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依偷偷看了凤犀然一眼,愁苦的问凤犀然,“凤大哥,我好担心我大姐,我大姐不会有事吧?”
呵……
凤犀然暗暗冷笑了一声,轻飘飘的回答,“不知道!”
担心花想容?那为什么不直接请他去山里找人呢?跑来扭扭捏捏的问他花想容会不会有事?
“凤大哥,你、你别担心,君玄哥哥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花想依听了凤犀然并不走心的答案,还以为他是在担心任君玄才无心与她多说,小声安慰他。
凤犀然拂手避开花想依欲抓他衣袖的手,也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
难怪花想容之前会一副死狗一样的趴在他家的桌子上了,她家这个妹妹,是个让人一言难尽的人物啊。
“凤大哥,”一直闷头坐在门槛上的花征鸿突然冲到凤犀然面前,大叫了他一声,在凤犀然看他时,他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迎上凤犀然的目光,“凤大哥,可不可以让浩然哥哥和我一起去找我大姐他们?”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了,花征鸿等不下去了。
“我、我知道君玄哥哥很厉害,但、但是,我、我担心我大姐。”花征鸿突然心慌了一下,没等凤犀然回应,他就急切的说道。
他不懂那种突然的心慌是什么,但他知道那种是种不好的感觉。
“不、不然,让浩然哥哥去找找。”花征鸿见犀然只盯着他看,心慌意乱的又退了一步。
说完发现凤犀然脸色变了,他又连连摇手,“我、我的意思,我跟去会是累赘,毕、毕竟浩然哥哥可以飞的。”
花征鸿几乎要哭了,但是花想容不在,他只有憋着。
“不会有事。”凤犀然右手的食指弓着,一下一下的在腿上点着,终于回了花征鸿几个字。
他相信任君玄的能力,只要不是被那些人找上,任何危险他都能应付。他,才是危险本身。
凤浩然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他大哥明明就很担心,偏偏还要装着一副受搭不理的样子。
“大哥,我去接他们吧。”他不是担心任君玄和花想容,只是不想凤犀然担心。
“小弟,你怎么能这样?为了大姐的安危,而置别人的安危于不顾吗?要找人那也是去找村长大叔,请他组织大家一起进山寻人……”花想依突然拉着花征鸿,一脸严肃的批评教育他。
天眼看着就黑了,让凤浩然一个人进山去?那多危险啊。就算他会功夫,到底是个和她一样年岁的小孩啊,她家小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这样为难凤大哥呢?!
一直‘要死不活’的凤犀然突然戾气横生,嫌恶的看了花想依一眼,起身甩了甩袍摆,对一直欲言又止的花老四夫妇说道,“还请你们在这里等等,看管好孩子们吧。”
他进山去接人!
“大哥,你……”的伤还没有好!凤浩然想反对,但凤犀然一个眼神过来,让他自动消了音。
他垂下头,不看凤犀然,更不去看花征鸿。
他大哥那个眼神,分明是……
他只是去接人,至于接回来的是一个还是两个,那就看花想容的命大不大了!
虽然他也不过是个孩子,但他们的出生与成长环境,让他们养成了一些习性。别人的死活,远没有自己重要……
花想容现在确实不怎么好,看着眼着的狼群,她连骂天的冲动都生不起来了。
村里是传过有大虫,但并没有说过有狼群啊?
看着已经杀红眼的任君玄,她的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她的小命,大概会交代在这麻山里面了。就是不知道是死于狼口之下,还是任君玄之手。
“妈的,老娘好不容易获得一个身死魂不消的机会,重活在这里。本来还以为能仗着上千年的社会进化和古人们上千年的智慧累积的知识,在这里风光一生的呢,结果连个山村都没走出去,就挂了……”
花想容自言自语的嘀咕,她真他娘的不甘心哪。
血腥冲刺着她的嗅觉与神经,她几次想吐都忍住了。抱着树枝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眼神不敢往任君玄那边瞟,那人杀狼的动作,太简单粗暴,相比起那些狼来,他更像一头凶猛的野兽……
手撕,就是他的杀招。一地的狼尸碎肉,就是对他的杀技最好的说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花想容已经看不太清楚了,狼群的嘶吼声才渐渐的消失。
然后,静,好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花想容大概都没注意到,她的呼吸声都不自觉的控制得极为轻缓。
狼群解决了,接下来怎么办呢?她这时候可没胆去迎着任君玄说什么引导的话。
“啊!”她抬头无意思中对上的一双殷红的眼睛,吓的‘啊’的惊叫了一声。无厘头的,她暗自庆幸,她不会一般小女孩的那种尖叫。
“君、君玄哥哥?”用力咽了口口水,花想容小心翼翼的和任君玄打招呼。
任君玄看着花想容,染血的眼眸根本没有焦距,好半晌,他抽动了一下鼻子;空气中只有让他兴奋的血腥味……
这样的血腥味让他身体里有东西挣破了那层保护膜,一种毁天灭地的兴奋充斥其身!
他伸手捏住花想容的胳膊,将她横斜着提了起来。
被鸡崽拎拎住的花想容不仅说不出一句话来,暗地里生气都不敢。双眼死死的盯着任君玄的神情,一直状似随意拿着的、没什么存在感的砍柴刀,手柄上已经被她汗湿了。
落到遍是狼尸的地上,任君玄将她提高,血色的眸子盯着她。
花想容就看着他抬起了右手,五指成爪,目标直指她的心脏……
一阵毛骨懒然的危机感,让花想容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感觉到汗毛根根直竖时,她突然提刀由下往上猛的剌了上去。
胸口有痛传来,溅到脸上的血还有丝温热,突然被松开摔到地上的花想容仰头看着任君玄,视线有些模糊。有泪划过脸颊,冰冰凉凉的;从嘴角渗进嘴里,一丝丝咸味在舌尖散开。
她瘪嘴看着双目赤红盯着她的任君玄,眼泪不停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