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
“安安!”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唤她的名字,“别走。”
安然闻言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顾良辰唇畔勾起一抹淡笑,竭力压制着眼底那股郁气,低低哑哑的道,“留下来陪我,好吗?”
安然听着他几乎是恳求的语气,眉目间没有丝毫动容,淡淡的道,“该陪你的好像不是我。”
男人眸光顿时深暗了一层,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留下来陪我,我要你陪着我。”
她觉得这话听着好笑,特别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
轻轻嗤笑一声,她面无表情转身就往门口走。
可是手刚握上门把拉开一条缝,就感觉身后一阵疾风,一条男人手臂突然越过她的肩头,砰地一声又把门合上了。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你是不是疯了?”
他居然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头,赤着双脚下了床,手背上的针孔正在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液,如小溪般顺着指尖慢慢的往下流。
流点血不要紧,主要是他中断了输液还随意走动,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条命,这么折腾真的会死的。
顾良辰一手撑在门板上,一手撑着墙壁,将她禁锢在方寸空间里,就那么垂颈盯着她,英俊的眉眼阴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没疯,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
“顾良辰,你幼不幼稚?”
安然再次嗤笑出声,原本苍白憔悴的面容因为恼怒而变得有几分生动,她冷笑着问,“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了么?你平凭什么以为我会在乎?”
淡薄而温静的眉眼间渐渐浮起一片嘲弄和讽刺意味,她缓缓勾着唇,淡淡静静的笑着,“你中蛇毒是为了救别的女人,可不是为我,所以应该在乎你死活的人也应该是那个朱利安而不是我。”
她真是恨透了他这种霸道烦人的死样子,仿佛笃定了她就一定得在乎他心疼他受他威胁。
他是为了别的女人奋不顾身不要命出风头搞成现在这副德性,她能在这里等好几个小时一直等到他脱离危险,没放任他自生自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居然还要她留下来陪着他,到底是哪来那么大的脸?
她的话说得凉薄又刻薄,顾良辰英俊的五官有一瞬的僵硬,他想起在墓地时她脸色煞白的扯住他的胳膊,想要阻止他的模样。
他舔了下干燥的薄唇,嗓音沙哑的道,“安安,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不必。”安然声音轻巧的打断他的话,将他撑在门板上的胳膊扯开,平静温凉的嗓音遍布着嘲弄,“你的解释,我没空也没兴趣听,而且以我们的关系,你也实在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什么。”
他扯动薄唇,低头凑近她,一字一顿的问,“我们的关系?安安,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嗯?”
安然扬起脸看着他,目光炎凉的与她对视,“以顾总的英明睿智,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
“想说恨我是吗?”他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如果你真的恨我,那为何不干脆让我死了以平心中之愤,还那般强硬的威胁院长让他救活我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