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一接过这块翡翠,看也没看,就交给马玉玲,又让郭昌隆把秀琴叫过来准备转账,郭昌隆摇手说道:“不用了,反正我还要看一把,选好了原石,你直接转账给他就是。”
梁初一微一沉吟,晓得郭昌隆耍奸,但梁初一依旧笑了笑:“郭总你就看着办吧,反正现在就算是合伙,也就那点儿钱,嘿嘿……”
郭昌隆怎么会不晓得梁初一的意思,而且,郭昌隆本来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如果梁初一不说出来,那么郭昌隆要选择的原石,价格最少也会二三类的原石,五六十万左右的价格,到时候出了翠就好说,要不出翠,呵呵,反正划账的人是梁初一。
可现在梁初一把话直接就挑明了,看来这个方法已经是行不通了的。
所以,郭昌隆微微沉吟了好一会儿,只能心里把自己的目标降低,去到以前剩下的原石那边厂房——以前进回来的原石到现在还卖不出去,本质上说,基本上就是一些废石,堆在那儿没被直接抛弃,主要是里面也还有些品相好的原石。
另外,这样被人挑剩下来的原石,还可以用来满足一些低端客户,不过也因为是针对相对低端的客户,价格方面,直接就便宜了很多。
到了这个时候,梁初一也懒得再去跟郭昌隆转悠了,就坐在解石台边上,等待郭昌隆选好原石回来。
不多一会儿,郭昌隆就拉了一块原石过来,梁初一一看那价钱,还果真如同先前预料的一样,这郭昌隆居然弄来一块价值九万八的原石,梁初一看了看这块原石,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当下从袋里拿了银行卡出来,让秀琴当着郭昌隆的面,转了三万块给郭昌隆。
郭昌隆脸上顿时黑红一片,梁初一这是直接连八千块的帐都不愿意再认了,哪怕分摊到三个人头上一个人也不过是两千块不到三千块。
因为梁初一已经说过,账上有多少钱就用多少钱,多了的,就一分不认。
“兄弟,就这八千块……”
梁初一笑了笑:“这是人家都挑剩的,呵呵,多一分……呃,我对这一块没什么感觉……”
郭昌隆犹豫起来,几千块钱倒是个小事情,可是……梁初一对这块没什么感觉,对没感觉的东西,谁也不会愿意多花一分钱,这是常理。
偏偏赵信智在一旁劝道:“老郭,换一块吧,这里的绿豆沙我也不太看好……
郭昌隆微为叹了口气,就近将这块原石放回到架子上,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去那边找来一块九万二的原石。
让秀琴划了帐,郭昌隆这才把原石交到黄师傅手里,黄师傅手脚麻利,很快,就把第一刀切了下来。
灰白的茬口上,就是一片灰白,什么都没有,再切,边料的茬口上依旧是一片灰白,直到整块原石全都切成一块块的薄片。
看着一堆废料,郭昌隆苦笑不已!
一百来万块钱,这算是扔得痛快了,可是跟赵信智一样,半点儿名堂也没扔出来。
反倒是到了这个时候,梁初一居然拉了马玉玲,两个人要了一部板车,又叫了服务员,拉着板车,一路挑挑拣拣,不多时,便拿了上十块原石,大的小的,昂贵的,便宜的都有。
照例是半老徐娘的老板娘过来查看,见梁初一一下子就选了这么多的原石,对梁初一自然是不停地阿谀奉承,使劲的抛着媚眼儿,一算账,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万的生意,对原石交易来说,这不算多,但是梁初一这气势还是有点儿震慑人心,别人,就这个场子来说,开门做生意,有这气势的,先前也出现过一个——郭昌隆。
郭昌隆一下子可以花三百万买两块原石!
可是……
可是现在,郭昌隆只站在一边,一脸木然的看着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个。
——尼玛,怎么自己没想到过来这么一手啊。
——尼玛,梁初一这架势!这排场!
梁初一倒是没去注意郭昌隆跟赵信智两个人的懊悔,只大摇大摆大大咧咧的将十几块原石一齐拉到解石机前边。
不过,十几块原石,如果一台解石机,一块块的去解,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梁初一跟老板娘商量了一下,加人,动用全部的解石机!
有生意做,老板的小姨子自然是眉开眼笑,虽然小小的敲了梁初一一笔为数不菲的红包,但不多一会儿,几台解石机的师傅全部到齐,还没开工,梁初一就拿了一大叠钱,挨个儿的发了过去,几位师傅自然也是眉开眼笑,接了钱都问梁初一要不要先上记号。
梁初一对上记号这事,根本就不懂,干脆,全部交给师傅们处理,还是那句老话,怎么快,就怎么切。
金师傅、黄师傅先前给梁初一解过石的,对梁初一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二话不说,直接就抱起原石,上架固定,然后就动手解石,好几台机器那轰鸣声,差点儿就能掀开铁皮子的房顶了,但这会儿,梁初一也不觉得有多刺耳,有多难听,倒觉得这像是一首美妙的音乐,哗哗啦啦往自己的腰包里流钱的音乐。
不到半个小时,第一批原石都被切了出来,有三块废料,不过,那三块废料总价值也没超过十万块,余下的两块出了翠,一块清水地的,少说也是价值上百万,另一块次了一些,但依旧可以值五十万上下。
也就是说,余下的还有七八块质量参差不齐的翡翠,完全是梁初一赚的了,而且,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梁初一勉勉强强也就赚了个对半。
梁初一有这气势,一下子能纯赚七八块原石,这并不稀奇,不但解石头的师傅毫不觉得奇怪,就算是偶尔过来看上一眼的其他的人,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梁初一的气势就在那里,要真是一块翡翠都解不出来,半老徐娘这场子,也就直接该关门停业了。
不过,出了翠,而且是这么的翠,半老徐娘自然是要屁颠儿屁颠儿的过来打翡翠的主意,不过,梁初一把价钱拿得很死,最好的两块翡翠,一百五十万分文不少,最关键的是,只要这两块最好的,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得行——剩下的全都得捎上,但全部都捎上的话,那价格也得三百万。
哪怕是半老徐娘的老板娘当着马玉玲的面,极尽狐媚得甚至把梁初一吓得哇哇大叫,甚至不得已之下,把马玉玲拉过来做了挡箭牌,但这价钱上,梁初一都绝对不肯送让一分钱。
见实在没什么赚头,而且无论怎样施展自己引以为傲手段,都没办法让梁初一松口,老板娘只好咬牙切齿盯着仇人一般盯着梁初一,花了三百万,把梁初一的这批翡翠全部收了回去。
当然了,不是给现钱,全部都让秀琴记账上。
打发走老板娘,再次不到十分钟,解石师傅又开始了第二轮的解石——梁初一这家伙几乎就是个进菜菜摊子上买菜的。
直接带了马玉玲,顺着摆放原石的架子一路走过去,一路走,一路指指点点,这一块不错,搬上车,那块也不错,行,也搬上车!
那些什么门子窗口,梁初一一律不看,什么品类什么价格,梁初一也一律不看,什么颜色、什么质地,梁初一还是一律不看。
那情形,绝对就像是菜摊子上买菜。
都卖白菜的吧,这摊儿这一颗、这一颗、那个摊儿这一颗、这一颗……
十几块原石,不到十分钟,搞定。
然后利利索索划账,解石!
解废的原石有没有?同样有!不过这一次又不多,仅仅三四块,但没人注意到的是,三四块解废的原石,总价值也没超过三十万,而余下来几块原石却块块都出了翡翠,虽然大小不一,种地不一,但是总价值直接超过五百万!
老板娘再次出来,一脸的羡慕,问了一下这一批翡翠,梁初一要什么价,但梁初一这家伙老道得实在不行,那几乎不是跟老板娘谈价钱,而是举着刀子在砍,而且侃得老板娘直接痛到了心里。
收回来这批翡翠吧,够赚取的利润实在是太过微薄,不要吧,多多少少也有二十来万。
老板娘考虑了许久,好吧,还是要了吧,不管怎么样,二十来万,差不多也是白白捡来的,不见白不捡!
再说,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扭着屁股往回小屋从翡翠的时候,老板娘对梁初一幽幽的抛了一句:“你这娃儿,没见过女人,你根本就不是男人,真没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
等老板娘扭着屁股回到了小屋子,梁初一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苦笑着问马玉玲:“我……不是男人吗?他怎么晓得我不是男人?没见过女人,马小姐你是男的女的?我……我他么的很小气么……这都还很小气?”
马玉玲捂着嘴一边笑一边说道:“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人不是个好人,走吧,只有一个小时多小时了……”
接下来的第三轮解石,梁初一找来的原石只有几块,其中一台机器就空着了,梁初一笑了笑,直接去将先前郭昌隆放弃了的那一块原石抱了过来,笑着说,算是凑个数。
谁也不曾想到,这第三轮的解石,竟然齐刷刷的全都出了翡翠,价值最低的,都在一百万左右,而价值最高的一块,竟然就是赵信智放弃了的那一块原石里面解出来的翡翠,一块冰种玻璃地帝王绿翡翠,价值最少在一千万左右!
这个时候的赵信智跟郭昌隆两人,差点儿晕死了过去!
——尼玛,当初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