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最后还是下了车,乖乖跟着女人进了别墅。
景程站在车边看着有些咂舌,顾总怕不是个抖m吧?
住在老宅那位温柔尊贵的正牌夫人顾总瞧都不瞧一眼,见了面也是板着一张冰块脸不见一点和颜悦色,反倒对这位浑身是刺的野玫瑰言听计从,啧啧,口味真是有够清奇。
顾良辰不知自己在下属眼里已经成了变态,忍着胃里一阵阵的痉挛刺痛跟着女人进了屋。
也没换鞋,就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两个手肘搁在膝盖上,垂眸敛住眼中痛苦隐忍的神色,嗓音微微沙哑,“我还有事,有什么话就说吧。”
安然正在门口换鞋,闻言诧异抬头看向他,这才察觉出有些不对。
顾良辰当过兵,所以无论坐着还是站着,从来都是一副腰杆挺直的军姿模样,现在这幅塌肩躬背的样子根本不正常。
而且他刚才的声音明显压抑发颤。
她迈步走过去,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安然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头疼得厉害?”
说完就蹲下身从茶几底下拿出药箱,从里面翻出止疼药,又起身去倒了杯水递给他,“赶紧把药吃了。”
顾良辰看着他递过来的白色药片,刚要伸手去接,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他忽地起身跑向洗手间。
安然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随后快步跟过去,刚到洗手间门口就见男人正对着马桶呕吐不止,这才想起之前景程在电话里说他喝醉了。
顿时没好气的道:“知道自己胃不好还灌酒,活该吐死你。”
嘴上这么说,还是走过去,一边替男人拍着背一边问,“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顾良辰用手推他,“我没事……你出去……”
气味太难闻,怕熏着她。
安然一听更来气,回身接了杯水递给他,“以为谁愿意管你啊,我是怕你万一死在这里到时候说不清。”
顾良辰,“……”行,会拿他的话怼他了。
接过水杯漱了漱口,才直起身笑着道,“这么盼着我死?”
安然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祸害遗千年,顾总哪有那么容易死。”
“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心疼我?”
“少自作多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疼你了?”
安然说完转身就出了洗手间。
刚走出几步就被男人从背后一把抱住,“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安然慢慢抿起唇,刚才看到他痛苦呕吐的那一瞬间,她的确是心疼了。
那是一种类似条件反射般无法控制的情绪。
想起什么,她轻笑一声,在他怀里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道,“要论骗人的手段,我跟顾总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顾良辰微微皱了下眉,今晚他匆匆赶到茶楼,并不知朱厚德跟她说了什么,但现在听她的话也隐隐猜测到了内容。
眸底不着痕迹划过一抹冷厉,脸上却装出一副痛苦可怜的神情,嘴里倒吸着凉气,“嘶,胃疼,头也疼。”
说着高大身躯微微一晃,大半重量都落到了安然瘦弱的小肩膀上,仿佛随时就要晕倒。
陆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