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和根本不信能查出点什么来,到了侧殿里,也是意思『性』的翻一下,『插』科打诨。她才修炼了多久啊,就是有端倪,她这点眼力,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红姐,你别怪我不帮忙,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还真被你说中了,要从这灰尘查起了。”方阔突然一笑,对白宛和招招手,“你快过来看看。”
“师兄,你的爱好很特殊啊,灰尘都要查?”白宛和瘪着嘴,抱着戏谑的意味踱过去一看,哟呵,还果然有问题。白宛和跟第一发现人似的,大叫出声,“只有这几本书干净的离谱,我敢肯定有人碰过。”
“……”废话,要是没人碰过,我叫你看什么?方阔甩了一个白眼。
“我看看,这都是什么书。”白宛和凑近书架,“《云曦制茶之道》?没看出来,初茗夫人居然喜欢茶道,还挺高雅嘛,不错,是一支潜力股。诶,师兄,她长啥样啊,有没有我好看?不对,按年龄来说,她就是再好看,现在也不过是满脸褶子赘肉,老太太一枚了吧。”
修道界的驻颜术多如牛『毛』,别说初茗夫人了,新岚大陆上满脸褶子的女修士,怕是稀罕物品了吧。
“……”针对于白宛和奇怪的思维,方阔叹了一口气,“说明这里有机关,你在后面跟紧我,小心点。”
白宛和当然是万分同意。
方阔小心翼翼地旋转着那几本书,突然“咔”的一声,整座书架向后移动,地上出现一条地道,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底。实在太明显,下去肯定没啥好事,白宛和有点胆怯,开始打退堂鼓,“师兄,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这地道看得我瘆得慌。”
“只有这里异于常态,我是一定要下去调查的,你实在害怕,就在这里等我,我自己下去。”说着方阔就要跳下地道,却被白宛和死死拉住衣角,开什么玩笑,屋顶上空,还有一团威胁在呢,她一个人在这里,不要太危险?跟着师兄至少还有人保护嘛,白宛和有些气弱地说道:“我还是跟你一起下去吧。”
两人下到地道里,刚刚站稳脚,书架“嘭”一声,回归原位。
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阴风透骨,心跳加速。白宛和想拉住方阔找点安慰,可惜方阔太矮,她不蹲下根本够不到。要不是时机不方便,白宛和真想劝方阔多喝点牛『奶』,争取早日长高。
说老实话,他这孩子身高,除了某些时候,方便白宛和捏他的脸,满足一下手感这个优点之外,好像全是缺点,比如现在,连个安全感都没有。其实关于“师兄”这个问题,白宛和的内心已经炸『毛』了足有千百万次,为『毛』人家的师兄不是玉树临风,就是风流倜傥,再次也该人高马大啊,凭啥给她分配了个半成品?
白宛和心中滴血,却老实巴交地跟在方阔身后,半句话都没抱怨,毕竟气氛实在太过紧张,连骂人都已经不起作用了。而且空气安静地叫人不敢开口,好像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点怪事一样。白宛和在黑暗中伸手,四处『摸』索着,压低了嗓音说道:“师兄,你在哪?走慢点,我什么都看不到。”
地道里的黑暗,不单单是黑暗,还掺和些不该有的东西,就是方阔,目视也极难,只能略微看到一点轮廓。听着白宛和打着颤的声音,他运起真气,伸出左手食指,食指上立马燃起一个火团,地道里也没有大亮,只是附近这一块,有了些微光线。
真仙的真元燃烧之火,却在黑暗中被悄悄地吞噬着,火光越来越微弱。方阔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他盯着食指上的火光眯了眼睛,看来这里很不简单,有如此能力者,恐怕不是上古妖兽,也有莫大的关联。
方阔偷眼瞧了白宛和一眼,担心再吓着她,对此事闭口不谈,只是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暗中源源不断地将真元注入食指,保证火光不被吞噬。
“啊!”突然,白宛和一声尖叫,连连后退数步,扒在墙上不敢下来,语不成句,“那边,那边……”
方阔顺着白宛和所指的方向望去,旁边的一面墙上,满是血渍,顺着墙面一直流到地缝中。墙下是一堆一堆的长头发,不完整的头骨和腿骨,有些还留着撕咬的痕迹,可见这些人死相凄惨。骨骸之中,成群结队的老鼠在里面来回跑,争夺他们赖以生存的食物。人和老鼠的尸体混合在一起,不管是气味还是可怖的场面,都令人作呕。
地道的阴森透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难怪大殿之上怨念深重,却又难以挣脱,竟是死不瞑目,惨不忍睹,被束缚于此了。”方阔心有戚戚,念了一段经文,想要超度它们,奈何怨气被禁锢实在太久,除非有净化之力,否则它们只能于此地生生世世折磨,无回再世为人。
方阔哀叹一声,手掌一翻,为这些无辜之人点上一炷香,揖了一揖,这才说道:“这些尸体,有的已成骸骨,有的还鲜血淋漓,可见持续不断有人在此遇害。能禁锢这么深的怨念,看来这地道里有大能耐者。”
“你还分析个『毛』啊,赶紧走吧。”看着方阔站在一堆白骨面前,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虔诚,白宛和的心里就直打鼓,跟见鬼已经差不了所多少。她脸都白了,这个鬼地方,她可是一秒都不想多呆。“师兄啊,我虚的很,咱走吧,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眼前状况不明,留下指不定还有更大的威胁。没办法,两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总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与这些人骨头为伍吧。地道里的血腥味,霉味混杂在一起,几度让人窒息,前方又不知凶吉,辨不清方向与来路,这种无知的恐惧,让两人屏住呼吸,极度紧张,不敢轻易开口。以至于突然窜出来的老鼠,都能把他们吓得满身冷汗。
两人在地道里,绷紧神经,一直走了好几个时辰,绕来绕去,皆是脚酸腿麻,却又出于对地道的恐惧而不敢停下。然而他们不仅没得到有用的线索,还绕到了最开始的满是骸骨的拐角处。
糟,遇上了鬼打墙!
“师兄?”老天,你可不能玩我啊,倒霉也该有个尽头,不能再死一次了吧?白宛和哀怨着,实在走不动了,靠在墙上喘气,颤着声音叽咕着,“咋办,咋办,我的死亡次数都能创世界纪录了。我要的是首富,不是首死啊,我说天上老君他爹,你是不是听错了我的许愿?”
方阔吓了一跳,以为白宛和精神崩溃,已经开始了胡言『乱』语,当下立断,狠狠地掐了白宛和的人中『穴』,见没有什么大效果,心都凉了半截,一巴掌死死地拍过去,急促地喊道:“死丫头!”
“哎哟喂!”白宛和握住自己的脸,一个眼刀瞪向方阔,刚准备开骂,突然隐隐约约之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打脸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她赶紧把耳朵扒在墙上,瞬间大喜,一蹦而起,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激动,“师兄,师兄,你听,这墙里有声音,有声音啊!”
方阔侧过耳朵,还真有声音,“是水声,有水就说明有路,快找找,有什么机关暗门没有。”
这下,白宛和来了精神,学着方阔的样子,这块砖敲一下,那块砖再敲一下,还是没什么发现。白宛和又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辨认了一下,“这边也有水声,师兄,我看这样吧……”白宛和一手叉腰,一手撑着墙说,“你就干脆一掌……啊!师兄,救我!”
话还没说完,被白宛和撑住的那块墙砖,突然就动了,整面墙瞬间消失变成光墙,把白宛和吸了进去。说时迟那时快,方阔立马拉住了白宛和的一只脚,正准备用力呢,也跟着被吸了进去。
“啊!咚——咚——”前面是两个人的尖叫声,后面是两个人先后屁股着地的声音。
白宛和『揉』着屁股爬起来,抬眼望去,竟是一间灯火明亮,格局大方,摆设一应俱全的女孩家闺房,跟刚才的黑暗阴森的地道有天壤之别。白宛和不敢确定,“这里……我们从地道里出来啦?”
方阔摇头否定,“你看那边,有暗河,水声应该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这说明我们应该还在地下,这里大约是地道内的一间密室而已。”
白宛和随手打开梳妆台一翻,不得了,全是些珍贵的发钗手镯,她偷眼瞧瞧,见方阔专心致志地寻找出路,顿时觉得没有出路也挺好。白宛和抚『摸』着那些细软,『奸』笑着,宝贝啊宝贝,你们留在这里挂灰是不幸,跟了我,才叫得遇明主,这些年正式委屈你们了。
如此想着,白宛和便将梳妆台一扫而空,中饱私囊。正式得意之时,突然脑洞大开,惊呼出声,问道:“师兄,你说这里有没有可能是初茗夫人的闺房?”
方阔一愕,初茗夫人是凌云派的人,怎么在大泽深处有一间闺房?方阔对于白宛和的无关紧要的发现,他有些失望,仔细一想,又觉得此事恐怕有些转机。整个地道里都阴森森的,唯独这里不同。他曾偶然见过初茗夫人几次,这里的一应摆设,无不精致,且都是初茗夫人生前喜爱之物。当真有人预备用禁术复活初茗夫人,藏在地道里倒也说的通,说不定就像白宛和说的那样,初茗夫人就被藏在这里。
“这里有个门廊,我们过去前面那间房看看。”方阔越说越觉得激动,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可能。
穿过一座拱形的门廊,他们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里,有别于旁边那间房的华丽装饰,这里有点雾里雾气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中间的大水池之外,空空如也。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向水池走去。
水池里蓄满了水,水池中间有一座白玉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两人也能猜到那是谁。白宛和有点激动,又向前走几步想去确认一下。走的越近,慢慢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方阔暗道不好,他大意了。“快,捂上口鼻,当心中毒。”
白宛和捂嘴大笑,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师兄,你说笑吧!你总嘲笑我是区区凡人,可我一介凡人都能闻出来,这就是桂子、白华、神木、哦,还有一点点菀草,不仅没毒,还能宁神静气呢。三百年的修为又怎样,还不是白修炼,连个普普通通的熏香都闻不出来,还不如凡人小郎中呢。”
白宛和赏了方阔一个大大的白眼,顺便光明正大地扬眉吐气了一把,那叫一个痛快啊。
“你胡说,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早就闻出来了,就想考考你。”方阔一急,连耳根子都红了。
“切,死鸭子嘴硬。”白宛和见方阔偏过头走开了,心里再是得意,也懂见好就收,免得撩拨过头了后悔,毕竟她还要靠着他保命,也不敢把人得罪惨了。
白宛和盯着水池猛瞧,忽而蘸了一点尝尝,整个人都不好了,“见鬼,这是天河水!师父的洞府有一瀑布,这里还有一池子,天河水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天君干什么吃的,这玩意儿也是可以随意进出南天门的吗?都不安检的吗?系统太落后吧。”白宛和对天河水不要太敏感,这一眼就能判定。
“死丫头,你怎敢大胆妄言。”方阔赶紧阻止,他身为仙人,对天君有本能的敬畏。
“哦,忘了,你已经习惯,并且深爱上天君不合理压榨的人了。”白宛和耸耸肩。天君,她是真无感。
“你……”方阔还想说什么,白宛和赶紧打断,她可不想听什么大道理,更不想洗脑,指指水池岔开话题,“说天水呢,你瞧瞧吧。”
方阔收起心绪,过去一看,居然当真是天河水。方阔『摸』着下巴思索,“奇怪,这天河水从何处而来?”
方阔还在冥思苦想,白宛和在那边踮着脚往白玉床上瞧,想看看上面躺的是谁,到底长啥样。可惜,白玉床的主人太奢侈,把个白玉床做的太高了,踮脚也看不见,蹦起来还是看不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糊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