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花想容没有说,凤犀然也没有问。
花想容眯眼看着狂虐万二的任君玄,心想,凤犀然对他可真是用心哪。
当年那个浑身戾气,有如困兽一般,随时随地可能暴走,一出手就直击要害的少年,如今再也不会双眸染血,招招致命了。
他拼着命帮这个少年除了心魔,由戾气十足的小兽,成长为一个冷峻内敛的少年。
要不是凤犀然在她初见时,是美得过份的少年模样而不是青年,她大概会怀疑,任君玄是他见不得光的儿子。
“任君玄,你还不快点完工,天该要亮了。烦不烦啦,臭抹布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嘛。”花想容突然喊话任君玄。
可怜那万二已经出气比进气多了,不然听到花想容的话,会气的一口老血喷死。
有了花想容的喊话,一切很快就尘埃落定;就连万二那些所谓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手下,也都被麻山村的村民们打趴了。
就算是住在半山腰,但也是麻山村的范围,再怎么不与村里来往,凤家也少不了要出上一分力。提高村民的凝聚力与团战力,可以让麻山村少一些破事,他们的耳朵也能清净几分。
“黄有财,这些年我没搭理你,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黄老爷,当自己是一方人物了是吗?”扭头看着早就被吓的一屁墩坐在地上了的黄有财,花想容双手指节咔咔响。
好困!都三更天了吧?!
“你,你,我是你继父……,啊!”黄有财脸色一白,磕磕巴巴的说道。只是一句话没说完,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一粒石子飞射而来,黄有财脸上一痛,后仰下去,后背压着的正是那些染了血的瓷渣子,他惨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撑地,撑到了一手的瓷渣子。
始作俑者花想容啧啧有声的直摇头——好惨。
她起身走过去,弯腰居高临下的笑问,“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没有听清。”
勉强坐起来的黄有财抬头,正好对上花想容带笑的眼睛,“我,我,我是说,是你妹妹和娘在像蛆一样的拱来拱去,我其实并不想来的。”
黄有财这也算是一部分实话,他会来,确实是被花想依和周氏天真的描绘出来的场景诱惑了。
银子谁不爱啊?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是吗?不管是她们还是你,以后要是再出现在麻山村,哼哼……”花想容才懒得理黄有财说的是不是真话呢,只是,她真的厌烦了这一堆破事了!
“不会,不会!以后我不仅不会出现在麻山村;但凡远远的见着你,我都会绕路走,绝不碍着你老人家的眼。”黄有财拼命摇头。
花想容冷笑勾唇,这么识相,很好。就算他当面孙子、背后老子也没事,反正只要不来碍她的眼就行。
“容丫头,这些人要怎么办?”陈大海过来,嫌恶的瞪了一眼黄有财后,才问花想容。
花想容一脸无辜,“您老人家是村长啊,我又不是。”
她哪里知道这些人要怎么办嘛?花想容打了个哈欠,唉哟,她真的好困了。
“陈叔,我回去睡了啊。”怕是已经过了三更天了吧?
“你!”陈大海郁闷,但他刚开口,花想容只剩一个模糊的背影了。
“唉呀,刚刚吐了口血,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暗伤……”他好像还听到了花想容嘀咕的声音。
还真是!陈大海心里一叹,这丫头,总爱装个一派轻松不羁的样子,让人忽略她只是丫头,忽略她的苦与难。
花想容要知道陈大海此时的想法,大概会一飞冲天,落到某个山头,双手叉腰仰头哈哈大笑三声的。
没错!我就是柔弱的小姑娘,所有的厉害都是装出来的……
反正已经露过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了,花想容也就干脆一路快闪回了麻山脚下,奔向她温暖舒服的大……床。
握草!
忘了这里还有两坨菜了!
“拎她们去村口吧。”花想容落在院墙上,吩咐菊婶。
轻轻松松,搞定!
被点了哑穴的花想依在心里怒骂嘶吼,然而花想容连耳朵都没痒一下,旋身跃下了院墙。
呃……,迎头对上沈氏的目光,她打到一半的哈欠生生被卡住,大张着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困的不行,只想着赶紧回来睡觉,忘了叫她四叔一起回来了。
“去睡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四叔。”沈氏被花想容那呆萌的样子逗乐了,笑着说道。
花想容想说,要不我还是去接一下我四叔吧。沈氏却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先她一步说道,“你回来了,那事情肯定圆满解决了,他一个大男人还怕走夜路不成?”
说的也是。
花想容回房,扑进大床里,沾枕头就呼呼睡死了过去。
夜阑人静,当麻山村又进入宁静的睡梦中时,花家院内花想容的屋内,风拂窗过,屋内多了一道人影,伫立在她的床前。
看着熟睡中与白日里完全不同姿态的花想容,任君玄轻轻叹了口气。
在她的床沿坐了下来后,顺势握住她的手,搭在了脉上;好像完全不担心床上的人会被扰醒。
静默了片刻,他又松开了手,微微轻叹一声,有风刮过,人就不见了,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至于吧?就吐了几口血而已。”刚准备睡下的凤犀然,有些无语的瞪着突然闯进来了的任君玄。
“不如你试试?”任君玄冷冷的回道,右手已经蓄势待发。
“碧灵丹……”凤犀然咬牙出血,握草!早些年动不动就要在床上躺几天,这两年终于越来越少了,他立志彻底消除。
任君玄手上的力道一松,静静的看着凤犀然表演他肉痛不舍、郁闷想哭的戏码。只等凤犀然拿出一个小瓷瓶,他一把就薅了过去,瞬间消失。
“那是三颗!”凤犀然气的直跳脚,对着空气大叫,“别全喂了,会吃死人的。”
回应他的,是山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啧!这败家也是病,也需要好好治治。”凤犀然躺下,迷糊要睡时,他不满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