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
赵映雪的云淡风轻,更是让南宫月气愤难耐,“你跟我说听不懂?呵,赵映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歹毒,你装傻充嫩也没有用,若不想我对你怎样,赶快告诉我,城儿和依兰在哪里,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话之间,南宫月激动的上前,紧握着的拳头,似乎许多东西都快要忍不住爆发出来。
赵映雪看在眼里,嘴角一抹轻笑,可在那布满疤痕的脸上,那笑容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呵,本郡主倒是想知道,年夫人能对我怎样,又会如何不放过我?”赵映雪丝毫也没有掩饰心中的讽刺,乐得看南宫月那因为愤怒,而近乎狰狞的凶狠。
愤怒吗?
年城和年依兰,对南宫月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
这个妇人,纵容着他的儿子,毫无原则的维护,当真是可恨至极!
而现在……
她自然要让她南宫月尝尝,一些她往日里难以尝到的滋味儿。
似乎赵映雪话,刺激到了南宫月,那一刹,所有的东西都在心中膨胀,一发不可收拾,南宫月面容之间越发张狂,更是冲向赵映雪,伸手想要抓住她的领口,可她刚靠近,赵映雪就已经有了防备,手一扬,就着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在南宫月还没有碰到她之时,就朝着她砸了过去,正是对准了南宫月的脸。
“啊……”
茶水洒在南宫月的脸上,满身狼狈。
茶杯哐的一声,不偏不倚,打在了南宫月颧骨的骨头上,几乎将南宫月给打懵了,那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南宫月捂着脸,痛呼出声,龇牙咧嘴。
反应过来,狠狠的瞪着赵映雪,咬牙切齿,“你……”
“我怎么?呵,年夫人,或许,你不能对我怎么样呢?或许,你应该有所顾忌,毕竟,我若怎么样了,年夫人你在乎的有些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赵映雪含糊其辞,可那话中的意思,却刻意引得人遐思联翩。
南宫月本在愤怒之上,可赵映雪如此一说,她却是愣了半响。
“年夫人,我若是你,便会好好的等消息,或者,好好派人去找一找,如此肆意张扬,随处张口乱咬,会害了谁,你应该知道的吧?”赵映雪轻笑着,那嘶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总是让人觉得莫名的诡异。
南宫月猛然回神。
赵映雪说的有道理,她心中怒火丛生,可这个时候却也不得不按捺着。
深吸了一口气,南宫月努力让自己表面上平息下来,看着赵映雪,此刻的赵映雪,重新倒了一杯茶,继续悠闲的喝着,终于过了好半响,南宫月才暗自咬牙,跪在赵映雪的面前。
这一跪,赵映雪眉峰一挑,“年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那语气,明显听得出来带了无尽的讽刺。
南宫月强忍着怒意与屈辱,重重的朝着赵映雪一拜,“求映雪郡主,放过城儿和依兰,你心中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都发泄在我的身上,我毫无怨言。”
赵映雪看着地上跪着的妇人,毫无怨言?
这南宫月当真会毫无怨言吗?
呵,纵然真的毫无怨言,她也不会遂了她南宫月的意。
“年夫人,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什么叫做放过年城和年依兰?我可是听不懂,我如何放过他们呢?你这无凭无据,就说是我怎么了他们,这怕是不妥吧,这样的脏水,我可消受不起,所以,年夫人还是不要张口乱咬人才好。”赵映雪淡淡开口。
南宫月的脸色更难看了些,胸中气血翻涌,却也只能强制压着。
“映雪郡主,求你大人大量,是我和城儿,我们年家对不起你,我忏悔,我以后赎罪。”南宫月说话之间,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可这话,传入赵映雪的耳里,却是激起了更加浓烈的恨意。
对不起她?
她南宫月和年城,哪里只是对不起她而已,他们毁了她太多的东西!
想到自己的脸,自己被火纹了的身体,赵映雪端着茶杯的手,禁不住隐隐颤抖。
脑中浮现出那银色面具的挺拔身影,赵映雪眸中的颜色,越发深了些。
他们的罪,她南宫月赎不了,而她被毁了的人生……
想着那封信上写的东西,赵映雪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好在,她的人生已经迎来了转机,而那该死的年城,还有这南宫月……
赵映雪眼神渐渐有了焦点,似乎那所有的恨,在慢慢的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的冷然。
“年夫人言重了,赎罪什么的话,就别说了。”赵映雪开口,放下茶杯,朗声喊了萍儿一声,很快,萍儿便从门外进来,赵映雪对萍儿吩咐道,“今日我竟是格外的容易疲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扶我进去休息。”
“是。”萍儿领命,看了南宫月一眼,便扶着赵映雪起身,往内间走去。
赵映雪的这个举动,南宫月顿时慌了。
“映雪郡主,你别走,我求你……”
“年夫人与其在这里求我,做着无用功,倒不如利用这些时间,去四处找寻一下你的城儿,你的依兰。”
南宫月的话还没说完,赵映雪就冷声将她打断。
嘴角一抹轻笑,径自进了内间,那嘶哑的声音,缓缓传来,“萍儿,去送一送年夫人。”
这姿态,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萍儿安置好了赵映雪,就立即出了内间,到了南宫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尊重之意,冷冷的道,“年夫人,请吧!”
那一个“请”字,听来,仿佛是“滚”。
南宫月的脸色难看了些,紧握着拳头,连一个丫鬟都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吗?
她知道,赵映雪铁了心是不会放过城儿和依兰的,纵然她在这里把头给磕破了,也休想能够感动得了她。
深吸了一口气,南宫月瞥了萍儿一眼,起身,不甘的朝着门外走去。
可她的心里,依旧没有安稳。
刚出了如意阁,南宫叶就迎了上来,不只是南宫月,还有另外一人,那人一袭官袍,风尘仆仆,似乎刚焦急的赶来,满脸凝重与担心,正是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