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那天晚上很热闹,她的爷奶被找了来,然后村里的人被通知过来帮着找人,然后有人就说了,“别找啦,今天上午我去县城,在车上看到她和隔壁村的赖子一起进城了……”
那人的话没有说完,她只记得当时她爷奶脸色很难看,而村民们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同情居多,也有看好戏的。
她当时不懂,等过了好些天,那女人也没回来,村里的小孩说她妈和单身汉跑了,她才明白。
花想容冷笑,她不想打击花想依。
可哪有去山里寻人,闷声就往里钻的?至于深山,但凡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想一想他们三个小孩,哪敢进深山啊。
再说了,去山里寻人,总是要扯着嗓子喊人的吧?要是谁家牛丢了,也会一边‘哞哞’的叫着,希望牛听到了能回一声呢。
突然,一种打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让花想容打了个冷颤,她头皮一阵发麻;明明秋老虎的天气,她硬是冷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山脚喊了一圈,天黑了,花想容只好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去。在进院子前,她张着嘴吸了好大一口气。
“什么?没找到?”听了花想容说在山边喊了,没找到人,花老汉半手里的烟斗一拍。
花想容脸色平淡的点头。
“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花老二顺嘴说道。他倒不是关心周氏,完全是下意识的开口。
“能有什么事?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还能摔河里去啊?”牛氏撇嘴。要她说啊,肯定周氏躲懒躲过头了。
不然就是偷人去了,搞过头了。怕回来被骂,正躲在哪里等着他们去找人呢,然后说随便扯个谎,说崴到脚了,就混过去了。
“老大,去一趟里正那里,请大家帮忙找人吧。”花老汉对花老大说道。
什么?
花老大和花老二两家四口全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快去!”花老汉眼一瞪,一脚就踹了过去。他娘的,老子的话竟然不听?
以为他想寻人么?但人不见了,寻都不寻,说不过去。他老花家会被人指点说道,主要是会影响到家里读书的儿郎们。
虽然周家平时不管周氏的死活,但要是人没了,肯定会来闹的。不为周氏出头,讹一笔是少不了的;那样一来,影响就大了。
“这杀千刀的荡妇,指不定与什么单身汉厮混去了呢?等找回来了,直接打死!”
“我家老三才死了三年不到,她就守不住了?”
“荡女彐,娼女彐……”
赵氏躲在床上下不得床,但也不甘寂寞,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她的想法与牛氏一般无二,在她看来,周氏肯定偷人去了。
沈氏见赵氏骂得难听,轻轻扯了扯花想容,让她带着花想依他们去吃饭;在花想容他们出去找人时,花老汉已经叫摆饭吃了。
至于花想容他们不在,谁在乎?别说他们本来就不讨喜了,除了两个老的和读书郎们,谁不在还能让他们等着不成?
“娘都不见了,还吃什么饭啊?”牛氏听了沈氏的话,夸张的大叫。
她心里记恨花想容,肯定不能让其好过的。故意叫这么大声,当然是叫给赵氏听的;她婆母可比她还恨毒了花想容这小溅蹄子。
这不,正屋里再次传来了赵氏怒吼声。
“吃什么吃?老大媳妇,将饭倒了去喂猪!娼妇生的东西,我老花家可不养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本来吃不吃这顿饭,花想容还挺无所谓的。但老虔婆不想让她吃,她还就非吃不可了。虽然说是饭,其实也不过是稀得能看到底的稀饭和红薯而已。
在小赵氏应声往灶间去时,她快一步冲了进去,端锅有点难,她只好一边拦小赵氏,一边想去揭锅盖,将红薯抢出来。
“小溅人,你干什么?你奶的话你也听到了,滚开。”小赵氏哪里会将花想容这小屁孩放在眼里,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大概以前欺负花想容欺负习惯了,她倒忘了早上花想容对牛氏甩砍柴刀的事。
“啊……”
花想容被推倒,顺手抄起灶里的烧火棍,一烧手棍就打了过去,小赵氏痛得惨叫了一声。
“花想容,你这个小贱人,年岁不大却心肠毒辣,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也省得你日后给老花家招祸。”
手掌上传来钻心的痛,小赵氏也顾不上了,抄起灶上的火钳,朝花想容就砍了过去……
花想容侧身躲过小赵氏那一火钳,反手又是一烧火棍。小赵氏本就不是什么灵活的人,砍那一下又用力过猛,直接一个重心不稳,就向灶上的铁锅扑去。
“啊……”
小赵氏眼看着要一头栽进锅里了,双手下意识攀倒锅子,顺便借力往后弹开了几步;只是她的手却被锅子烫到了。
花想容冷眼看着,心里暗暗发笑;小赵氏被她的看得火大。自己可是长辈,这小丫头不尊长辈,传出去名声别想要了,看谁还敢娶她。
“小贱人,你奶说了,这些东西要拿去喂猪,你要想吃,等我倒到猪食槽里后,你去猪圈里跟猪抢食呗!”看着灶堂的灰里那几个红薯,小赵氏鄙夷的对花想容说道。
话刚说完,便听见‘啪’的一声,花想容一烧火棍打在她的身上,冷声道:“大伯娘,我今天要是吃不上饭,我就闹得老花家鸡犬不宁。”
将他们姐弟三人看得畜生不如?不仅是小赵氏,还有赵氏那个老虔婆,她都不会放过。
小赵氏双目圆瞪,尖着嗓子大叫,“你个小贱蹄子还真的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一个猛冲过去。
花想容到底体弱力小,被小赵氏扑住,只得咬牙切齿的瞪着小赵氏。小赵氏被花想容这阴狠的眼神瞪着,心里莫名一慌,突然犯了怂。
啊呸!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
小赵氏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眼神吓住了,很是没有面子;扬了扬头,居高临下的硬着脖子道:“小贱蹄子你瞪我干嘛?”
抬手就是一巴掌,咬牙切齿的说:“这一巴掌,是你敢跟长辈动手的教训。”
啪!
一声清脆的耳刮子声响起,花想容只觉得耳上一痛,脑子一震,耳朵嗡嗡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