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看着这些内容,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目光平静的回了姐姐的卧室,把手机放下,然后躺好。
突然感觉特别冷特别冷,又机械的拉被子盖上。
每次程于婧对他燃起来一丝希望的时候,就会被波一头冷水、
不过以前呢,都是两人之间的问题,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这两种对程于婧的冲击压根没办法相提并论、
原来他在撒谎。
他口中所说的普通饭局,是这种饭局?
程于婧闭上眼,胸口用力的,一上一下起伏,有些心慌,有些心悸,最主要的事难以接受这一幕。
好久没有被他这么牵动过情绪,这一次竟然立马就失控了、
程于婧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回忆。
一直到凌晨两点,程于婧辗转反侧,睡不着。
牧之远也不见回来,毕竟软玉温香,换做谁都得思量思量。
她忽然掀开被子,敲了程阳的门。
她敲门把程阳吓了一跳、
打开门看见是她才松了口气。
程阳竟然一个人叫了烧烤,关起门来喝小酒。
而那酒正是那天程于婧偷来的,只喝了两口的白酒。
父亲珍藏很久的那一瓶。
程于婧抱着手臂,面无表情抵着门框看他。
程阳被看的不好意思,扶着胃部说:“大晚上突然有点馋,要不是觉得你腿受伤我就出去跟朋友吃了,这不,牧总都交代让我照顾好你,我得留下照顾你,万一半夜起来喝水,我也好给你送个茶···”
程于婧拨开他,走到沙发上盘腿坐下。
拿起桌子上另外一个酒杯,端起来白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潇洒的端起来,仰起头直接就干。
这豪放飒爽的动作,把程阳直接都震惊了。
他眨巴好几下眼睛,才把门关上。
程于婧闭着眼,带了几丝痕狠劲,把白酒当啤酒一饮而尽,完全不需要下酒菜。
喝完酒杯一扔,用力把最后一口辛辣白酒咽下去。
眼眶被辣的通红。
程阳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蹲在她旁边,认真看着她。“姐,你怎么了?”
程于婧垂眸瞥过来。“没事”
她只字不提刚才的事。
程阳担忧的说:“喝酒也没有这样喝的,这可是白酒,得配着下酒菜慢慢来···”
白酒度数高,上头自然也很快。
不出几秒,程于婧就感觉嘴皮子发麻。
用力挤了挤眼睛,抿嘴对他笑了、
“你···你听哪个···”她抬了抬眉骨,嫌弃的说“哪个女人买醉的···时候会要哈酒菜?”
程阳一听就抬手扶额,又喝大了。
程于婧这才确实喝大了,很大很大,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被程阳扶到姐姐房间的时候,东倒西歪的。
她酒品不好,程阳知道,真怕大晚上再瞎折腾,把人床上要走,走到门口又掉头回来。
指着她的鼻尖教训:“不许瞎折腾,立马睡觉听到没有?”
程于婧竟然还笑,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程阳真拿她没办法。
等程阳走后,程于婧在床上翻了身,睡了不到一分钟,忽然睁开眼睛,一滴眼泪从脸颊上滑下来。
不多久她拿了个枕头用力抱住,抖着肩膀小声啜泣起来。
这哭声又压抑又让人心疼。
带着委屈,无助,和深深的失望。
不知道哭了多久,总之额头和鬓角的头发因为泪水和汗全部都湿了。
她睁开眼睛,望着外面的月光发起呆来。
把这几年,她跟牧之远之间的种种,能想到的都回忆了一遍。
有相对美好的记忆,也有很糟糕的记忆、
如同走马观花,也如老式电影倒带了一遍。
在爱与伤害之间,开始很理智的做一些权衡。
之后意识很清醒的做了个决定。
这决定她怕明天后悔,所以想了又想,确定了又确定,如是几次,都很坚定。
随后忽然坐起来,开始翻手机。
前一刻明明哭的稀里哗啦,这一刻却瞬间平静了。
找到手机,点开给牧之远发消息的对话框。
斟酌再三,又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没有冲动,真的是心意已决。
于是恍惚着视线,快速的编辑了一行字发过去。
【我要离婚,不离婚也行,以后会有数不尽的绿帽子】
发完消息,程于婧把手机一丢,猛地躺下。
在床上不顾形象的摆了个大字,静静等待着情感爆发。
以为会大悲大痛,生不如死,却没想到内心如此平静,竟然如此轻松·····
在这件事上,原来她早就应该这么潇洒,只是一直心软,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找借口。
之前是假潇洒,,现在才是真潇洒、
睡着之前,她有意识无意识的动着嘴角,一遍一遍的默念——‘我要离婚,老娘要离婚,wtm要离婚····’
“·····”
而后便沉沉睡去。
程于婧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早晨八点就醒了、
拿起手机看时间,除了杜颖给她发了一句。【被冲动,酒醒了再说】
别的再无其他、
酒后做决定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过这一次程于婧并没有冲动。
身上酒气太重,她起来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敲门。
拉开门,程阳就站在门口。
手臂撑在门框上,指了指她:“以后喝酒别找我”
程于婧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抱歉啦”
然后回房间吹干头发,稍微上了个淡妆,左挑右选,选了一件比较满意的衣服下楼。
二老正在用早餐,程于婧下来的时候阿姨摆好碗筷、
程于婧拉开椅子坐下,郑重的看着父母,对他们说:“我打算和牧之远离婚”。
‘我打算和牧之远离婚’这句话说出去。四周安静了,紧接着就是一声脆响。父亲的筷子掉落,砸在盘子上。
随后又陷入了寂静。
阿姨端着一碗粥出来,放到程于婧面前,程于婧扭身对阿姨甜笑:“谢谢阿姨”
阿姨说:“不客气”
父亲等阿姨离开,才清了清嗓子,把掉落的筷子摆正:“之远是什么想法?”
程于婧气定神闲的和卓,“我跟他讲了好几了,他每次都装作听不懂,昨晚又跟他提了啊,他不回消息,我想应该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