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沙哑的嗓音蓄着点笑意,语气似调侃,“两年十个月零二十八天,我已经等了这么久,安安,你还要让我继续等下去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而且,今天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安然与他对视的瞬间,心跳莫名漏了两拍。
若他的表情跟语气一样似玩笑调侃,她都不会有多大触动。
可那双幽深沉沉的眼睛,漆黑凛冽,深深静静,饱含着令她心头悸动的情愫。
仿佛历尽沧桑,已经等了她千年万年。
安然被那样的目光盯得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撕扯了一下,随后将脸埋进他的肩头,低低唤了声,“老公。”
吐出那两个字的一刻,泪珠也掉下来,汹涌成串,坠在他白色的衬衫上……
这个男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轻而易举就能招惹她的眼泪,让她辛辛苦苦建立的心防,轻轻松松就给你坍塌。
仿佛这几年堆积在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都争先恐后争先恐后的涌现出来。
她在别人面前,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故作坚强;可是在他这里,只要一个温柔的眼神,她便什么都再也不能忍。
时隔三年,这个怀抱还是那么温暖,那么宽厚,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悄悄为她遮风挡雨,在她难过的时候,任她痛快流泪。
或许在过去的那些时日里,他还曾为她做过更多,只是他不说,她便不知道而已。
细算起来,真是说不清到底是谁欠了谁……
安然正在心里兀自煽情,身体忽然一轻,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进了卧室。
窗外的月儿羞怯的躲进了云层里,不敢去看窗里的一片旖旎……
而另一边,朱家却是鸡飞狗跳,大厦将倾。
朱兰依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老妈,冷着脸问弟弟,“到底怎么回事?妈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朱澜笙毕竟还是个孩子,娇生惯养的少爷,遇事就慌了手脚,“今天咱爸下班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后来终于打通了,那边的人却说咱爸被人揭发检举,给扣留审查了……咱妈一听当时就晕倒了……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朱兰依闻言脑袋也是轰地一声,她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肯定与顾良辰有关。
之前他就一直在调查爸爸,但她总觉得爸爸身居高位多年,树大根深,不是顾良辰一介商人能够撼动的。
更没想到顾良辰真的会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她压下心里的恼怒与烦躁,出声安慰,“别怕,有姐姐呢。我明天就去挨个去求爸爸的那些至交好友,求他们为爸爸作证。爸爸为官一生清正廉明,绝对不会有事的。”
朱澜笙眼眶泛红,“姐姐,要不你找找姐夫,让他帮帮忙吧。”
“澜笙!”朱兰依冷声打断,但看着毫不知强的傻弟弟,心里只剩愧疚,若不是她当年执意要嫁给顾良辰,朱家或许也不会有此劫难。
最后只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就算不用别人帮忙,姐姐也一定会把爸爸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