑,一手夹着长安,仓皇而逃,背后归墟门众人喝着倒彩,尾随他二人远去,久久不能消散。
“好一个强人锁男,在劫男逃,男上加男,最后男解男分啊!嘿,嘿嘿,嘿嘿嘿!”咳咳,白宛和越笑越渗人,自己先羞红了脸,糟糕,好像又脑补了不得了的东西。她大约没救了吧。
那边,凌珏安排师弟们收拾木晶山上的尸体,吩咐大家轮班执勤,关键时候,千万不能懈怠,忙的一塌糊涂。旁边的凌钰呢,一心二用,嘴里答应着师兄的安排,耳朵居然把白宛和的话全部听进去了,满脸的犹疑,不敢相信,隔得远远的就问:“白宛和妹子,没看出来呀!”
“啊?”惨了,被个古人发现自己是宅女加腐女的本质了。不行,一会儿不管她问什么,全部否认。
“你跟我之间还装什么?”凌钰收回灵剑,面带微笑,阔步向白宛和走来。只是她满脸的鲜血,看在白宛和的眼中,笑也是吃人的表情,心里难免怵的发慌,一点点地后退着。
“妹子。”凌钰一把按住白宛和的肩膀,阻止她继续后退,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居然对此事分析的如此到位,倒是我小看你了。我一直都只当你是个油腔滑调……女流氓,今日看来,反而像是大智若愚,以往是姐姐看低了你,你莫要挂在心上。”
“啊?”这都是啥跟啥?
“你还谦虚。龚家现在可不就是在劫难逃?只是此一举没能斩草除根,他们老祖宗必然有所防范,再要有所行动,确实是难上加难。这节骨眼上,我们若踏错一步,归墟门跟必然打的难解难分。到底还是我们准备不够充分,也怪我,刚才过于『妇』人之仁,放过了龚青雉。”凌钰有些后悔,有些自责。
“啊?”你说这事?原来跟我那说的,八百竿子都打不着嘛。一惊一乍的,还把人给整紧张了。白宛和抹了一把汗,还好,虚惊一场,干笑着应和,“呵呵,是啊,难,太难了。在劫‘劫’逃,呵,呵呵。”
“不过有一事我不明白。”凌钰摩挲着下巴,绞尽脑汁也也想明白,“这强人所难又该如何解释?”
能怎么解释,当然你情人,也就是那只鸟,夹着青少年长安逃走时,那场景的真实写照啦。不过说了你也不懂,你不好这一口,说了也白说,根本理解不到其中的妙趣。
“强人所难啊?”白宛和清清嗓子,开始搜罗古今中外的词典,装备编一个理由锁边搪塞过去,“那什么,你们归墟门辖制木晶山好几百年了,从来都没出过克扣灵石的不公现象,民心所向,人人称颂。闹了个龚家,就想截取他人劳动果实,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呢?有因才有果,他们强人所难,所以在劫‘难’逃嘛。”
“仙子果然看的透,见解独到,要是龚家也有如此远见,又怎会闹出今日这一出,白白丢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凌珏把木晶山的后续工作安排妥当,也跟着过来『插』一脚,可惜今儿凌钰一样,都是门外汉。
“呵,呵呵。多谢道友夸奖哈。”白宛和极其敷衍,敢问这世上还有谁人,能懂她的心思。
这边,白宛和还在跟凌珏二人假装客套,那边,一归墟门的门人快步跑过来,拱拱手,“禀告师兄,这里有掌门的飞鸽传信。”说着双手递上一小截白玉节。
“掌门师伯说了什么?”凌钰尤其好奇。
凌珏一目十行,看过又递给师妹,说道:“师伯要我们后日启程,前往大泽历练。”
凌钰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一个字不差,“奇了怪了,归墟门没把握拿下龚家时,师伯还勉励大家呢,现在龚家已经是困兽之斗,却要我们赶去大泽,时间还如此紧迫。师兄,我怎着这事不同寻常。”
“这……”凌珏也不甚明白,挠着头很是苦恼,“我也想不通此事。”
白宛和暗笑,怎么一个个聪明人,比她还不如,立马嘚瑟地抱着双臂,手肘撞撞凌钰,“诶,你们跟龚家撕破了脸,你们猜,你们那什么风清前辈会不会找龚家老祖宗报仇?他们不是成州修为最高的两个老怪物了吗,这架一打,还不得天摇地动?你们去了大泽正好,妖魔鬼怪一大堆,龚家要在那个地方既杀了你们,又保了自己的命,我看难说。所以,大泽好歹还能让你们保下一条命。”
“风情前辈……”凌钰和看向凌珏,心里咯噔一下,真到了那一步,归墟门的未来岂不是全托到了他们手中。凌钰心知肚明,还要挣扎着辩解道:“风情前辈断不会不顾归墟门的出路。”
“他是不会,那龚家呢?”白宛和瞧着二郎腿挖耳朵,又让她发掘了有意思的八卦,“你们今天这一打,差不多叫人家绝了后,还不准人家来个同归于尽以泄愤?”
凌珏似梦初觉,仿佛被人当头棒喝,立马拔出灵剑指天,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身为归墟门大弟子,怎能在门派存亡之际率先逃跑?师妹,你即刻从木晶山挑选一批有潜力的弟子,立马赶往大泽,我回归墟门,与师父师伯并肩作战。若我侥幸活着,必定大开山门接师妹回来,若……只怕要辛苦师妹带着师弟们流浪江湖了,担起重建归墟门的重责了。”
“师兄……”
“啧啧,还没生死离别呢,这粘腻的,真恶心。”白宛和呸了两声。干嘛,当着我的面玩师兄妹cp啊,欺负我有个假师兄吗?白宛和不客气地泼着冷水,“就凭你那点修为,只会被龚家家主当场表演强人锁男,去拖你们师伯的后腿吗?到时候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在那个老家伙面前当了受,很没出息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糊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