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果果含泪望着余国舅。
此时无声胜有声,顾果果看似没有辩驳,却在余国舅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她也没有想通过反咬一口韩夫人,就让韩夫人下台。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单凭一个人的空口白牙,余国舅也是有点脑子的。
顾果果此时胡诌只想种颗种子罢了,种子长成参天大树之际,便是韩夫人丧命之时。
至于顾果果为什么含沙射影的说韩夫人偷偷给余国舅戴绿帽子,完全是因为戴绿帽子是男人最大的痛。
如果一个男人事业有成,被人说一句,他戴绿帽子了。
一个男人平淡无奇,但他戴绿帽子了。
一个男人他落魄了,但他戴绿帽子了。
······
绿帽子在男人的世界里是最痛恶的东西。头顶一片绿的男人是最大笑话。
余国舅扫了韩夫人一眼,再看向顾果果,脸色绿了,他责问道:“你可知这是大罪”
顾果果头埋得很低,跪在地上,浑身打颤。
“哼,那又怎么样,你敢拿我怎的”顾果果在心底不屑的想着。
她知道余国舅不敢拿她怎么样,因为欺君乃是大罪,要灭门的。
虽说余国舅与太后是亲戚,但自古都怕外戚干政,要是知道又人撒谎到了撒到了皇宫内院,天子能忍?
不可能,现在不搞你,以后有的是机会。
再说,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太后被自己娘家的人给骗了,皇家的面子还要吗?
皇家最在乎的面子没了,你也别活了。
“你,你,你个不孝女,你······”,余国舅气得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他缓了一会,大拍桌子怒道:“你是想要我们家被株连九族吗?啊?”
“孩儿知错,孩儿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余国舅气极反笑。“好一个不敢”
“老爷,小姐年纪还小,她不清楚这之间的厉害关系啊”
冯嬷嬷哭着替顾果果请饶。
“老爷,音儿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李夫人也替顾果果说话。
“拍”
余国舅大力拍桌,问道:“孩子,她是个孩子,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父亲,您饶了妹妹吧”
小冥梓从李夫人的怀里挣脱出来,跪在顾果果身边请求道。
“你,你”余国舅抖着手指着冯嬷嬷,怒目圆睁,“你个老不死的,你说她是小孩,那你也是小孩吗?当初怎么不拦着她呢?啊”
“你怎么照顾她的,你们是看国舅府这十几年过得挺好的是吗?太平日子过久了,想试试游街,满门抄斩的掉脑袋的滋味是吗?”
顾果果跟个老油条似的,低着头不出声。她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会叫的狗不咬人。余国舅也是叫几声罢了,还真能去干大义灭亲的事。
李夫人见余国舅发脾气,一向温柔的她跪在小冥梓的身边瑟瑟发抖。
顾果果朝旁边瞧着母女两,眼睛有些发酸。想起了与自己只有五年母女缘的大夫人。
“好啊,你们在这跪的真整齐啊,都想替她求情是吗?都想陪着她一块死是吗?”
余国舅瞪着跪在地上的几人阴狠的说。
韩夫人冷笑的看着地上的人,都死吧,给老娘死干净了,我就当老大了,哈哈哈,这个家就是我的了。
顾果果跪得膝盖有点疼,这几日也没有睡好,跪在地上,她偷偷的打着哈欠。
“什么时候完,我好困啊”,顾果果的想着。
余国舅整整骂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肚子饿了,他才罢休。
“罢了,罢了”,余国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副惆怅的样子,仿佛老天欠了他的一样。
他接着指着顾果果与冯嬷嬷说道:“你、你,你们两个去静香院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静香院”
“你、你,你让我说什么了,绕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是吗?替她求情?你啊,这种大事大非分不清,怎么教育得了我的女儿”
余国舅深深叹口气。
顾果果听见叹气声,想起了一句话:我这么努力,你却要拖我后腿。我这么优秀,你如此差劲。换而言之:不怕神一样的队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顾果果只想送他两个字:呵呵。
余国舅装adc装久了,忘记了自己真实身份是掩藏的那啥。
“老爷”,韩夫人娇媚的喊道。
顾果果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老爷,要不让奴家来教育音儿与绕儿吧”
韩夫人建议道。
“老爷,我知错了,我可以教育好绕儿的,您要想信我”
李夫人慌张的说。
没有哪个傻子愿意将自己的孩子给对手教育,当然除非不告诉对手孩子是敌人的孩子。
比如《赵氏孤儿》,将那可怜的孩子交给对手当儿子,然后若干年以后告诉孩子:哈哈,你养父是杀你全家的人,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夫人握紧小冥梓的手,眼里充满恳求。
“我觉得芳儿主意错,以后她们两每日下完学,去芳儿那学学规矩吧”
余国舅对李夫人的求饶不为所动的说。
“父亲,我······”
“你个不孝女还有什么要说的”
余国舅一听顾果果的声音,条件反射的吼道。
“我被您关禁闭了”
顾果果抓紧衣角小声的说道。
“哼,除了上学与去你三姨娘那,哪也不许去”
余国舅脸又沉了几分,补充说道。
“是,父亲”
顾果果乖巧的应道。
“哼,滚回静香院去”
说完,余国舅带着他的芳儿与小儿子走出了大厅。李夫人与小冥梓也紧随其后。
顾果果见他们走远了,麻利的爬起,扶起冯嬷嬷一起回了静香院。
一到静香院,冯嬷嬷便告退带阿四去了,顾果果吃完饭,躺在太师椅上摇啊摇,小翠在一旁给她揉腿。
越摇越迷糊,顾果果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啪”
“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李夫人刚回自家院子,在小冥梓的屁股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你说,你是不是要作死”
“啪”
“你要死,你要死啊”
李夫人带着哭腔喊道,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些许。
小冥梓不躲不闪,也不吭声,咬着嘴巴,任由娘亲打自己。
“你说话啊,你自己要作死是吗?”
“她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她以前有娘罩着,你跟她玩我不阻止你,现在她死了娘了,你看你那爹,也知道你爹不喜欢她,你还继续往她身边凑个什么劲啊”
“你不知道你三姨娘是什么货色吗?”
“我跟你说的少吗?你以后给我离静香院的人远点听见没有”
李夫人又在小冥梓的屁股上狠狠拍了几巴掌。
小冥梓依然一声不吭。
“你跟她玩姊妹情深?”
“以后小心她把你玩死”
李夫人将拧着小冥梓的耳说。
小冥梓满眼通红,依旧不说话。她在心里觉得顾果果她不会对自己那么坏。
“你不相信?你看她连自己的娘都能气死,她会是个简单的货色”
“你再看她今天看我们被你爹骂。她有为你求过情,正眼瞧过你?”
李夫人说着又来气了,狠狠地又打了小冥梓几下。
小冥梓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她没法认同自己的娘亲,却还要受胁迫,可她是自己的娘亲。
小冥梓陷入了两难。
在另一座院子里,小月老吃过饭后,被自己的娘亲赶出去玩了。
至于为什么韩夫人会将月老打发出去,很简单嘛。
好比如:一个男人带着老王媳妇来了,给点钱叫自己的孩子出去买包烟,厉害的男人当然是叫孩子出去耍个尽兴再回来了。
也像是:老王出来串门,女主人让自己的孩子出去打酱油一样。
上面的例子说的是偷腥,男人嘛喜欢偷,偷得刺激。
更重要的是光天化日的,一个院子隔音效果没那么理想。
小月老虽只有三岁,但老话说得好:三岁看老。
他踱着八字步,手背在背后,像个老爷般来到的静香院。
“少爷,这这不好吧”
书朗害怕地对小月老说道。
小月老是谁啊,人间一霸。管他那么多,这国舅府也只有他能横行霸道。
如果国舅府有看不惯他的人,要是他长大了,一定会说:“你娘有我娘好吗?”
看不惯的他的人肯定不敢把他怎么样,毕竟娘亲还是有节操的好。
没有节操的,才有王八之气。
有节操厉害的,才会有王霸之气。
小月老大摇大摆得进了静香院,院中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有个过气的主子,当下人也没有底气。
小翠躺在顾果果的脚边,主仆两人呼呼大睡。丫鬟小玉在自己的屋子里缝缝补补。
两个男性进入女眷内院,有眼睛看见的人视而不见,有眼睛没看见的也就相当于瞎子。不知道是看见的是瞎子,还是没看见的有眼睛。
“哇呜哇呜·······”
阿四大声哭嚎,唤醒了奶娘与冯嬷嬷。
“哟,宝宝乖,宝宝乖,让奶娘给你吃饭,乖啊”
冯嬷嬷温柔的哄着。
奶娘正宽衣解带。
“嘭”
“啊······”
“对不起,对不起”
书朗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手捂着小月老的眼睛,连声道歉。
奶娘双手环胸,双目含泪。
阿四的奶娘很是年轻,模样也不差。
有钱人的孩子喝得奶,供奶的奶娘除了奶质好,好要年轻貌美。因为颜值就是正义。
这奶娘还与冯嬷嬷是母女关系。
冯嬷嬷火冒三丈,将阿四递给穿好衣服的女儿。
她火冒三丈的冲到书朗面前,小月老是主子不能打,再说小月老才三岁,也没什么。主要是书朗惹恼了冯嬷嬷。
“啪、啪、啪、啪”
书朗被女人特有武术“巴掌”,扇了个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