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有人卖食物,有人卖物品,有人卖自己。
顾果果摇着扇子,一派贵公子的模样,正当她兴致勃勃的欣赏捏面人时,哀求声便穿到自己的耳旁。
她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披麻戴孝,耳边挽着小白花的女孩在哭泣的说要卖身葬母。
顾果果有些稀奇,以前听人说过,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种见到此类事。她刚走了几步,去被大表哥拉住了。
苏辰雨也劝说道:“表妹,不要惹祸”
“二表哥,为何要如此说?”
“公子,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卖身葬父的女子察觉到顾果果他们这边的情况,向顾果果磕头哀求。
顾果果看着这名女子有些不悦,自己离她尚且有十几步的距离,还没到跟前呢?这就求上自己来了,真当自己是个冤大头。
本来看着这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还有些可怜,现在只有厌恶。
顾果果转过头去准备离开。
小女孩见她要走,哭得更大声了:“那位穿藏蓝色衣服的公子,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啊!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顾果果原想一走了之,没想到这小女孩得寸进尺。她环顾四周,好巧不巧这过往的行人中只有自己穿得是藏蓝色的长袍。
“小公子,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小女孩楚楚可怜的望着顾果果。
周围看热闹的行人也都对她心软,悄声的议论。
有一个大胆的高声叫道:“小公子,我看你也不是缺钱的,这小女孩也是个孝顺的,你就把她带回去吧,当丫鬟也好嘛?”
那人说完,周围响起了坏坏的笑声。
顾果果并不答话,她到想看看这个小女孩还想干什么。
“小女子,姓林,名桑桑。母亲早亡,随爹爹一路讨饭来到了都城,可未想爹爹竟然竟然倒在了都城之中。”
小女孩说完自家的身世,哽咽道:“小公子,桑桑不求别的,只求一口薄棺将爹爹埋葬,小女子虽身无分文,但可以为小公子当牛做马呀”
“弟弟,不可以答应”,苏辰雨将顾果果挡在身后,低声的对她说道。
小女孩看着苏辰雨,难过的问道:“这位公子为何阻止小公子呢?你是不是对桑桑有意见,你说,桑桑以后会改的”
顾果果撇嘴,这个女的,要想干嘛,说得自己好像真的想把她带回家一样。
“是啊,这位公子为什么要拦人做好事呢?”
“我看是那位公子不满自己的弟弟有这样的善心”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样显得自己不善良啊,你看你以后分家产是分多点给善良的孩子,还是分多点给心地不好的孩子呢?”
“没想到年纪轻轻,心地就这么不好”
·······
围观的人叽叽喳喳的指责苏辰雨。
顾果果冷着脸,如果与他们不是同一层次的,她真想好好跟他们掰扯: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自己把这个女孩带回去啊,在这里用嘴巴当好人,好笑。
苏辰雨面子有些薄,被人说多了,一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
苏辰风见二哥被人说了,跳出来指着议论的人道:“你们说的这么好听,怎么不自己掏钱出来救济这位姑娘?”
“我们不过是寻常人家,哪像公子有钱,随便漏点,就够我们吃好久了”
顾果果推开苏辰云与苏辰雨站出来,哭诉道:“你们都说我有钱,我要是个有钱人,哪里还会犹豫着要不要为这个姐姐慷慨解囊?”
“我们兄弟几个读书的发费,都要靠自己替人抄书。而且上有八十岁的祖母,下有襁褓的弟弟,我······”
顾果果掩面哭泣,留下未说完的话让众人猜测。
围观的人也都是没脑子的,纷纷可怜起顾果果他们。卖身葬父的女孩正打算着换个目标。
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
那人笑道:“本公子怎么没想到定国公府的少爷贫穷到了如此地步?”
“魏小屁,你胡说八道些啥”,苏辰雷跳出来说到。
本来不会被人要求带这个女孩带回家,谁知道魏萧会在这,还挑明他们的身份。
苏辰云拉过四弟,拱手道:“魏公子,,刚才小弟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好说好说”,魏萧摆手,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苏辰云继续道:“人们都说魏公子心怀宽广,乐善好施。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魏萧笑笑:“都说苏家公子皆为人之豪杰,未想都道貌岸然”
顾果果抽泣道:“并非表哥们道貌岸然,而是我家的请况确是如此”
顾果果含泪说:“我家贫寒,幸得表哥救济才得饱腹,可小弟尚觉不可累表哥们太多,便抄书赚钱,,负担自己一部分学费。”
“表哥们宅心仁厚,帮我抄书,助我一臂之力。表哥不是刻意阻拦我救济这位姑娘,而是我母亲的死便是因为父亲从街上带回一位卖身救父的女子。”
顾果果借着擦泪的空档,偷偷示意苏辰雨。
苏辰雨得到信号,宽慰顾果果道:“弟弟不要再说了,我们都懂,不要为他人在想起这些伤心事。”
围观的人看着顾果果的眼睛都带有可怜。
“哦,你竟然不能带这位姑娘回家,但苏大公子你们手头有钱吧”,魏萧见围观的人风口改了,又加了一把火。
“哥哥们都是碍于我才不不救济这位姑娘的,母亲去世前夕,便把我叫进房间让我发誓:不与这种女子有任何瓜葛,苏家祖母也知道此事,也如此禁令了哥哥们”,顾果果继续说道。
苏辰云拱手对魏萧道:“魏公子,我们不可做不孝之人,还请魏公子救济这位姑娘”
其他五人也都拱手请求魏萧。
“是啊,魏公子,还请你帮帮他们吧”,围观的人起哄道。
卖身葬父的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看着魏萧。
魏萧轻笑点头,招来小厮,丢给小女孩一锭银子。
等人都走了,苏家五兄弟相视一笑。
“表妹,真聪明”,苏辰风赞赏的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