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奶,你不疼我了,不仅不给我肉吃,还推我。”花安勇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赵氏也没想到会一把将花安勇推倒,听着花安勇的哭闹,只觉得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难受又心疼。
“娘,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安哥子只是想吃肉嘛,你给他去要一些来不就是了吗?怎么还发火推他呢?!”小赵氏急忙过去扶花安勇,不满的怪赵氏。
被小赵氏这么一数落,有气没处撒的赵氏直接就炸毛了,顺手就操起一把竹洒把。
“你这缺德玩艺,你儿子要吃肉,你这当娘的不知道想办法,还怪老娘?你自己下的蛋,还要老娘帮你孵不成?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是你自己嘴溅想吃!想怂恿老娘去闹,你跟着捡现成的?老娘信了你邪,还能比你蠢是怎么的?!”
赵氏一边是破口大骂,一边举着洒把就朝小赵氏扑了过去。
小赵氏没想到赵氏会突然发疯打人,直接被扑了个正着,惨叫一声,翻身爬起来撒丫子就跑。
光是竹枝打人就很痛了,何况是一把参差不齐的竹枝扎成的洒把呢。脸上被扫磨的竹枝子扎到,火辣辣的痛,明天定是要结痂了。
“都给老娘回去挺尸睡觉,谁要敢再闹腾,看老娘不抽死你们。”追着赵氏扑了好几下,赵氏气呼呼的将洒把一扔,骂骂咧咧的进屋了。
留下花老大、花老二他们在那里面面相觑。
就、就这样?
赵氏进屋后,捂着生痛的心娥子,咬牙切齿地想。
吃肉!吃肉!还要想要吃花想容那个溅丫头家的肉,老娘还想吃呢!老娘找谁闹去?!
“花二忠那个老没良心的,老娘嫁到老花家当牛作马,帮你生儿育女,临老了,你竟然为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迟早会像一盆臭水一样泼出去的溅丫头威胁老娘。”
赵氏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往里屋走,嘴里嘟嘟囔囔的,翻身在床沿坐下时,突然悲从中来,趴到床头,嚎啕大哭。
“啊……,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外面心有不甘,还不愿意散去的花老大、花老二他们突然一惊,茫然四顾,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里面的赵氏越嚎越伤心,老大和花老二猛惊醒,狠狠地瞪向各自的婆娘。
败家娘们,一天天的净整些破事!
花老大更是一脚踹在花安勇背上,“还不给老子回去挺尸睡觉!”
小赵氏和牛氏虽然不满,这时候却一声不敢吭。赵氏哭成这样,她们要还敢哔哔,怕是明天就会被休了赶出去了;她们还没地方说理!
“唉……”大人们都回屋了,一直默默注视麻山方向的花万勇,用力叹了口气,起身默默的回屋去了。
花想眉和花想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怨恨。她们恨花想容,不说其他的恩怨,单是嫉妒这一点,她们就恨不得花想容死!
夜逐渐深了,被花想眉和花想如恨死不得她死了的花想容,此时正惬意的在屋顶吹着风,旁边还有坐着笔挺的任君玄和懒摊着坐没坐相的凤犀然。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吹着风,看着下面院子里的村民们肉足酒酣,其乐融融。
“这样的日子……,呵。”凤犀然突然开口。
“感觉谢我吧,你这一生,大概就此一次。”花想容自动屏蔽了凤犀然后面那一声笑,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凤犀然有病!好好的说话不行吗?偏偏要装逼的笑那一声。
嘁!凤犀然嗤笑一声,没有接话。
花想容侧头,突然将目光落在任君玄身上,“任君玄,你还会吹笛子啊?”
以前还真不知道这家伙有这个才艺呢。也没听他练过啊,怎么就会了?
“学院有音律课。”任君玄心头涌上丝丝喜悦,也有一丝紧张,还夹着一丝期待。
容容留意到,并问他了呢。那她喜欢吗?
“那你怎么选了笛子呢?”花想容很好奇,“像凤犀然就选的琴啊,好像比较能耍帅、装逼。”
名符其实躺枪的凤犀然默默对天翻了个白眼。他会琴也是错吗?
“容容喜欢看我弹琴吗?”任君玄眼睛一亮,“我当时选笛子只是因为笛子好携带,容容若喜欢琴,我这次回学院就学。”
虽然背着琴到处跑,他会觉得有点傻、又很麻烦,但如果容容喜欢,那若出门背着琴,肯定是很帅很有派头了。
“呃,并没有。”花想容再次震惊于任君玄歪曲解读的能力,摇头道。其实她是想说,“我觉得笛声比琴生悠扬,清脆又柔和,婉转动听,怡人心脾。”
啊呸!花想容说完,暗自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什么鬼?!
嫌事情还不够乱吗?
“容容。”任君玄欣喜若狂,叫花想容的嗓声绵软如去。
“……”果然,花想容内心幽幽一叹,含笑闭嘴。多说多错,她以后还是适当的当当哑巴好了。
“我以后经常给你吹,好不好?”容容喜欢笛胜过琴,他当时选了笛……
是命中注定啊。
花想容唇畔微扬,能有免费的音乐听,当然好啊。只是少年你说得如果情意绵绵,我不敢接话啊。
任君玄静静凝视着花想容,眉眼含笑,嘴角上扬。他家容容喜欢!
“夜深了,散场了。”院子里开始有人打着火抱三五成群的离开,凤犀然悠悠的说道。
话声落下,他靠躺的地方已经空了。
“容容。”任君玄突然开口,听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花想容。
“嗯?”花想容脱口而出,下意识的抬头……
夜深人静,热闹过后,是宁静祥和。
花想容会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本书;但她的目光却并没有在书上,而是左手撑着下巴,侧头凝望着夜空,没有焦点。
一丝凉意传来,她回神悠悠一叹,放下书起身。
走到床沿坐下,她抬手抚唇。
扑进软床,她抓了被子将头蒙住……
但唇间那种清冽软绵的触感仿佛还在,在提醒她,刚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