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瑾只亲了一下就离开,离开后,目光依旧注视着她。在这种注视下,林初见的身子麻了半边,意志也不是那么坚定了。
“喜欢我么?”温怀瑾问。
林初见:“……”
“喜欢。”
林初见小声地说了一句喜欢,温怀瑾的心跳也随之一乱。林初见在说完后,抬眼看向了他。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林间的小鹿,所有的情绪都饱含着这双眼睛之中。
她毫无保留地喜欢他。
温怀瑾喉结一动,低头,林初见的手臂搂在了他的脖颈间,脸红着迎接。
在脱离了那段脆弱的关系后,他们有了更稳固的关系。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而有了这层关系,他们之间的薄膜也没有了。他们现在亲吻,就是皮肤贴着皮肤,心脏贴着心脏,林初见仿佛能感受到他们两人的血液都融合在一起,温怀瑾像是把她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林初见也更加控制不住了。
车里的气息都是乱的,热的,甜的。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各自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平息着心跳。
林初见的心跳在快速跳动着。
人的心跳在快速跳动时,总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意识飘离,像是置身在梦境之中。林初见的心也随着这种不真实的感觉飘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温怀瑾就在她的身边。
她的心也随之落地。
林初见感受着这种心脏落地的感觉,唇角和眼角不受控制的轻轻上扬了起来。
正当她笑着的时候,温怀瑾也回头看向了她,两人目光相对,林初见刚落地的心跳又跳了起来。
温怀瑾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日光下的水,晒得温热又温柔。林初见被这样看着,实在有些把持不住,她红着脸收回目光看向车子前方,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痊愈的?”
林初见把脸别到了一旁,她的耳朵则刚好进入了他的视线。林初见的耳朵小巧精致,现在泛着一丝粉色,像是打了一层腮红。
望着她滴血一般的耳垂,温怀瑾眼角微弯,也收回目光看向了车子前方。
“早上碰到了孙教授,她跟我说的。”温怀瑾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林初见还以为能瞒住他,听温怀瑾说完,林初见“哦”了一声。
听到林初见的回应,温怀瑾转头看向她,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林初见:“……”
她和温怀瑾的相识是因为她的心理疾病,而后期虽然温怀瑾不是她的心理医生,可温怀瑾也是除了她以外最关注她恢复状况的人。他陪伴了她整个治疗过程,不管如何,她痊愈了确实都应该告诉他。
被他这样问了一句,林初见微抿了抿唇,她回头看向他,道:“你也有事情没告诉我。”
温怀瑾想起了裴静。
从昨天下午开始到今天,林初见都在因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跟他闹着别扭。温怀瑾以为她是病情加重,所以对一些问题比较偏执一定刨根问底。但是原来是她痊愈了,所以对于他的事情上更为在意。
她不喜欢他对她有所隐瞒。
温怀瑾一开始隐瞒林初见,是怕她知道裴静的身份后,会多想他对于她的身体情况过于在意。但是现在,林初见已经痊愈了。她有强大的内心,也不会因为他的这个行为去钻牛角尖。
“她是做肾脏移植的医生。”温怀瑾道。“那天她刚好过来,我就咨询了一下关于捐赠肾脏者捐赠完肾脏后应该注意的问题。”
温怀瑾说完,林初见回头看了过来,温怀瑾看着她,说:“我怕你知道之后乱想,会以为我在意你没有了一颗肾脏。我当时不知道你已经痊愈了,所以没告诉你。”
昨天裴静是来找他咨询她朋友的心理问题的。她朋友有焦虑症和强迫症,但是不愿意看医生,所以她就来找温怀瑾想问下解决办法。
在他解答完她的问题后,温怀瑾也咨询了她一些关于肾脏移植方面的问题,所以两人那天在诊疗室的时间就待得久了些。
温怀瑾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依旧是注意着林初见的表情的。她现在也只是刚痊愈,并不一定就会稳住情绪。这件事情是林初见的伤疤,现在他又重新提起,就算是很久的伤疤,想起来肯定也不会舒适。
温怀瑾观察着林初见的表情,林初见在听他说完裴静的事情后,她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可思议。
“你以为我没了一颗肾脏?”林初见问。
温怀瑾:“……”
林初见这样说完,温怀瑾眸光抬起,他看着她的神色,问道:“还有?”
林初见:“……”
“当然!”林初见道,“我两颗肾脏都好好地待在我肚子里呢。”
林初见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下她的腹部。温怀瑾的目光循着她的手指看向了她平坦的腹部,在看了一眼后,又抬头看向了林初见。
林初见不像是在说谎。
她当然没有说谎,她还不可思议于温怀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啊?”林初见问。
林初见问完,温怀瑾抬眼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和温怀瑾对视着,看了一会儿后,道:“不能说对么?”
心理医生有保密原则。
她问完之后,温怀瑾也没有回答。但温怀瑾没有回答,林初见也猜测了个差不多。因为她想起来梁均来找她那天,温怀瑾突然也跑到摄影基地找她。
他什么都没说,可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她,他应该是在那时候知道了些什么。
林初见和梁均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她和梁均以外,就是梁均的妻子何美婷。而何美婷是有产后抑郁的,也能和温怀瑾这个心理医生联系起来。
当时应该是何美婷告诉温怀瑾她的肾脏没有了的。
想到这里,一切也就说通了。
关于她和梁均的事情,她一直没有跟温怀瑾提过。
先前不提是不愿意说,后来愿意说了,温怀瑾要跟她避嫌。现在她痊愈了,也没有什么好避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