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老太太让林初见在客厅聊天,但她可能是怕自己说错话,给温怀瑾带来无妄之灾,所以紧跟着温怀瑾去了厨房。现在在餐桌上,也可以好好跟她聊聊天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太太问道。
林初见停下吃饭动作,抬眸看向老太太,道“我是摄影师。”
“搞摄影的呀。”老太太惊讶了一下,道“那和怀瑾是怎么认识的”
问到这个问题,林初见看了一眼温怀瑾,当时温怀瑾去他们家的时候,还立了一下人设。她现在要不要立一下人设她要说自己是因为看病认识的温怀瑾,爷爷奶奶会不会嫌弃她,或者害怕她的心理状态有问题。
“有个周末我没回来,就是陪她了。”温怀瑾道。
温怀瑾这么一说,老太太畅想了一下,这一畅想,时间可就拉长了,都是上个月的事情了。
“那时候你说是你的病人”老太太看向温怀瑾道。
“那天以后就不是了。”温怀瑾道。
老太太听温怀瑾说完,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光。她看着自己的孙子,笑了笑,道“哦,这样呀。”
老太太和温怀瑾急速结束了这个话题,林初见看了一眼温怀瑾,又看向了老太太,道“但是不是因为我好了,我现在可能还不是那么好,就是”
“没关系呀。”老太太笑着看向林初见道,她眼中满是慈爱和温柔,笑着道“让怀瑾陪着你慢慢就好了。”
林初见的心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其实心理病人在社会上还是会受一定的忌惮甚至是歧视的。但是两位老人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情绪差,就算知道她是心理病人,还没有痊愈,他们依旧对她温柔而包容。
就这样一句话,林初见突然不是那么紧张了。
温怀瑾会陪着她好的。林初见看了一眼温怀瑾,温怀瑾没有给她视线的回应,他的注意力在红烧鱼上。他正在挑鱼肉,把鱼肉里的刺挑出来,而后,把那块鱼肉放进了她碗里。
这个动作温怀瑾做的很平常。就像是他喝水一样的平常,他像是把照顾她,当成了他喝水一样必不可少的事情。
林初见夹起鱼肉,咬了一口,觉得温怀瑾给她夹的鱼肉好香啊。
饭桌上的气氛因为刚才的一番闲聊变得轻松了不少,而林初见原本也不需要紧张,因为温怀瑾的爷爷奶奶是非常好的老人。她坐在饭桌上,跟着温怀瑾,一起感受到了他们对他们的爱。
这种家人的爱,没有如天地倾轧一般的恢弘,更像是天地间柔软轻盈的风。风是一直在吹,且润物细无声的。它进入你的每一个毛孔,融进你的每一滴血液,让你轻松自由。
林初见一顿饭吃得开心又满足,同时还有反思。
她觉得她不是来见温怀瑾的爷爷奶奶的,她更像是被温怀瑾带来实地考察上课的。
晚饭吃完,温怀瑾和林初见也不着急回去。温怀瑾一整个假期都是在她家陪她的,她陪着他在家里陪陪爷爷奶奶也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吃完饭后,四个人去了棋牌室。
林初见非常非常地开心,当然,并不是因为这打牌有多好玩儿,而是林初见想到了一些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场景。
电视里不经常那么演吗,年轻人陪着老人打牌搓麻将,为了哄老人开心,年轻人故意输给老人。
林初见不需要故意。她本来也打不赢。
打不赢没什么,哄老人开心嘛而且林初见觉得,像这样的牌,打得越大越好。因为她非常有钱,她可以输给两位老人很多钱,哄他们开心。
到了棋牌室,林初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拿了扑克牌的温怀瑾看到她兴奋的样子,道“会玩么?”
“不会。”林初见道。
温怀瑾“……”
“但是我可以学呀。”林初见和温怀瑾道。
“我们可是要有输赢的。”温怀瑾提醒。
“这有什么。”林初见不以为意,“输给爷爷奶奶,就当是我教学费了。”
说完,林初见问道“我们过会儿打多大?”
问完之后,没等温怀瑾回答,林初见急忙道“当然我可不是想打得小一点啊,反而我觉得可以打得大一点,这样就当我多交点学费了。”
林初见正说着,老太太和老爷子也进了棋牌室。在棋牌室里的林初见,已经比刚来家的时候放松多了。看到林初见开心的样子,老太太笑道“聊什么呢?”
温怀瑾看了奶奶一眼,道“聊过会儿打牌打多大。初见想打大一点。”
“哦”老太太看向林初见,确认了林初见确实是真的想打大一点。她想了想,把手里刚拿进来的盒子收了起来。收起来后,她去棋牌室的书架上拿了另外一个盒子。
盒子拿过来,老太太把盒子打开,道“你看看这个够不够大?”
财大气粗的林初见看到老太太把盒子打开,在看到盒子里一盒子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宝石后“……”
用……用这个做筹码吗?
老太太把装宝石的盒子打开,她把盒子里的祖母绿宝石拿出来,给了林初见一半。老太太笑盈盈的把宝石递给林初见,道“你跟怀瑾一伙儿,我跟你爷爷一伙儿,我俩一人一半。”
林初见“……”
显然林初见还没有从他们家的娱乐文化中回过神来,温怀瑾把祖母绿往林初见手边推了推,道“拿着吧。这些东西奶奶还有很多。”
林初见“……”
*
林初见赢了一整盒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宝石。
抱着宝石盒子,林初见“……”
“奶奶,我这不太好”林初见抱着盒子往老太太怀里送,还没送回去,老太太给推了回来。
“拿着,这是你赢的。”老太太笑眯眯地道。
林初见“……”
话是老太太说的,但是不好意思的是林初见。
说起来,他们组的这场牌局,原本是为了陪长辈开心的。结果一开打,却是爷爷奶奶反过来在逗她开心。
她从来不知道,输牌竟然是那么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