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百翎果然没觉得异样,想着两人已是朋友,再加上宗俊卿又是贵公子的作派,像现代男子那样,绅士地送女士回去也很正常,于是便道:“好吧,有劳了。”
她也是想着空坐无聊,边走边聊时间过的快些。
于是两人相携回去,在闻府门口,宗俊卿才告辞离去。
“不进去坐坐喝杯茶么?”闻百翎道。
“过几天你们府上有重阳聚会我再过来就是了。”宗俊卿道。
主要是他不想陪闻大老爷等人瞎咧咧浪费时间。
好在过几天他们府上和宗府里都有宴会,两人相见的时候有的是,他倒还不至于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一起,虽然的确想每天都在一起就是了。
闻百翎回去后,丁丽萍便立马将立夏揪了过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不是让你阻止宗世子跟闻百翎见面吗?你怎么没把事情办妥?”
宗俊卿与闻百翎一起回来的,还有说有笑,闻府门口自然有人看见了,于是她们前脚进府,后脚丁丽萍便听见了,这一听见,自然让她气急不已,想着怎么会这样,她那样紧迫盯人,怎么还能让宗俊卿跟闻百翎关系再一次变得亲密?这怎么可以!那样她不是白重生一世,还要像上一世那样嫁个普通人家,最后日子还越过越差,跟闻百翎天差地别?
不,绝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了!她得赶紧给闻百翎找门亲事,隔断宗俊卿跟她继续发展了。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自然秋后算账地将立夏找了过来。
立夏听了她的话,怕她一生气将她打发走了,忙急着辩白,道:“我也没办法,当时那样,我哪里阻止得了。”
于是便将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跟丁丽萍说了。
然后道:“你放心。我看宗世子不像是喜欢闻百翎的样子,只是把她当朋友罢了,毕竟就她今天化的丑妆,宗世子怎么可能喜欢。”
丁丽萍暗道你懂什么!人家就真的喜欢闻百翎。哪里是什么普通朋友!但这种先知先觉的话她没法说啊,于是只能骂道:“你没完成任务,找什么借口!是喜欢还是普通朋友,跟我交给你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立夏听丁丽萍骂,也有些上火,但又不敢得罪她,只能忍气吞声地道:“是,丁姑娘你别生气,要不我把钱退你,你看行吗?”
等以后有机会了。定要落井下石,收拾这女人不可,真是的,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过就是个乡下土财主的女儿。也好意思在她跟前耀武扬威,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府上虽不是宰相门庭,但也好歹是侯府,她身为侯府的大丫环,论起来,地位比那些乡下土财主的女儿地位高多了。哪里轮到她在自己跟前得瑟,不就是运气好,跟着娘嫁进了本府吗?要不然她有什么资本得瑟啊!
丁丽萍还有要用到她的地方,所以这会儿骂了一会儿,又看立夏收敛了,也就算了。一把抓过立夏递过来的钱,道:“以后就这样,任务完成了,事后还有奖励,若没有完成。就没有钱可拿,免得你不用心办事!”
立夏看她还真把钱收回,不由气的倒仰。
好歹她也辛苦跑腿了不是?连个辛苦费都没有,果然跟刘氏是一路货色,都是小气鬼。
丁丽萍数落了立夏一顿后,便到她娘那儿,道:“娘,重阳宴会的时候,可一定要给闻百翎定门亲事,我都想好了,觉得三堂舅的儿子刘五郎还不错,到时把闻百翎嫁给他怎么样?”
丁丽萍三堂舅,指的是刘氏堂哥家,堂哥的父亲,跟刘氏的父亲是亲兄弟,当然闻老夫人也就是他们的姐妹。
刘氏三堂哥是做生意的,家里倒是富饶,不过古代商贾的地位,可比土财主的地位差了,士农工商,敬陪末座嘛,一旦经了商,子弟要再想考科举转进仕途,都得过三代才行。
当初刘氏父辈兄弟分家时,三堂哥的父亲没分到多少钱,人口却多,等三堂哥的父亲死了再分家时,分到三堂哥头上,更是没多少钱了,三堂哥看这不是办法,便一狠心学做生意去了,没想到还真发了财——就是地位低了,发财之后,大家也是一边羡慕一边鄙视。
这会儿丁丽萍想把闻百翎嫁给刘五郎,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原因很简单,一来商人地位低就不用说了,到时闻百翎要嫁给他,可要地位剧降,跟她完全没法比了;二来,她这个五表兄,呵呵,就纯粹是个浪荡纨绔,他老子赚了不少钱,把他娇惯坏了,于是整日里眠花宿柳,上一世后来得花柳病死了。
她恨死闻百翎了,就想既把闻百翎卖了赚一笔钱,还要让她得上这种脏病,弄死她!
刘氏一听丁丽萍的馊主意便直摇头,道:“你三堂舅是商贾,且刘五郎品行不端,而闻百翎是谁,人家是侯爷孙女,我把她嫁给这样的人,人家一看就知道我这个继母太坏了,这种明晃晃的事哪能做,就算想赚聘礼,也得给她找个至少地位还能过的去的。”
“我知道,但,如果是闻百翎失了贞洁呢?那就怪不到您了啊。”丁丽萍意有所指地道。
刘氏听了丁丽萍的话不由一惊,一边暗暗为女儿的歹毒惊心,一边道:“你是指?……”
“娘,咱们这样这样,如此如此,如何?”丁丽萍在母亲耳边如此这般说了通。
刘氏摇头道:“这不行,外人要知道她失了贞洁,要连累的府中姑娘不好出嫁了,到时,你姑奶会怪我的。”
“不用外人知道,就让咱们家自己人知道就行了,自己人肯定不会说出去,免得影响姑娘们出嫁,但又知道了闻百翎的情况,会同意您把闻百翎嫁给她,不会说你的,再让家里人说,是闻百翎非要嫁给刘五郎的,闻百翎出了这样的丑事,外人问起,肯定也会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想嫁的,不是娘你逼的,这样外人怎么会说你,不就两全齐美了?”丁丽萍道。“而且三堂舅家有的是钱,也肯定不会少了您的聘礼的。”
“这事不小……你让我考虑考虑。”刘氏迟疑道。
虽然女儿的计划似乎很不错,但想到她上次不靠谱的买粮行为给她带来的损失,她对她的话,就不再那么百依百顺了,而是会想一想再说了,免得再一次倒了霉。
丁丽萍看母亲一时还没同意,也没着急,反正还有几天,况且,如果她娘不帮她,她就自己搞就是了,反正跟刘氏说,只是不想刘氏骂她擅自行动罢了,但如果刘氏真不帮她,她还是会擅自行动的,毕竟她这可事关她未来的美好前途,哪能顺着刘氏的想法不作为。不过,就希望老天保佑这次一定能成功,可不能再失败了,要再失败了,再加上如果是自己擅自行动的,她娘可能要把她捶死了。
丁丽萍自以为自己主意通天,却不知道她的毒计刚说出来,那边宗俊卿不多久便知道了,看这女人设计了这样的毒计,宗俊卿真想让人把她捉了毒打一顿,暗道看来闻府聚会那天,倒是可以趁着那机会,将计就计,将这女人收拾了,省得她再兴风作浪。
当然这是后话不提,却说当下,宗俊卿送完闻百翎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有个姑娘从小高氏那边的院子出了来。
他认出来那是小高氏的侄女,高三娘,上一世一心想弄死闻百翎好嫁给他做继室的神经病,不由皱了皱眉。
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本想绕着走,可惜隔的太近了,旁边没支路,于是也躲不掉了。
那高三娘看到宗俊卿,高兴地迎了上来,给宗俊卿行礼,笑道:“见过表哥。”
宗俊卿冷淡地点了点头,便过去了,自是没看到高三娘在他走后,眼里复杂的光芒。
刚好他父亲镇国公今日休沐在家,听说他回来了,便着人喊他过去。
“爹,你找我?”宗俊卿进去,给父亲行了个礼,便落了座。
镇国公点了点头,道:“从你回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问问情况,刚好今天休沐,就找你问一问,津州那边的情况,如今稳定了吧?”
虽然下面已有呈报,说是稳定了,但他怕下面的人瞒报,所以就问儿子。
镇国公当年考上了进士,先翰林后六部,如今年届不惑,已是大周首辅,自任首辅两年来,国事日益繁重,所以像这样能闲着跟儿子聊天的机会可是不多。
宗俊卿点点头,道:“嗯,儿子让人从各处调米入州,再加上早先我准备下的米粮,津州米粮就算不是非常富余,但总算不会饿死太多人。另外还派人在不少地方打了水井,以防干旱,难民无水可用。”
镇国公点点头,道:“你这事办的不错,圣上也夸了你。也亏你及时发现,要不然闹出乱来,为父也脱不了干系。”
毕竟刚当上首辅不久,就有暴乱发生,这显然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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