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和对方阔的剑拔弩张,惹得红参轻笑出声。这两师兄妹,果然有趣,洞府里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几百年?几千年?红参突然有点明白紫缘为何收白宛和为徒了。
事实证明,有白宛和在的地方,根本不适合温情。红参还在对白宛和笑的一脸温柔,白宛和已经被“毒”这个字『逼』成了疯狗,自己郁闷着呢,逮谁咬谁,哭都不行,更何况红参还笑了,疯狗病立马发作,掐着红参的肩膀死命摇,“不准笑!可恶,你们关系非法就算了,还想让我非法地一命呜呼,我不同意。”
看吧,事实再一次证明,紫缘收白宛和为徒真的是无可奈何加眼瞎,没有其他的原因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红参愣了一愣,看来他们的好心被白宛和误会了个彻底啊,红参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哼,你脑子里装的是狗尾巴草吗,整日里只知道胡说八道,迫在眉睫的大事反而半点不上心。”方阔盘着小胖腿,双手抱胸,没好气地蔑了白宛和一眼。
“……”白宛和也是活久见,修过仙的家伙都比她还不要脸吗,不光是当着面下毒,还要批判被下毒的人反抗,这是什么逻辑?我念书少,别骗我啊。白宛和指指脑袋瓜子,“你,你们这里确定没问题?”
“你呀,果然是仙君捡回来的宝?”红参大笑着嗔了一句。
“那你们更不能毒死我了。”
“……”红参足足呆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等品过白宛和话里有话时,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咋的,我说错了,你笑啥啊笑,信不信姐脾气上来了,敲掉你的牙。
再不把事情解释清楚,还不知道白宛和要闹出什么幺蛾子,红参赶紧忍着笑意,尽量平稳地说道:“这枚丹『药』是助你渡天雷劫的。你修得大圆满,应该要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劫,脱胎换骨,才能成功飞升散仙,列入仙籍。但此处是仙君的洞府,天雷感应不到你的存在,你一旦出去,天雷就会降下,你要做好准备。”
“啥?”白宛和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以为天道总算听到自己的祈祷,开了眼呢,结果一时老年痴呆,忘了而已。特喵的,这算个什么事儿啊?白宛和现在完全没有把丹『药』误当做毒『药』的尴尬,只有即将面对雷劫的恐慌和十万个不愿意。
白宛和受过金丹劫,那滋味否说了,比马『尿』煮了拉面又过期了半个世纪一样,闻着味儿就能半身不遂,更别说羽化飞升的雷劫了,打的灵魂连阎君都不认识。听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雷劫还没受呢,白宛和已经有被雷劈过的恍惚感,痛不欲生啊。
她的悲痛还未化解,方阔又大方地为她酝酿了新一轮的悲痛。只见方阔那张萌萌的正太脸一动,小嘴一张,还有些『奶』声『奶』气地童音传来,“天雷有灵,修为越是扎实,体内灵气越纯厚,天雷抗一抗也就过去了。但是你的修为嘛……”说着方阔还上下睨了白宛和一眼,意有所指地接着说道:“听说仙君丹房的灵丹妙『药』最近丢了不少啊?”
方阔甩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给白宛和,“死丫头,你没少吃吧?哼,本大仙一猜就知道了,凭你这种死丫头的天赋,再苦修五百年也不可能突破元婴期,怎么可能进山一趟就突破到了大圆满。”
“呵,呵呵。师父交代过了,自家的东西随便吃,不叫偷吧?师兄……不用,管的太宽吧……”白宛和笑的比哭还难看,双腿发软,头皮发麻,还要故作不明所以地坚强。
但是他娘的坚强哪有那么容易,她就是再笨,也还是领悟了方阔的话中深意。像她这种嗑『药』提升来的修为,就叫做体内灵气不纯,雷劫既然有灵,怎么可能看不出白宛和作弊的行为,到时候,肯定是打击的重点对象。这雷劫,轻不了。
“呜呜……”白宛和倒地大哭,“我就说嘛,修仙是逆天而为,不可强求,紫缘老儿非要说我天资上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夸奖也就算了,偏要跪地求我拜他为师,我不干,他就要死要活。当年,我也是秉着救人一命的伟大理想,好不容易才拉下脸拜他为师的。这下好了,玩大发了吧,姑『奶』『奶』的小命都要脱手了,死老头却不见踪影。呜呜,我果然命苦啊。”
也是毙了狗了,都活到今天之后大约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份上,居然还不忘记满嘴喷毒,不留余地抬高自己贬低紫缘,不要脸已经到了天人公愤,势不两立的程度的程度了。
妈蛋,自己修为不到家,耐不住清修的苦寂,嗑了『药』,玩了小刺激,现在受不住天雷劫了,居然拖自己的师父下水,到底有没有品行,有没有作为人的底线了?
品行?底线?品你妹的行,底你个超级无敌变态『毛』线,姐没见过,也没有听过,更没吃过。
白宛和这话说的,听得人直翻白眼,恨不得把人痛揍一顿。也不知道怎么的,白宛和身上总是一种未知的神秘的力量,能把挺小一事儿给整出天那么大,最后还气的人牙痒痒。现在可不就是,分明是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却完全让人心疼不起来。
大约,这就是女单身狗的正解吧。
“你大大大爷的,老娘今天凭着节『操』不要,也不挨雷劈。再警告一次,轻扭的瓜不甜,雷劈这玩意儿,你谁爱上谁上,反正我是拒绝的。”白宛和叉着腰就是一通『乱』骂,骂地直喘粗气。
不行,修仙真他娘的坑人啊,不仅把肺活量给降低了,想想她一个三好青少年,一入仙途,居然张口闭口就是脏话,都对不起当年的启蒙老师,对不起幼儿园颁发的三好学生奖状。他娘的,这仙不修也罢。
妈的,修仙使人骂脏话,入坑需谨慎啊。
额,不好,又骂脏话了。怪紫缘去吧,都是那老不修惹的祸。
红参已经被白宛和的火力全开惊掉了下巴,再看方阔呢,一手撑着脑袋,半卧在手杖上浮在半空,完全是看戏的好心情。似乎白宛和痛的还不够,又给加了一把火,“对了死丫头,还有一事,本大仙觉得还是应该提早跟你商量商量,你也好做个准备。”
“没兴趣,不听,滚蛋。”
“你突破到元婴、出窍、渡劫、大乘的雷劫都未受,所以……”
“所以你个麻辣『毛』线!”特么的,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吗,就不能叫姐保留最后的一点希望?说破对你有啥好处?见了你个大头鬼!白宛和怒了,恶从胆边生,快速捏了一个雷诀向方阔砸去,带着审判的神圣使命,高喊道:“妖怪,现出你的原形吧!”
“咚!”方阔保持半卧在手杖上的姿势不变,仅右手用力往下一按,白宛和还未靠近方阔的一丈之内,就已经光荣地被栽进了地里,还他么的是第二次。
只『露』了一个头在地面上的白宛和,还头晕目眩地不知东南西北。那边,方阔直接嘴一张,把白宛和已经脱手的雷电吞了进去,一丝都没留,完了还打了一个饱嗝,咋扒了两下嘴巴,嫌弃地说道:“果然是丹『药』填充上来的废物,御雷决这般的法术,却仅仅召出这么个小蚯蚓,半分灵气都没有,味道也太差了。”
“你是魔鬼吗?”白宛和望了望一脸淡然的红参,再偷瞄了昏昏欲睡的方阔一眼,心肝儿都在颤抖。
世人都说修仙好,好你个『毛』,分明是上了贼船。白宛和知恩图报,才努力地向大圆满的修为看齐,结果不仅要自愿被雷劈,还要被加倍的雷劈,也是闻所未闻。一道雷下来,还有她白宛和的渣不?
早知如此,她宁可被打下地狱,还修什么仙,反正都是死,两者还有什么区别吗。早一点去地府报到,就证明跟阎君日久生情的可能又大了一分,是不?再说了,地府了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叫天天不应的,说不定哪天阎君喝多了,他们就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多配合配合,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再看看现在,外面有雷劈加身,里面有无良非法夫妻两人,对自己求生的本能冷嘲热讽,简直违反自然科学的理论,不配做人。额,好像他们确实不是人。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白宛和不服。
“哼!”方阔看出了白宛和贪生怕死的念头,丢了一个“你好好反思”的眼神,手指一动,手杖就托着他小圆胖的身子飞了出去。
“喂喂喂,你就这么走了?你见死不救,你见异思迁……”这个词好像一时不对,管他的呢,反正先骂了再说,“混蛋,放我出去。”
白宛和骂着骂着就变了味道,听上去好像被薄情寡义的男人抛弃了,然后又那什么一样。
“宛和,天雷劫这事,你可有什么打算没有?”红参的心脏承受能力还算厉害,义气地陪着白宛和。
“额……”被红参问到了点上,生气归生气,问题总是要解决的。白宛和冥思苦想了一番,咬着手指甲,弱弱地说道:“洞府可以规避天雷的导航仪,那我是不是可以一直待在洞府里?对啊,只要我不出去,天雷劫一辈子别想劈我,哈哈哈!天雷你个狗屁,来啊,有本事你来劈你白大姑『奶』『奶』啊,哈哈。”
白宛和越说越兴奋,最后觉得完全可行,甚至对天高喊,已经搞起了挑衅。哈哈,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你姑『奶』『奶』始终是你姑『奶』『奶』。
白宛和的一番“奇思妙想”震呆了红参,要知道,在这个能者为大的新岚大陆上,羽化飞升是多少修道者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又有多少修道者前赴后继,不择手段,只求有朝一日位列仙班。历劫才算正儿八经的散仙,只有散仙才能修得地仙、天仙,或者在往上。
不出洞府的确是个好方法,但那相当于自断前程,一辈子甘于凡人,为世人唾弃。
天雷劫只有一次,受过了便是寿与天齐,万人敬仰,受不过也无非是魂飞魄散,至少拼过一把,值了。
而白宛和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红参当真是第一次听说,久久难以平静。
好半晌,红参渐渐地平复了她波澜起伏的心思,低低地问道:“你确定你能在洞府内呆一辈子?”
“额……”这回白宛和骂不出来了,她是啥『性』格她自己最清楚了,没事都能捅破天的人,要是真个在洞府内呆一辈子,得闲出鸟来啊,很不划算。但是出去吧,这平白无故的,哪有人愿意被雷劈,除非脑残。
被雷劈还是不被雷劈,这是个问题,白宛和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长达两秒后,白宛和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红姐,我决定了,你帮把阎君骗到洞府来跟我生猴子吧,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在洞府内呆一辈子。”
“……”这又关阎君什么事?问题是经过上次之后,对于阎君,红参的肌肉记忆就是单纯的害怕,只要一提他,红参就忍不住地全身颤抖。
“宛,宛和。”红参赶紧深吸一口气,努力地保持镇定,岔开话题,认真地说道:“你可知道,达到大乘期大圆满修为者,一月为期,若是迟迟不飞升,会被天界视为无能者抛弃,寿命……寿命将缩减为……一年。”
“呵呵,红姐,你讲笑话的能力不大行,一点也不好笑。”白宛和看着红参格外严肃认真的表情,慢慢地便笑不出来了,想破口大骂,但她早就已经骂得口干舌燥,想哭,没有眼泪。这中束手无策,又不得不为的被迫情况,才特么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服了!
白宛和当初答应拜师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想闲来惩『奸』除恶时,还能保有一份独立自主,自由选择的权利。特么到了这种时候,决定权还是被天界独揽,完全被动,还他娘的成为万人敬仰羡慕的地儿,简直鬼扯。
白宛和心中滴血滴成了一片海,一脸生不如死的苦相,又沉默了片刻,还是不认命地挣扎,“红姐,你那个渡雷劫的『药』……有没有多的,最好来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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